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明白了!
瘦猴儿恍然大悟地握拳击掌。
花姐三天前为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还不是为了锻炼她的气势!瞧如今的她,不穿皮衣皮裤都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三言两语更是能将他们这批大男人给训出冷汗,这不是实力,是什么?
这么一想,瘦猴儿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什么娃娃姐,根本不够瞧好吧?看我花姐如何几句嘴炮就将她给轰死!
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穿得花枝招展,堵着门口的女人,不是那娃娃姐,还是谁?
娃娃姐原名祁娃,因长着一张娃娃脸,又被鹤老大昵称为娃娃,道上才称她一声娃娃姐的。
娃娃姐今儿个盛装打扮。一身蓬蓬裙,头上还戴着纯白的头箍,乍一眼看,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在一众黑衣打扮的黑道人士中,尤为显眼,让人忍不住就想把她放在手心里好好疼惜。
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许愿。
开玩笑,她可是女的,看上个女人,成何体统?
所以,她目不斜视地路过那个靠着门搔首弄姿的女人,开会是在里面大厅,她想趁着人不多,先找个地方吃几口猪肝补补血。气血足了,身体调和好了,伤口才好得快。这是她所坚信的。
“你,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可以学我戴白色头箍!”
瘦猴儿担心的,并没有发生。祁娃根本就没注意到跟在死对头身后的手下,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她的目光早就被对方的新造型给吸引了过去。所以说女人,永远都是先注意外表。
往日里从来都是一身黑色皮衣的黑寡妇造型的左护法花丽,今天怎么可以换成一身复古长衫裤装?
那男女皆可的中性服饰,穿在她身上,有种出尘的洒脱。
白色的盘扣立领上衫,黑色麻棉裤装,加上头上那不知何种材料做的白色发饰,与她这身打扮相得益彰,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她潇潇洒洒地大步向前,不知道她身后延了一路的惊艳目光。
来这里的都是黑道上说得出名号的人,怎样的女人没见过?清纯的,妖艳的……
然而,这样浑身萦绕着一股五千年文化底蕴的,一步就似迈过了千年的黑瓦青砖,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何况来人还是他们中的一员,与他们在武力地位上,都可以一较高下的花丽花护法啊!
如此实力与外貌并存的女人,原来是鹤先生的手下,也是他的情人,这是道上的人都心知肚明的。直到后来,鹤先生遇上了祁娃,一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因那祁娃总是看花丽各种不顺眼,鹤先生就将人调开了。
那时候,大家都唏嘘。只是那个时候的花丽,虽然貌美,却跟其他的那些女人类似。美艳做代名词的女人,黑道上一抓就是一大把,也并不稀奇。跟清纯得似天使的女人比起来,当然是天使更稀缺了。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如果是跟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相比,那单薄的清纯,就显得苍白幼稚了。
在她对面的祁娃当然看到了,忿忿地一咬唇,拎起蓬蓬裙摆,小跑几步追了上去,一下拉住那根本没丢一个眼神给她过的女人。
“听到我说话没!”她气急败坏,“谁准你学我戴白色头箍的!”
白色……头箍?
许愿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对方头上戴的那个白色镶钻发饰,一眼看去跟她一时兴起编的纱布花样有些雷同。
她爱美,不想剃掉那处的头发,又担心伤口感染,所以消毒特别勤快,到今天也还没拿下纱布。昨日花丽提醒她今天的活动,还隐晦地跟她说了,不能穿睡衣过去。她又不喜欢那些皮衣皮裤,于是就让那华小雨出门去给她买套衣服来。
当然不是说认同华小雨的品味,人家是清纯的邻家MM型,她是御姐风,两人不是一条路上的。不过这次许愿可不想再延续花丽的路线了,每个人气质不一样,能HOLD住的衣服风格也不同。
许愿通过那丫头的手机镜头,很快就发现了一家走民族风的小众服饰店,视频遥控她选衣。
衣服买到家,她很臭美地先试穿了一下,然后很满意地丢洗衣机里,哼着歌,给自己伤口消毒,然后兴致勃勃的编起来第二天的发饰来。
对于楼下的那些人在做什么,她一眼看就知道了。
每人面前摆了五六只手机,老破旧的电脑上开着好几个QQ,抠脚大汉支着粗粗的毛腿,熟练地打了一屏幕的老公你真好,老公谢谢你……
不是那诈骗犯的行当还会是什么?
她一问花丽,还真是。
只是花丽说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想不干了。只是没法跟外面那些兄弟们交代……
许愿想的倒不是交代,她只是觉得那么一群黑社会份子放出去,谁知道会不会去杀人放火满大街乱串。
况且各个都是犯了罪的,哪能这么轻松就被放走?虽说她是许愿兽,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去帮人实现愿望啊!那跟泰国的邪物又有什么区别?
人家是仙兽,仙兽要有仙兽的气度,仙兽的作为!
于是,在知道马上有场黑道盛会了,她就将与华小雨合作的想法暂时先搁置在了一边。
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
人的愿望有很多,要完成哪几个,还不是由她来定?
比如说,看到眼前这个明显是个女人,还一副女孩打扮的祁娃时,她就问了花丽。
‘你想打她吗?’
一句话问到了花丽心坎里。要说她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没有恨,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不是那种会跟人计较的女人,她心里放的都是黑道事宜,都是男人义气,她是那种面不改色能拎起棍子就砸过去的,不会降低自己的格调,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掐架。
只是,心窝窝里总有些针扎般的痛,这是当年被鹤先生调走后,留下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