没有撤去她的职位,却让一个堂堂飞鹤帮的左护法,去管十来个人,还是让一群抠脚大汉整日老公长哥哥短地,去做诈骗?
她深觉这是一种侮辱,也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但是那是鹤先生的命令,她不能不遵从。
打落的牙齿往肚里吞,她是憋着一口气,来到这个只有一百多平方的牢笼的。
她的沉默,让许愿看出了端倪:‘我当你默认了。’
说这话的同时,她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将那刚扯住她衣摆的祁娃直接打懵了过去。
的确是懵了,足足过了五秒钟,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呜哇,阿鹤,她打我她打我!”
“这里也是你一个后院女人来插嘴的地方?”打人的那个丝毫不愧疚,人家活了几千年,有些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好吧!
在场的人都替她擦了一把冷汗,虽然她说得很对,很解气,但是那毕竟是鹤先生的女人,他们在道上混的,怎么也得给鹤先生几分面子。这才容忍了那个女人在这种场合蹦跶。
反正,她从来都是去找女人麻烦。
反正,这里除了花护法,没有其他女人了。
就当没看见得了。
有时候,他们也在私下里会替华护法不值,女人拼到她这个地位,要付出多少,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不仅仅是因为她跟鹤老大的那种关系。
黑道里能摸上老大的床的,不知道有多少,可只有她花丽,能让道上那么多的汉子,都服气地称她一声花护法。
重男轻女的通病,在道上是金律。这说明在很多时候,她做得甚至比男人都要狠,都要拼命,也都要讲义气!
“你,你不也是个女人么!”祁娃捂着脸,被对方鄙视的语气,气得蹦蹦跳。压根没注意到那句话的重点是后院两个字。
“你什么职务?”许愿一句话就将她给压死,“你当这里是阿狗阿猫都能来的地方?你把在场的大哥都当成什么了?不要污了我们飞鹤帮的名声!”
“你,你才污了……”祁娃被气得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串串往下掉,“你给我等着!我找阿鹤……”
“你觉得鹤先生会默许你做出这样的事?”飞鹤帮的人都称呼鹤老大为鹤先生,以显示其尊贵地位,“鹤先生日理万机,哪会知道你动的小手脚。如果你觉得你只要吹下枕头风,鹤先生就会下令将我给处置了,哼哼,那我就不知道你是拿什么眼光看鹤先生了。”
“你敢赌么?”她突然扬起了声音,“你看接下来的日子,我是会因为今天在这里说了这么几句话,被暗杀了,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好好活着!你觉得他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这话听在祁娃耳朵里,那就是赤果果地宣战啊!
这是女人之间的较量!这是不能退一步的较量!
她就知道,这女人对阿鹤还心存诡意,她今天就要让这女人瞧瞧,究竟谁才是阿鹤心头的女人!
“好!赌了!”单纯得表里如一的祁娃,再一次将重点放在了最后那句,她最在意的话上,此时越加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眼中钉心中刺了,“你等着,如果阿鹤帮你,我,我就立马离开他!”
“这种私事,请不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丢了鹤先生的脸。”被她指着的女人哼了一声,抬手就将她的手指给挥开了:“等你有资格站在我对面的时候,再拿手指,指我!”
一直被鹤先生捧在手心里的祁娃,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人,男友的前女友都能被她惦记好几年,可见平日里真的是没什么事情可做,才挖空心思去找那段前缘的麻烦。如今这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去?
当然,她也没有蠢到直接跟对方去单挑,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知道自己靠的就是身后的男人。这不,捂着被打了的脸,恨恨一跺脚,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跑去做啥?当然是去拿手机咯!她今天穿的是蓬蓬裙,没有可以放手机的地方,之前她又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哪里用得着拿手机,于是乎,手机就被放在床头了。
为什么不去找她家男人?说实话,此刻鹤先生在哪里,她并不清楚。只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他很忙,忙到往年的今天都是见不到他的。当然,平日里也不一定见得到,他要到帮里处理纷杂事务,还要出席各种场合,他每个月甚至还要去一个地方静修。
静修嘛,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想她也能跟去。但是他却拒绝了,任凭她再三撒娇,最后她噘着嘴吧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了,他才让人买了一个钻石头饰送她,他知道她喜欢这些很精致的小物件,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呐,就是她今天戴在头上的这个。
经历了那次后,她就知道,有些原则性的问题,他是不会妥协的。
不过,那个叫花丽的女人,可不在他的原则性之内。她只不过是娇嗔了几次,他就将那女人给调离了视线,这让她好不开心。要不然,总是见那女人跟在他身边进进出出的,多闹心啊!
电话很快被接通,就像以前一样,是他的手下接的。
“娃娃姐吗?鹤先生现在在忙,他说等他不忙了,打给你。”接电话的人叫阿泡,是个很圆滑很会说话的人。他知道祁娃想听什么,也知道鹤先生现在实在是没时间来理这些小事,所以便替他回绝了。反正这也是鹤先生默许的。
挂了电话,他嘀咕了一句:“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哪有时间来腻歪?”
说完,他又跟在鹤先生后头,听着手下的小弟正趁着鹤先生换装的时候,给他播报最新的道上新闻。
“最新一条……”戴着一个耳机随时接收新消息的小弟,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