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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多情刺客之难忘相思(一)

夕照西下,斜晖漫漫,那一瞬水木清华,流尽了多少泪?寒鸦止不住地哀啼,枯藤老树,弹奏一曲乡关,又添了几分惆怅?

于信州城外二十里处乐安县,漫枝走在小路上,荒林老丘,蓝天下的相思,就是这一片弯弯的路,她的相思,又在哪里?只有不再等待。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悲戚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救命啊!爹爹!我错了!爹爹!我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我以后再也不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壮汉骑着一匹马,佩着一把刀“驾!”“驾!”在后面用绳子系在小女孩的脚上,止不住地狂奔着,地上满是带泥的血道道,像一根根漆红的棍子一样,打在漫枝的心上,漫枝拦在了那骑马的壮汉面前,叫停了那壮汉,上前去,却发现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已是伤夷满面,漫枝匆匆上前将那小女孩抱起,那小女孩哭着求道“爹爹,我错了!以后我不偷懒了,好好练功还不行么?”那壮汉气在头上,冲着漫枝喝道“滚开!正教育孩子呢!”漫枝说道“再怎么着也不能如此教育啊,这是教育的方法么!”那壮汉喝道“你算老几,竟敢管老子的事!快滚开!不然要你好看!”漫枝还在那里蹲着,抚着那小女孩,那壮汉一扬鞭,朝着漫枝打来,就在这时,马儿“吁”地一声大惊,忽然一袭剑光冷射,那条鞭子断成了两截,只见一个少年凌风而立,那少年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和古笙的年龄差不多,身着青绿长衫,两侧乌黑的流云发垂在肩上,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倒是格外鲜明,眼睛里映现出来的,却是瞳光流转,在太阳光下,显出一丝丝不可言说的坦然,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倒不如拴住你的脚,让你的马,教育你一程,怎么样啊?”那壮汉听此,一声大怒,拔刀相向,那少年侧闪其间,起身一蹬,将那壮汉踢于马下,上前说道“来嘛,要不要试一试?玩一玩嘛..”说着,便把绳子拴在那壮汉的脚上,那壮汉惊慌失措地叫着,“啊..不要啊..好汉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那小女孩起身跪道“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爹爹吧,再怎么着,他也是我爹爹啊..”漫枝扶起那小女孩,见那小女孩也就八九岁,说道“小妹妹,这不是你的错..”抚着那小女孩的背上,手上沾满了血迹,说道“小妹妹,这样吧,我一会儿带你去医馆,咱们把背后的伤敷好再走,好不好?”那小女孩点了点头,甚是可怜。那少年指着壮汉,厉声喝道“你呀你,就不能对你闺女好点儿?我看你啊,白当人家爹了”那壮汉听此,便是连连扇着自己,叫道“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我错了!”那少年说道“快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那壮汉说道“你们总得把我姑娘还给我啊!”那少年说道“你还知道她是你闺女啊..”漫枝说道“你放心,我们一会儿带她到医馆疗好伤后,就把她送回家了!”漫枝和那少年见此,便把那小女孩带到徐州城的一家药铺里,买了药,敷在伤口上,买了衣,敷药买衣的时候,二人抢着付钱,两回都是漫枝抢先了一步。二人看那小女孩无恙后,一路上跟着小女孩,三人来到了一处村落,村子不大,约莫几十户人家,小女孩边走边道“沿着这条路直接走,走到尽头,就是我家了。”只见那小女孩的家中特别穷,茅草屋子还是露天的,连个床都没有,只见地面上有一张草席子,带着泥粒,捆着麻绳,因前几日刚刚下了雨,雨水沿着房檐滴答滴答,灶台上也是凉丁丁的,锅也没了,就剩下几片破碗杂檐了。漫枝见此,问道“你娘呢?”那小女孩低头说道“我爹,他整日酗酒,赌博,家也经常不回,打小我娘也跟着别人走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被他卖光了!回到家,就找各种理由打我,家里只剩下这些了..”那少年见此,甚是气愤不已,漫枝问道“小妹妹,你晚上吃什么啊?”那小女孩在地上拾起一块干树皮,说道“这不,只好吃这个了..”那少年和漫枝见此,心头总是不落于忍,同漫枝说道“我叫杨林,姐姐,我看你也比我大,以后就叫你姐姐了..”漫枝点了点头,告诉了那少年自己的名字,杨林在这处茅屋里走了走,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同漫枝说道“干脆,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求救于官府,他们要是能解决的话,那就让他们解决,如果不能解决,那我们自己想办法..”漫枝想起在临安的遭遇,时不时地叹着气。见杨林走后,便同小女孩玩了起来,又同那小女孩儿一起收拾了一下屋子,茅屋虽破,家道也穷,但最起码得有个样子啊。漫枝知道,摊上了这么个爹,谁也没办法,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那小女孩叫什么名字,那小女孩回答道“姐姐,我叫小枣..”漫枝抚了抚小枣的头发,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对于这孩子的家境犹是同情。而杨林却来到了乐安县衙,却见不少人在县衙门口相聚,像是在闹事儿,一些人叫道“狗官!给我出来!还给我们大家一个公道!”一些衙役拿着棍棒抵挡着,杨林上前问了问是怎么个情况,有人说道“你有所不知啊,那盐原本我们卖的好好的,二十文钱一斤,政府十三文钱收了,就卖到十九文钱一斤..”有人说道“官盐便宜了,对于百姓是有好处的,这一点是不假,但便宜的也太少了!闹了半天,就便宜了一文钱?”甚至还有人怀疑道“我们辛辛苦苦从井里晒出的盐,外地人来买,可是要卖十五文钱。卖给政府,已经够便宜了,那么这个钱,全都装进当官的口袋里了?”杨林听这个情况,原来是一群盐商闹事啊,这其中也有辛辛苦苦耕作的盐民,杨林听他们说着,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有些蒙圈。看的出来,凡是敢于叫板的,都是衣着褴褛,在太阳底下被晒得皮肤黝黑黝黑的盐民,为什么,因为他们就靠这个吃饭呢,没有这个,他们的妻儿,恐怕连饭都吃不上,生活所迫,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一些稍微有点儿钱的富商们,尽是徒吆喝着,装模作样地举着臂膀,小声地叫道“出来!出来!”为此壮壮声势,声音越来越弱,可一旦出了事儿,政府怪罪下来,准保比兔子溜的还快。估计来这里之前,那些有点钱的富商们对于衣着褴褛的盐民也是以利相诱,甚而以利相逼,“你们几个要在政府门前闹起来,我一人给你们多少多少钱..”“不从者,以后就别想挣钱了!喝西北风去吧!”“别人都是这样,就你不这样?来人!打!”甚而用暴力威胁着。可笑啊可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累死大头鬼!强权势利眼,可以为所欲为。‘钱无耳,可暗使。’真是这个道理啊!不时,有一人从县衙里走了出来,像是师爷,身着官蓝长褂,头带束髻冠,一副书生之气,上前说道“各位,上级有令,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一身着布衣的盐民上前说道“哼,叫那县官给我们出来!给我们讲讲道理!是不是把我们的钱独吞了!”师爷顿时脸色大变,一震臂膊,喝道“大胆刁民,竟是如此不识好歹!”说罢,便是命令一些衙役打了起来,以是杀鸡儆猴之意,一旁的人反倒闪开了,并不帮忙,估计啊,都在想“你挨打,跟我们有何关系?”“毕竟棍棒不长眼,快闪!”“你个找死的货!谁让你出头的!”一些稍微有点儿钱的盐商却对此嗤之以鼻,蔑道“你个穷货!自己没本事吧,还强出头,该!打死一个少一个!”心里嘲着,实际上,早就跑个没了人影,一看,果不其然,跑到了扁壁后面躲着呢!而有的人对此却是忿忿不平,瞅了一眼别人,却不敢说话,暗心道“别人都没出手,你着什么急?”忽然一阵“住手!”原是杨林一声断喝,抓起那几个衙役的领子,翻了个身,那几个衙役转着,有些蒙了圈儿,只听门口的师爷叫道“哪里来的小儿,竟敢妨碍公务!来人!给我打!”杨林见状,起身便是几脚,一顿踢里啪啦,那几个衙役便被蹬倒在地,杨林拍了拍手,勾了勾手指头,谑道“你们几个,起来!再打!”那师爷见杨林身手不凡,上前谄媚地笑道“在下王忠,是县衙的师爷,敢问这位少侠,何处来啊?”杨林哼了一声,手指一挥,胡诌道“我从西方而来,要往东方去..”便同师爷说有事要见县令,那师爷听此,想要点儿人事,说道“县太爷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能见的..”杨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元宝,那周围的人,包括盐商,衙役等一些过往的路人,看着那块金元宝,眼神直楞,冒着金色的火花,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金锭射穿了似的。杨林拿着金元宝在他们的面前转了个圈,晃了晃,那些人的眼睛跟着那块金元宝走着,且是盯得死死的,杨林顺手一扔,丢给了师爷。那师爷接过来,喜不胜喜地欣赏着金元宝,一旁的衙役见了,也想上前动手摸一摸,被师爷拦住,“啪”一下打着手,师爷冷视了那些衙役一眼,当众说道“嗯,这种东西,得交给上级!交给朝廷!交给国家!”杨林心里冷笑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区区衙门小小的师爷,就如此贪脏..”师爷把他带到了堂上,见那柱子上写着一联,“取一文,官不值半文钱。宽一分,民多受一分赐。”哼,对民宽一分,我的钱不就少了么?还是要多取一些的好,官?管他值不值钱呢,老子当官就是为了钱,若是没钱可贪,谁当官儿啊?钱,在那放着,不要白不要,不贪白不贪!官不贪财,这不是傻蛋么!不过,等有了钱,老子就是王道!见那县令摇晃着乌纱帽,鸡眼鼠珠,熊眉鹰鼻,下有两撇小胡子,内侧镶着两颗大金牙,说道“汝有何冤屈?”杨林挺立如柱地说了说小女孩家里的情况,看看怎么解决,估计那县令收了师爷的金元宝,而不好怒斥杨林,那县令说道“此事,本县怕也是无能为力啊..”总之,哆哩吧嗦地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杨林心道,得,我也不找你们帮忙了,对于那小女孩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吧!就这样,杨林出了县衙,来到集市上,买了一床被褥,还有一些吃的。包括柴米油盐等等。忽然感觉背后有一人跟着他,口角露出了笑意,疾步而走,便回到了茅屋处,见漫枝和那小女孩收拾着屋子,漫枝说道“诶呀,你买东西怎么不说一声呢?”杨林说道“两回都是姐姐付钱,这回啊,该我了!”杨林放下了被褥以及吃食,漫枝问了问杨林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杨林却低头叹着气,说道“唉,自古以来的官儿啊,哪个都是为了自己,有哪些官员是为了老百姓?”漫枝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不好说什么,杨林抬起头无奈地笑着,看到茅屋顶部的草叶漏着水,一滴一滴沿着房檐而下,滴在了灶台上,“不管了,先给小女孩修好屋顶要紧!”说着,杨林立身而起,用麻绳把干草席子裹成卷儿,打成结,补了补房檐。就在这时,有一掌朝他背后袭来,杨林身体一侧,回手便是一掌,那身影便是侧挡其间,杨林说道“要打,我们下去打!不要把人家的屋顶弄坏了!”杨林侧身一翻,便和那人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杨林说道“有意思么?一直跟着我!”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青领淡黄衫,眼睛水汪汪的,秀发长卷,一副圆圆的脸蛋,甚是俊貌异常,骨骼有些娇小,虽是打扮的中性一些,但皮肤甚是细腻,不失调皮之色,一看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那女娃笑道“杨大伯和我爹爹说了,要让我跟着你!”杨林拍了拍前额,无奈地说道“我的张玲张大小姐,你就不能别跟着我了,让我自由一些,好不好?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就放过我吧!”张玲说道“不行!爹爹说了,让我跟着你,以防不备..”就在这时,茅屋里传来漫枝和小枣的嬉闹声,张玲听到了,叫道“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会金屋藏娇了?说!是谁!”杨林叫道“你成天瞎说八道什么啊?什么金屋藏娇?净瞎扯!”在茅屋里的漫枝听到了外面吵吵巴火的声音,拉着小枣走了出去,见张玲还是个女娃,也就没说什么,故而同杨林问道“这位是..”张玲见漫枝如此美貌,且又是比自己大几岁,没等杨林说什么,上前指着漫枝,叫道“你是谁!”漫枝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杨林说道“她,是我姐姐..”张玲说道“姐姐?杨大伯自那杨门虎将杨六郎之后,一系单传,你哪来的姐姐?哦,我知道了,原来..我得回去告诉杨大伯!”杨林叫道“且,告就告,谁怕你似的?你告我,我还告你呢!”张玲说道“你?你告我什么啊?”杨林胡诌一番,说道“我告你,第一不应该跟我,第二跟了我,不是瞎说八道,就是胡搅蛮缠!”张玲听此,叫道“我怎么胡搅蛮缠了?难道你就不是金屋藏娇么?这女子如此美貌..”漫枝听此,有些无辜,自己好端端地就成二人丢来丢去的沙包了,又皱着眉头,甚是哭笑不得。说着,杨林便蹲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山峦,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某人啊,瞎说八道的功夫真够可以啊,你老人家要是不拿武林第一,那就没人敢称第二了!..”二人歇斯底里地吵了一番,漫枝见二人吵着如此有趣,在一旁微笑着,张玲叫道“你快说!不然我可就要告诉杨大伯了!”杨林站起身来,走到漫枝跟前,伸手摆在漫枝的面前,挺立说道“我跟这位姐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见那小妹妹有难,出手相助而已..”张玲叫道“还萍水相逢,读的书不多吧,拽的词儿不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给我拽词儿啊?”杨林说道“你用不着啊!”张玲一听,急道“你!”杨林叫道“你什么你!本来就用不着么..”张玲心道,这不是变相地骂我没文化么,好,那我就给你亮一手,说道“你跟我比试比试,怎么样?”杨林说道“比试?你快拉倒吧,从小到大,你跟我比试,你说,自小你赢过哪一场?”张玲说道“你就说,你敢不敢比吧?你要是不敢比的话,你就是胆小鬼,回去我可要告诉杨大伯,以及众人喽”杨林说道“来吧,比就比,谁怕谁!比什么?”张玲说道“比文,我出上联儿,你对下联儿,怎么样?”杨林说道“比文?你才不行的!打小上私塾的时候,你就考零蛋,跟我比?你差的海里去了!”张玲听此,缓了口气,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人啊,还是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杨林听此,点点头“嗯,好啊,你可以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说!”张玲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后面你接!”杨林一听,吭哧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张玲笑道“哈哈!大笨蛋!这你都不会!”杨林说道“你都说完了,我怎么接啊?”张玲叫道“笨蛋!笨蛋!”杨林叫道“有本事你来接!”张玲说道“我要是接成了,你得有个惩罚吧?”杨林说道“惩罚?你倒是要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惩罚啊?”张玲眼神一转,说道“我要是接上来了,你得在街上大喊一声,我是大笨蛋!我是大笨蛋!”杨林听此,笑道“哈哈,我是大笨蛋!我是大笨蛋!”张玲说道“没让你现在喊,到大街上喊去!”杨林说道“好!只要你对上来了,我就到大街上喊去!”张玲说道“此话当真?”杨林拍着胸膛,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玲说道“那我就说了,张说..”杨林叫道“停停,人家前面是个子曰,前面来了个张说,什么叫张说啊?”张玲说道“哎呀,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前面是个子曰,那就代表着孔老二,孔夫子也,所谓的张说,就是我张玲,张老大,张夫子说的嘛”杨林听此,只好无语,漫枝和小枣两个忠实的观众,在一旁笑着,小枣从屋里拿了两张板凳,和漫枝坐在旁边的树下瞧着热闹,张玲说道“张说,不思则学,累矣!不学则思,有害!”杨林在一旁等着答案出来之时,感觉自己被扇了一巴掌似的,说道“你!..这不是一个意思么?”张玲说道“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呢?我得给你掰扯掰扯,你看啊,不思考就瞎说八道,那不就让人听得累了么?不学习光思考,成天胡想非非,这不是对人有害么?”杨林说道“我的张大小姐啊,对联是要讲究平仄,对仗是要工整的,你这不一工整,二不讲究平仄,叫人如何信服?”张玲从树上掰下一根树枝,边走边指说道“诶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东西啊,都是人造的,如果人要是被这些约束给绊住了,那么还叫规矩么?那么还有意思么?包括诗歌,什么五律,什么七绝?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宗教礼法?全都是孔老二这些儒生,讲的这破遭事儿,包括朝堂之上的官员们,一个比一个无能,下面的老百姓饿的肚子呱呱叫了,穷的叮当响,露衣挂足的,而他们呢,身着锦衣彩缎,还大盘桌上喝得琼浆玉液,吃的是烹龙炮凤,一个个镶的满嘴大金牙,一张嘴,臭气满天飞,恶心不恶心?还有一些有钱的富豪,有了钱,就更是胡作非为,这个嫖娼,那个吸毒,有了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起!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自己的思想境界达不到要求,写不出来好诗,也就罢了,怎么反倒说别人写诗写的不好?好的艺术在于思想境界,还有那些所谓的宗教礼法,全是一些劳民伤财之陋习,有何用?成天兴师动众的,有这空,还不如多看几页佛经,多念几遍心经,多敲一会儿钟呢,心中有佛便是佛,灵隐寺的济癫有云,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就好比现在有的和尚嘴上念着佛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心里却是指不定怎么个男盗女娼呢!还有那些高呼社会公德的办事人员,说一套,做一套,当面笑一笑,背后捅一刀?合着见到人,就要给你行个磕头大礼?虚伪啊!虚伪!人啊,总是被自己的这些条条框框给约束着,却不知变通有序,好不自在!好不自在!”漫枝在一旁听着,对这位奇女子的说法倒是赞同不已,杨林听此,顿时有些无语,拍着树干,心道,我的天啊,这念的什么书啊,假书吧?要逻辑没逻辑,反正稀七八糟地乱说一通,说道“哼,你这丫头,别的不会,就会抬杠!抬杠抬的一个比一个响!以后啊,你就不要叫张玲了!就叫抬杠大王好了!”张玲叉着腰,趾高气扬地叫道“抬杠大王又如何?难道本姑娘说的没有道理么?”杨林听此,再这么着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这丫头,我要是一直跟她抬杠,就算是杠到明天清晨,也杠不完。想到这里,只好无奈地应和了一句“除此之外,你那对联儿,得有个横批啊..”张玲不假思索地叫道“横批,学而常思!”杨林听此,怎么感觉被人戏耍了似的,仰着面,好像喝了一壶假酒似的,头脑有些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张玲看了看杨林,笑道“这某人啊,读书读得多了,就成书呆子了,这个比笨蛋还要坏事呢!”杨林垂晃着脑袋,倚着大树说道“嗯,是啊,我得常思,常思!不然真成大笨蛋加书呆子了!可怎么办?”张玲眼神一转,上前喜道“很简单啊,你若成大笨蛋,你就嫁给我啊,我不会嫌弃你的!大笨蛋!大笨蛋!”杨林一听,脸上却是黯然失色,心道,就不能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啊?这个么托嘴!还不能着急,故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不停地跺着步子,连蹦带跳地急道“你!谁说我愿意嫁给你啊!呸,呸,让你给教坏了!你就不能不要说这个话了?这要是传到江湖上,我可就怎么混啊?..”张玲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要是说你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那就好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陪我,安安心心地嫁给我了!”杨林听此,甚是无奈。有气不能言,上前闪了几步,转过身,背朝着张玲蹲了下去,看来是真生气了,张玲凑脸上前说道“你真的不愿意陪我啊?”杨林哼了一声,张玲上前哄道“以后本姑娘管你吃,管你喝还不行么?你就不要生气了么..”不管张玲再怎么说话,杨林始终不肯说出半个字,张玲叫道“我不管!反正我爹说了,要你嫁给我的!好啊!我要告诉我爹去!”说罢,便是瞥气哼哼着,杨林叫道“嘿,你告啊你告!我还想告我爹呢!怎么的?哼..”两人在一块又闹着不可开交了,谁也不让谁,漫枝在一旁,早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微笑着,却不好吭声。想起自己的燕郎,远望山间的夕烟袅袅,却是不甚感伤之至。那是一瞬的花开,春风送来暖意,而她,却守望着一生浩瀚的长歌。这一曲长歌,便汇成了一条条相思的小河,顺着开满黄花的田野流将而去。张玲回头瞥了一眼,见那漫枝竟是如此美丽,和煦的春风吹拂着秀发,那般若离花的眼睛里,又多了些许迷人的夕霜,真是人间之绝色。同杨林小声地说道“喂,你看那位姐姐,真的好美..”杨林故意哼了一声,说道“人家美不美,关你什么事儿啊?”便走了过去,一是向漫枝作别,二是想问问小枣怎么办,要不然让杨林带回去,在杨林眼里,不就是给家里添一副碗筷么,而自己还是有能力让小枣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以教她读书写字。漫枝问了问小枣的意见,小枣低着头,说道“我若是走了,爹爹怎么办?岂不是没人管了么?”漫枝,杨林,张玲三人听此,甚是为这个小妹妹感动,杨林转过身去,仰着面,顺着春风擦去了暖泪,说道“那就算了,算了,若是有困难,记得来雾灵山庄来找我啊!我二人就此告辞了..”张玲掏出了一块玉石,上前说道“小妹妹,你若是找不到雾灵山庄,就到徐州城内张府去找我,给,这个是令牌,有了这个,他们就会让你进的!不要丢了啊..”小枣说道“谢谢哥哥姐姐了..”

说着,二人便离了去,夕阳洒在林间的小路上,多了一些昏沉的晚意。杨林同张玲说道“我看你啊,还没有人家小妹妹懂事呢..”张玲说道“我又怎么了?你成天闲的没事儿,一直编排我做什么?”杨林说道“呦,我哪敢编排您老人家啊?你说说你,打小就不听话,打碎了这个,打碎了那个,一生气,就是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让你爹操碎了多少心?”张玲叫道“你..小时候难道不是这样?”杨林说道“我啊?最起码比你强一些,不像你,竟是如此刁蛮,任性!..”说罢,杨林想起了小枣,长叹了一声“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张玲说道“是啊,谁说不是呢..”二人相互说着,便是相互瞥着嘴,好像相互吸引,又是相互嫌弃,之后便是大路各朝天了。不时,便入了夜,茅屋的天空上,升起了一镰金钩,钩着她远方的愁,漫枝远望深山,却是片片灯火,吟道“万家烟火,独对寒月,四面云山,无限心曲,千言愁莫,愁莫,不知燕郎可好?”从小路上走过来一个莽汉的影子,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朝着茅屋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小枣的爹。隔着大老远,醉汹汹地叫道“丫头!丫头!”小枣起身走了出来,叫道“爹,爹!”那莽汉见到门口坐着一位女子,便趁着酒气起了淫心,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人在,眼里满是桃花,漫枝见状,不停地尖叫着,小枣在一旁搂着那莽汉,叫道“爹,爹!漫枝姐姐是好人,请你放过她吧!漫枝姐姐,快走!快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那莽汉身子一斜,便将小枣甩出一旁,漫枝叫道“小妹妹!”自己苦于没有武力,不能同这莽汉打斗一番。反抗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那莽汉在月光下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淫笑道“叫吧!叫破嗓子也没人理你的!”就在这时,有一掌朝着那莽汉的背部击来,那莽汉瞬间喷血而亡,小枣叫道“爹!爹!爹!”此人身法不绝,在月光的照耀下袍带飘然,正是慕容江河,慕容江河见了漫枝,沉吟道“是你!”上前逼近一步,叫道“说!燕南飞在哪里!”漫枝突然想起在京城那一晚,燕郎为自己受着伤,而且这人好像是燕郎的敌人,怒而视道“不知!不知!”慕容江河要挟着漫枝,抓起漫枝的手腕,用力锁骨,逼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漫枝横腕相视,眼神里露着坚定,意思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慕容江河冷道“好一个烈性女子!”刚要抬手,漫枝已有视死如归之态。就在这时,一把细剑朝着慕容江河袭来,这把剑正是南宫柯儿的枫琴剑,慕容江河速而旋身,说道“好一把枫琴剑,久闻江湖传言,不见枫琴,又见天弦,怎么,枫琴剑不是销声匿迹了么?”南宫柯儿抚着剑,缓了口气,说道“慕容江河啊,你就老老实实在你那梦里燕国待着吧,何必来这里惹事生非呢?”慕容江河平时最恨别人嘲笑他的复兴燕国之大业,二话不说,上前打去,使出一招紫极贯斗之技,正是“星沉蒙闭,夜橐清溯。阴靡淋遂,缭纠巇雾。呼腾逾曵,金辰灑雨。”南宫柯儿的枫琴剑如水一样柔和,迅步上前,慕容江河翻身而起,侧闪其锋,但不知上有一剑,速影迎击,但见那“枝头飞暗影,掣电扬光辉。叶凋红花响,寻径愁莫失。”南宫柯儿与慕容江河大战百十回合,正是“黑晃晃,紫灼灼,剑柔似水,掌疾似风。北极虹起,烟气连城。惊走了丛间猪獾,啼飞了崖居山鸟。那一剑,那一掌,打的一阵嘭噗如雷响。斗的几声霹雳贯当中。”南宫柯儿一剑破招,慕容江河便觉一股反噬之气袭来,尚且不适,便是匆忙而逃。漫枝上前说道“多谢姑..”话没说完,南宫柯儿说道“你可认得燕南飞?”漫枝听此,便有了戒心,南宫柯儿说道“漫枝姑娘,请你不要担心,论辈分,他得管我叫声师姐呢..”漫枝疑道“你真是燕郎的师姐?..”南宫柯儿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齐玉郡主,你总不能不相信吧?你和他的事儿啊,齐玉郡主已经跟我说了..”小枣在死去的父亲一旁恸哭着,漫枝听此,上前安抚着小枣,时不时地叹着气,并把小枣的爹埋了后,心道,这个小妹妹以后怎么办啊,而自己还要找燕郎,总归也将浪迹江湖,也是没着没落的,实在不行就交给杨林吧,问道“小妹妹,你愿意去找杨林哥哥,或者是张玲姐姐么?”小枣摇了摇头,泣道“姐姐,我娘走了,爹也死了,从今以后,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漫枝一听,心摧泪如雨,这么点儿的小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命运对待她,为何如此不堪?而自己却也是感同身受,搂着小枣说道“小妹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若是不嫌弃姐姐,那就同姐姐一起走吧!”小枣听此,瞬间泪奔,投向了漫枝的怀抱里,仿佛如春风送来阵阵暖意,漫枝同南宫柯儿说了说小枣的身世,以及家庭情况,南宫柯儿见此,心道,要不然让这小孩子前往北流神宫?可是啊,自己说了又不算,看来还得禀报宫主,不过,那个臭牛蛋要是在就好了,只有他,才敢让宫主做任何决定,可惜啊!可惜!说道“漫枝姑娘,你当真要去找他么?”漫枝搂着小枣,抚着小枣细软的头发,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南宫柯儿说道“此去道路,可是万般艰辛哪,不过,你一个弱女子,行走江湖,又不会任何功夫,若是遇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该如何是好?”漫枝说道“由来心已定,何惧恶风波?”南宫柯儿听了,甚是为这个女子的痴情感动不已,若有所思地想着,江湖险恶,又不得不防,可是北流神宫有令,本门功夫,不得外传,咦?不过我大可以把臭牛蛋三脚猫的功夫教给她,就算宫主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说道“这样吧,我教你一些他曾经学过的功夫,用来抵御江湖恶人,怎么样?再说了,我教的只是一些旁门左道,够你们用,就行啦!”漫枝对于武力甚是反感,一想到行走江湖,又没个好武艺,会到处受人欺辱的。有些犹豫不决,说道“我怕我学不会..”南宫柯儿见此,拉起了漫枝的手和小枣的手,说道“不会的,我教的全是一些浅显的功夫,很是易学,易懂的,小妹妹,来!你也学个一招半式,这样以后就没有人再欺负你们了!”就这样,南宫柯儿教了一些无名客使用过一些招式,虽是模仿的惟妙惟肖,但也是一种四不像的功法,时而像龙,时而像牛,时而像龟,时而像蛇。一边教着,一边挠着头,想着无名客的刁手怪招,故而说道“这一招是什么来着?那一招是什么来着?”漫枝也觉得这些身法怪哉不已,说道“师姐!师姐!这是什么啊,怎么感觉怪怪的?”南宫柯儿嘿嘿一笑“这是一个怪人教给我的,见这一套挺有意思,就教给你了!哪天若是有缘,你就会见到他的!”说罢,便是教了无名客一些稀奇古怪的功夫,和漫枝作别而去。次日清晨,一阵烟雾飘在田间,峦回峰曲,春风吹遍了黄花,她二人收拾起包裹,离开了小枣的家,走到山间的小径上,正好碰见杨林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说道“小弟弟,我和小妹妹要走了,你和昨天的那位姑娘要多多保重啊!”杨林看着漫枝和小枣离去的背影,叫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漫枝回过头望了一眼,杨林叫道“哦,姐姐下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要记得到雾灵山庄来看看我啊!”漫枝摆了摆手,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拉着小枣一同离了去。

一路上,漫枝对于小枣甚是关照,对待小枣就像是亲妹妹一样,见前方渡口上,有一处茶棚,便走了过去,一是问路,二是小枣也渴了,想要喝一碗水,那茶棚小二跟漫枝说,再往前走二百里,就到荆州了,若是走水路,还是更快一些,漫枝说道“荆州?岂不是江陵?若是渡船来往,岂不快哉!”想到这里,便同船家言谈了几句,从包裹里掏出了一绽银子,给了船家,便和小枣一同渡船而行,只见那船家贼眉鼠眼的,在木板上走了两步,又回头吆喝道“开船了!开船了!”好像是在窥探着漫枝的包裹。漫枝却无意识,拉着小枣上了船,船家叫道“二位!坐好了!开船了!”但见那长江之上,烟波浩茫,水流似箭,日色将迷,轻舟划开了一道道碧浪,那是两岸青山的倒影,映着她青衣的面容,那迎面而来的东风,吹拂着相思的惆怅。想起太白的一首诗句,吟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便把这首诗教给了小枣,小枣也跟着漫枝学到了不少知识,不少社会能力。船家笑道“姑娘好个雅兴啊!”就这样,一路唱着高歌,沿水路逆行着,漫枝低下头来,看着水,见那水色发着深黑,千层黑浪,滚滚而来,水沫浮滔,滩如炭灰。气味有一些难闻,且是一股鱼鳞瘴气,像是水底的一条黑龙在蠢蠢欲动一般,道它怎地“黑砂卷潦,木惨花凋,废水浮藻,铜臭流淌,积屑漂沫,缘是化工太多!”层层迭迭的黑水,湮没了天际。漫枝捂着鼻子说道“船家,这是什么地方?气味怎地如此恶臭?”船家说道“这地方啊,叫黑沙渡,以前这里啊,是个黑工厂,造纸,造过黑矿,你能来到这儿,算你倒霉了!”漫枝说道“为何?”说着,那船家回过身来,面露凶光,掏刀相向,“拿来!”朝着漫枝的包裹看去,三人的争夺中,使小舟很不平稳,漫枝急中生智,想起南宫柯儿教的那几招,一掌把那船家打在水里,“救命啊!姑娘救命啊!”漫枝见状,把船家从水里拉了上来,谁知,船底一阵巨浪掀起,果不其然,一条身长丈把高的大鱼翻身而起,见那大鱼披着绿藻,身上好似抹了一层黑油一般,方面圜睛,红唇绿口,钢牙叉错,两侧长须如铁线一样摆动着,张着血盆大口朝着那船家身后袭来,船家的身体像一只大虾似的,横在大鱼的嘴旁,腿在半空中挣扎着,蹬着,鲜血直淌,那大鱼“呼”地倾面一仰,张开大口,将其连头带脚一下子吞了进去,嚼着骨头嘎嘣作响,美餐一顿!正是“黄金非为宝,乐勤值钱多,世人啊世人!皆可作强盗?贪心不足蛇吞象,反倒是性命赔了。”小枣吓得连连叫着,漫枝见此,甚是惊慌不已,搂着小枣,说道“枣儿,别怕..”那条大鱼很不友好地喷吐着臭气,朝她二人撕咬过来,她二人大叫着,就在这时,苍天之际传来一阵啭音,有一只金凤凰锵锵而来,爪撕大鱼,乃是慧鸡之芒,晔煜走锋,可切蓝田之玉,淫裔流泽,牢落浠间,揵鳍宛潬,胶戾缜纷,潏湟巨丽,靡翔容与,入乎泌瀄之地,行于西陂之野。那只金凤凰将大鱼打败之后,用爪子吊着漫枝和小枣,将她们带到了明月山庄的蟾心殿外。漫枝仍旧搂着小枣,搂着紧紧的,上前同金凤凰说道“多谢救命之恩!”此时的明蕊正翘着二郎腿在宝座上坐着,玉儿姐姐和笑笑也不在,庄里的大事小事处理的有些不耐烦,也甚是无聊透顶,见蟾心殿外金凤凰带着两个人回来了,明蕊走出了殿外,叫道“喂!老金,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只金凤凰发着锵锵的声音,同明蕊说了说在大泽那边发生的事情。漫枝说道“这里是..”明蕊边下着台阶边说道“这里啊,是明月山庄,我就是明月山庄的庄主无名客是也!”漫枝听此,激动地说道“你就是无名客!”明蕊说道“是啊!怎么了?”漫枝上前跪道“敢问庄主,燕郎在何处啊?”明蕊怔道“你这是干什么?燕郎?燕郎是谁?我怎么知道你的燕郎在何处呢?”漫枝心道,燕郎的师姐,还有齐玉郡主说过,无名客是燕郎的师父,想必是把燕郎保护起来了吧?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便不好作声。而明蕊见了小枣,起了童心,上前同小枣玩了起来,只见那小枣畏首缩尾的,甚是害怕,明蕊蹲了下来,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啊?”小枣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叫小枣..”漫枝站了起来,说道“小枣,别害怕,这位姐姐,不是坏人..”说着,明蕊同小枣玩了起来,甚是欢快不已。过了几日,明蕊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曾经在蜀中遇到一个姓燕的,好像叫什么燕南飞,同漫枝说道“你要找的人,是一个叫燕南飞的吧?”漫枝激动地点点头,说道“是啊,若有燕郎的下落,还请庄主告知..”明蕊说道“哦,前些日子,我在蜀中碰到过他,长的挺帅气的,就是无名客那个死牛蛋,跟我抬杠,愣是抬不过我!”漫枝说道“难道你不是无名客吗?”明蕊说道“谁告诉你说我是无名客那个死牛蛋了!天大,地大,我无名客最大!大!大!大!大个屁!”漫枝听此,心里忍不住地笑着,一是终于有燕郎的下落了,二是笑明蕊这个无名客。就这样,漫枝和小枣和明蕊作别之后,骑着一匹快马,直至蜀中,来到了蜀中的一处小镇上,人多人杂,拥拥挤挤,且是相互吆喝着“哦!卖布料了!三文钱一尺!”漫枝见了,想着小枣也该换一身衣服了,于是便上前欲买一匹布,结果,往包裹里一掏,别的倒是都在,就是银子没了!小枣拽着漫枝的衣服,说道“姐姐,我不要衣服了,姐姐,还是不要花钱了..”漫枝蹲下来为小枣甚是感动不已,一路打听着无名客的消息,逢人就问“你知道一个自称无名客的人在哪么?”街边的商贩说道“我知道!”漫枝说道“请带我去,好么?”那商贩说道“带你去,是可以的,可是,不能白白带你去啊!”漫枝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摸着包裹,甚是为难地说道“我..”一旁的跛脚乞丐说道“敢问姑娘,是否要找一个自称无名客的牛蛋?”漫枝点了点头,乞丐说道“我知道他在哪,你跟我来!”说着,乞丐带她来到了一处农田,见那无名客帮着一户农民,挽起裤腿在水田里插着稻子,在田垄上和他们又谈又笑的,乞丐叫道“喂!牛蛋!牛蛋!有人找你!”无名客低着头说道“啊,谁找我啊?”回头望了望垄头处,无名客上了岸,趿拉着鞋子走了过去,乞丐对漫枝说道“这就是牛蛋!”漫枝见了,跪道“师父!师父!”无名客急忙扶道“姑娘与我素未谋面,何谈师父之说呢?”漫枝说道“你是燕郎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啊!”之后,漫枝同无名客说道“我本是京城的一个妓女,只因燕郎一句尊严,使我不再为妓,当我想找他时,他却走了。”说着,便把京城的现状,以及齐玉郡主的所作所为,通通都告诉了无名客,无名客听了,对这女子感到同情,也为齐玉郡主的做法赞赏不已,拍手叫道“好!女娃娃果然不同凡响!”又说道“你的燕郎,明日我带你前去找他,如何?”漫枝听了,心头喜不胜喜,激动地说道“那就多谢师父了!”无名客看到了小枣,蹲了下来,想同小枣嬉戏一番,漫枝把小枣的情况,以及那晚与南宫柯儿的事情,同无名客讲了讲,无名客听了,对这女子的所作所为,甚是钦佩不已,又说道“嘿,这北流神宫的人,就是怪啊!都怨南宫燕,管理不当!定的什么规矩?有钱大家一起花,有武,有知识,大家一起学嘛,应当大融合,大团结,大繁荣嘛。多干一些利于百姓的实事,干嘛非得搞什么韬光隐晦,成天闭关,搞个什么修炼大法?什么道本玄学?不为老百姓干一点儿实事,要那么大的,那么辉煌的北流神宫,有何用?难道看到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之时,对于世事,也绝不理睬半分?这就是所谓的玄学之天道啊?道家所谓的无为而治啊?”道家讲的“虚无主义”是一种形而上学论,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是带不来什么东西的,更是一种消极的态度。消极的享受,这是一种愚蠢者的做法。历史还是要前进的,人类是要进步的。“无为而治,则天下大治”不是这样讲的,也不是虚无主义,包括道家所讲的“无欲无求”,讲得是一种道德上的崇高,也不是什么退让人生。漫枝听着,暗暗思忖着,又同无名客商量着,看看能不能把小枣托付于无名客,也好让她跟着无名客好好地学一学本事。一旁的小枣听出来了,好像漫枝姐姐在赶她走,泣道“漫枝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么?”漫枝说道“姐姐不是想要赶你走,而是有心爱的人要追,把你暂且托于这位叔叔,等姐姐的事情办完之后,再来接你..”无名客蹲了下来,说道“是啊,小妹妹,叔叔家呢,也有一位小弟弟,你可以跟他玩一玩嘛..”小枣听了,低下了头,泣道“姐姐,你一定要来接我啊!”漫枝摸了摸小枣的额头,眼里盈满了泪水,说道“傻妹妹,姐姐什么时候骗过枣儿呢?”小枣还是半信半疑的,漫枝拉起小枣的手,说道“来,你若是不信,咱们就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于是,他三人便来到一处山丘上,无名客呼唤着大鹏雕,大鹏雕从云空之际飞落了下来,“吱吱”地怒叫着,意思是,干嘛?叫本雕爷干嘛?本雕爷忙着呢!漫枝和小枣见到这个鹰嘴白毛的大怪物,有些害怕,便护着小枣,有些吓的颤抖着,无名客说道“姑娘,不要怕,大臭鸟是个好鸟..”大鹏雕见了漫枝,凑近无名客的脸,口气十分不好,小声地“吱吱”地叫着,意思是,怎么,又到哪去沾花惹草了?无名客叫道“谁沾花惹草了?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大鹏雕却是蔑眼相视,无名客同大鹏雕解释着,大鹏雕还是昂首直立,不搭理他,却又十分惬意,无名客知道大鹏雕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叫它一声雕爷,说两句好听话么?无名客嘿嘿笑道“大臭鸟,不,雕爷,这回你就载她二人一程吧..”大鹏雕瞥着眼,嗯,这还差不多!无名客瞥嘴小声地骂道“这你满意了吧?你个死臭鸟!”大鹏雕俯下身子,漫枝和小枣坐了上去,到无名客要上去的时候,刚一抬脚,大鹏雕的翅膀“呼”地一声飞上了云天,无名客又摔了个屁股蹲儿,捂着屁股,有些急不可耐,在地面上指天骂道“你个死臭鸟!小气鬼!”大鹏雕停在半空,不停地呼拉着翅膀,吱吱地叫着,意思是,这回你说载她二人,又没说载你!无名客骂道“你个死臭鸟!臭鸟!给我回来!回来!”大鹏雕在天上吱吱地叫着,意思是,我就不载你!你一人在后面慢慢跑吧!无名客看着大鹏雕得意忘形的样子,想起跟雪凤凰在背后说过大鹏雕的坏话,类似于“沾花惹草”这一类的事情,实际上是无名客胡诌的,害得大鹏雕在天上昼夜不停地飞了一个月,累地呼呼的,翅疼毛疏的,作着自我惩罚,要不然雪凤凰就不搭理它,又想到,不好,万一大臭鸟要是回去跟婉儿添油加醋的,那我回家岂不是又要跪搓衣板了!怎么办!怎么办!在地面上合掌哀求道“雕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漫枝大概地听到无名客和大鹏雕对话的意思,在大鹏雕的背上微微地笑着,无名客好说歹求的,大鹏雕“吱吱”地叫着,意思是,嗯,这还差不多么,于是载上无名客。无名客在大鹏雕的背上瞥道“这不,你让我也在小姑娘面前也丢了面子,该满意了吧?你个小气鬼!小气鬼!”便是叩齿哼哼着,这是漫枝和小枣头一次飞上了碧空,触着片片流云,观赏着一片祥和,云象奔驰,长长的鼻子,直至青冥之际,好像在吸着天河的水,玄狮张着大口,幽犀摇晃着耳朵,仙鹤飞来飞去,鸾飞凤舞,青鸟衔着锦书朝冥海深处寄去远古的相思,还有张着羽翼的天马,闪耀着银色的光芒,行则玄冥掌雪,历之阊阖,口喷红光,骢扬赤焰,腾四海,走八极,惊之云翻,仿佛进入了一片神话世界。大鹏雕把他三人带到了昆仑山下的茅屋处,正好雪凤凰也在,发着“锵锵”地声音,且是十分悦耳,同柏琴在院中玩着小石子,见大鹏雕过来了,柏琴喊道“大鹏叔叔!爸爸!”无名客同小枣说道“小枣,你就和柏琴一起玩罢!..”说着,小枣和柏琴一块玩了起来。漫枝远望着山崖间缥缈的云烟,听着喧豗的瀑流,一片灼灼桃林,叽叽喳喳的鸟儿,送来了四面的风,她似已忘了自我,伸出了手来触着点点桃花,仿佛星儿在眸子里闪着。婉儿却在屋内翻着医书,熬着药草,无名客走了进去,同婉儿说了说漫枝的情况,不时,婉儿身着一袭白衣,端着一甄茶盘,走了出来,倒了一杯茶,同漫枝递了过去,漫枝见到婉儿,为她的容貌,为之惊羡,从未见过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相互交谈着,在交谈的过程中,漫枝觉得婉儿腹中满是才学,实是胜己万倍!而自己只不过是市井之徒,青楼之妓,无非只是学唱了几首诗曲而已,婉儿虽说岁至中年,但从气质,肤色上来看,自己与之相比,却相差甚远,虽然她比自己要大,但还是叫一声“婉儿姐姐”更为贴切一些。漫枝望了望四周,闭上了眼睛,沉寂在其中。日光与云烟,缓缓地流动着,光彩在眼前,交舞着变,是这不息的梦幻,是暖,是燕在檐上呢喃。此刻的她,心灵却是无比宁静,似已了忘却世间的哀伤,原本以为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遇到的情景,不,这里胜却神话传说,胜却人间仙境,如若相逢,真是人生之大幸,此生足矣,足矣。待到离别之时,小枣与漫枝紧紧相拥,双泪俱下,小枣说道“姐姐,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漫枝抹去了小枣的眼泪,说道“傻妹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在这里,要同柏琴好好相处啊!再者,你在这里,要多学一些知识啊,等姐姐办完了事,就来接你!”婉儿上前蹲了下来,说道“你的漫枝姐姐很快就来接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和柏琴玩罢,好不好?”小枣低下了头,仍是依旧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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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尔王》是莎士比亚著名的四大悲剧之一,是英国的一个古老传说,故事本身大约发生在8世纪左右。后在英国编成了许多戏剧,现存的戏剧除莎士比亚外,还有一个更早的无名氏作品,一般认为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是改编此剧而创作的。故事讲述了年事已高的国王李尔王退位后,被大女儿和二女儿赶到荒郊野外,成为法兰西皇后的三女儿率军救父,却被杀死,李尔王伤心地死在她身旁。
  • 八荒封天记

    八荒封天记

    四海八荒皆为我为尊!我欲封天,与天齐寿!我欲成仙,言出法随!我欲破道,万物皆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