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动主动法术,愿者上钩,将持刀人置入战场。”
左慈无奈地将自己手中最后一张牌放到场上。
他今天遇到了他决斗生涯中最古怪的对手,明明一个攻击力强的随从都没有使用,可是偏偏让他所有的随从都废掉。
他甚至尝试想要一回合直接斩杀,可是对方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应对方法。
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想要一点一点磨掉他的生命值。
但是他无可奈何,对方就像一个格斗经验丰富的老手,你想要怎么出拳他都能一眼看出来。
持刀人虽然攻击力很高,但却已经没有任何上升空间,再次上场也只能是继续拖时间。
“跟你这小子打牌我都要睡着了,有没有新鲜一点的招式,你用的这些招式几十年前就被用烂了。”老人打着哈欠说道。
左慈低头沉思,没有回答老人的嘲笑。
从决斗开始没有多久对方就不停地说些挑衅的话语想要激怒他,不过他可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他更关心的是如何赢取这场决斗。
他的手牌已经被耗光了,场上也只剩下一个持刀人和一张法术牌,而对方场上还一只混沌兽、一只长寿龟和一个飞天蛇。
持刀人由于自身效果的原因,一但变为防守表示就会直接破坏,而对方场上存在的混沌兽一回合可以让一张随从变为防守表示,如果不解决的话下回合持刀人又是白给。
混沌兽的攻击力为2000点,攻击混沌兽的话可以给对方造成2000点伤害,但由于对方场上存在的长寿龟的效果,战斗伤害减少一半,实际造成的伤害只有1000点。
对方的生命值还剩下3600点,这还是在对方故意将随从送掉的情况下打出来的。
但真正让左慈感到绝望的是对方场上覆盖的三张法术以及手中的五张牌。
没错,在自己已经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对方的卡牌资源居然还有一大堆。
对方对于场面的操作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左慈舔了舔嘴唇咬牙道:“进入战斗阶段。”
“持刀人攻击混沌兽。”
“啧啧啧。”老人摇了摇头。
“发动战斗法术,水龙卷。”
战斗法术,水龙卷效果:对方随从攻击时发动,发动后将攻击无效化并将其移回手牌。
持刀人并没有回手,桌子上代表持刀人的影像直接消散。
“根据决斗规则,衍生卡牌离场时直接破坏。”
“你太急躁了。”老人再次摇了摇头。
左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按下结束按钮。
“我的回合结束。”
“我的回合,抽牌。”
“既然你已经没有什么新的手段了,那我就不等了。”老人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发动主动法术,无尽的水流。”
主动法术,无尽的水流效果:从墓地中选择五张牌,那五张牌从本场决斗中除外,之后再选择一张牌加入手牌。
老人选完牌后将选择的那张牌正面向上放到场上。
“我发动主动法术,缓慢泥石流。”
主动法术,缓慢泥石流效果:发动后可以将自己场上存在的随从送入墓地,每送一个随从进入墓地,给予对方500点伤害。
“我将长寿龟送入墓地。”
“随后我发动主动法术,小漩涡。”
主动法术,小漩涡效果:将场上一张法术牌返回持有者手牌。
“我将你场上存在的那张法术牌送回你的手牌。”
“最后,我将墓地中的所有的水属性妖族随从从决斗中移除,将手中的水龙王置入战场。”
桌子里传来水流喷涌以及清亮的龙吟。
同时,老人放下的那张牌上出现了一条全身覆盖着雪白鳞片的白龙,那条龙形如蛇,头顶长着两个好像鹿角一样的弯曲长角,四根脚有如鸡爪一般却长着四根脚趾。
“水龙王。”老人看着桌上小小的投影,眼中似乎有泪珠在流转。
往日的回忆一点一滴地涌入他的脑海,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他时常会想起云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他也赞同,但他实在无法这么轻易就割舍这些陪伴了他一生卡牌。
这些卡牌里包含了他一生的荣耀与回忆。
但他也因为这些卡牌失去了太多了。
他想起自己因为卡牌协会的邀请将妻子与孩子抛在一边独自跑到天州参加比赛而错过孩子的生日。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或许他还不会那么讨厌我吧。
老人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好像想把那些想法赶出自己的脑海,然而实际上只是把他头上的帽子甩飞了出去。
“进入战斗阶段。”老人心烦气躁地按下蓝色的按钮。
待老人发出一连串指令后,左慈的生命值变为0。
等决斗结果出来后,老人匆匆地将卡牌收起来径直离开了。
左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原地站了良久,在发现对方似乎真的不准备回来后,左慈只好带上自己的东西向老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左慈出去后,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没有灯,皎洁的月光从一扇开着的窗户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桌子上的一盆小盆栽上。
老人靠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闭着眼一动不动。
或许是听到了左慈的脚步声,老人用手指了指边上的一张椅子慢悠悠地说道:“坐吧。”
左慈坐到了椅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眼睛都不张地问道。
左慈摇了摇头,又突然想到对方可能看不到,因此又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老人也不在意,似乎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我发现你有病,心病。”老人闭着眼睛仰着头说道。
“你总是想要把握一切,你也确实很有天分,大部分时间都能够把握局势,但你一旦发现局势超出控制你就会变得急躁,不顾一切想要夺回对局势的控制权,你开始孤注一掷,想要靠莽撞来夺回主动权。但莽撞只会让你更加被动。”
老人说到这里停下了,他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看着头顶上漆黑的天花板愣愣地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年轻人有冲劲当然是好事,但如果你想要在九州杯上取得荣耀,你就必须改正自己的这些毛病。”
老人说完便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睡过去了。
左慈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盆栽。
……
“恭喜我们的余宇再次夺得北荒杯的冠军。”
主持人拿着一个雕刻着一头鲨鱼的金色奖杯来到余宇身边。
余宇满脸笑容地接过奖杯,将奖杯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四周的声音突然全部消失,周围的场景也跟着发生变化。
一转眼,余宇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病房。
病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他好奇地从开着的门走进去,发现病房的床上正躺着他的妻子纪琳。
她满脸苍白地抱着一个黄皮肤的婴儿,那婴儿不停地哭着。
余宇刚要再细看,周围突然被黑暗覆盖。
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黑暗中,就好像海中的一座孤岛,似乎做什么都是徒劳。
突然,黑暗中传来哭泣声,有孩子的,有女人的……各种各样的哭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来回播放。
哭泣声好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就在这时,周围的一切如同镜子一般碎裂,余宇的身体也像失去了支撑一样不停地往下落。
老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