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荒州举行,那是荒州最大的教堂,那个教堂每天都有人上门申请将其设为婚礼举办地。
当云和他未来的妻子第一次看到这个教堂时都惊讶地张开嘴巴。
“太大了。”云未来的妻子惊叹道,她的名字叫雨,暮雨,很美的一个名字。
她一脸兴奋地望着云,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当然。”云宠溺地看着暮雨说道,用手轻轻地将她头发拢到耳后。
暮雨的耳朵蹭的一下就红了,她微微侧了下身子躲开云的手害羞地说道:“别乱动,那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都要结婚了。”云说完还故意像电视剧里的小痞子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用食指勾了勾暮雨的下巴。
“哎呀,讨厌。”暮雨生气地跺了跺脚。
……
婚礼举行地很顺利,在婚礼结束后,余宇和云两个人带着自己的妻子蜜月旅行去了。
一个月后。
“云,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啊?”余宇刚下飞机看到云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自己的妻子纪琳走了过来。
“还行。”云也牵着暮雨的手向他们走来。
四个人聚在一块,两个男人很快就互相搭着肩走到了一起,纪琳见此也拉着暮雨跟在后面小声聊了起来。
纪琳来自荒州的中心城市瓦坎达,她的祖辈们世居于此,因此她的皮肤也像她的祖先一样黝黑,但她与秉持着排外思想的族人不同,她的观念十分开明,她认为只有学会接纳外族人才能够保证荒州有足够资本在九州立足。
她是一名医生,这在荒州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但她只能得到尊敬,即使她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也无法改变人们的思想。
而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她遇到了他,一个即使遇到挫折也毫不退缩的男人。
她还记得那天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整个右手臂上都被鲜血染的通红。
她刚看到他时还以为是外州来的小混混,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责怪他不懂事,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
即使是六十岁时躺在病床上纪琳也还记得那时的场景,她这么说道:“当时他一伸手就要拉我的手,我还以为他是要耍流氓,刚要骂他恩将仇报时我突然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像明珠一样的眼睛,你看他一眼你就会感觉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眼睛后我就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把手放到他的胸前。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这样说道:‘我从来不会说谎即使是对陌生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刨开我的胸膛看看!我不是流氓。’当时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就像钟表一样有节奏地跳着,沉稳而有力,那时候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纪琳你一定要留下这个男人,失去他你会后悔一辈子。’于是我选择了相信他。”
爱情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两个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她陪着他去各个决斗馆踢馆,期间遭人谩骂、嘲笑都没有让她放弃,因为每次看到余宇决斗胜利后笑脸她就感觉自己怎么可以放任这种美好没人去爱护。
“暮雨妹妹,你和云在天州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啊?”纪琳笑眯眯地问道。
“天州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是一大堆冷冰冰钢铁,一点意思都没有。”暮雨撇了撇嘴道。
“既然无聊那你干嘛还去那。”
“不是云想去吗?”
“他想去你就陪他去了?看来你真是爱他啊。”纪琳调侃道。
“纪姐姐不也是吗?陪着你家余宇去了地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度蜜月。哼,我可不信是你自愿去的。”暮雨撅着嘴说道。
“那还真的是我想去的。”出乎意料的,纪琳听到这个变得有些沉默,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余宇,在看到对方那一如既往的笑容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道:“其实是我想要去地州的,因为地州跟荒州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最近几年他们突然改变以往的排外做法,开始接纳外州人员,我想去那里看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余宇就带我去了。”
“哇塞,没想到余宇对你这么好。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暮雨有些担心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纪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纪姐姐,其实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帮到你。”暮雨突然满脸通红地说道。
“真的?什么办法?”纪琳高兴地说道。
“那个,你靠耳过来。”暮雨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话还得这么小心。”纪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子还是乖乖靠了过去。
“你晚上回去这样这样……”暮雨在纪琳耳边偷偷说道。
“啊!”纪琳听完感觉自己全身火辣辣的,幸好她黑色的皮肤将她的脸色遮住没人可以看出来。
“这样真的可以?”纪琳不确定地问道。
“我也是听闺蜜说的,不过每次弄完他确实都很高兴。”暮雨快速地点点头,整张脸像被油漆泼过一样通红。
“那晚上我试试。”
……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余宇和云两人正在讨论着他们的挑战计划。
“云,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挑战。”余宇好奇地问道。
“我接下来准备挑战西源州的决斗馆。”
“西源州结束呢?”
“木州吧。”云不确定地说道。
“云,我们要不要开场比赛?”
“哦?什么比赛?”
“你从天州开始向西源州、木州、地州这三州的决斗馆依次挑战,而我从荒州开始向明州、河州还有东塑州的决斗馆依次挑战,三年为期,三年后不论有没有结束都要回来云州。怎么样?敢不敢来比一比。”余宇盛气凌人道。
云听完眼睛眯了眯说道:“没问题,就怕你到时候输了哭鼻子。”
“谁哭还不一定呢!”
“那么,先来去吃饭?”
“先吃饭,三天后开始。”
三年的时间,两人分别从天州与荒州出发,一共挑战了48座决斗馆,两人的大名也传遍了整个九州。
他们被称为鲲鹏,水中为鲲,入天为鹏。
他们两个在挑战结束后一起在云州开了一家决斗馆,名字叫做鲲鹏决斗馆。
两年后九州牌师协会邀请两个人分别担任协会会长与副会长,鲲鹏之名再次惊动了整个牌师界,所有人都在惊叹他们的成就。
然而就在一年后,云在与家人坐车出去旅行时发生车祸,他的妻子以及儿子在车祸后全部去世,从此鲲鹏中的鹏鸟一蹶不振,他在将会长之任交给当时的副会长余宇之后便一去无踪。
余宇在云卸任不久也跟着离开了牌师协会。
鲲鹏再次隐入人间。
就在人们将这些消息当做饭后谈资随意讨论着的时候,这件事的主角正坐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桌子上摆着酒,不是葡萄酒,而是罐装啤酒,地上四处乱丢着喝完的、没喝完的啤酒罐。
但只有一个人在喝酒。
此刻的云不再像以前一般温儒尔雅,他双眼通红,熬夜所导致的黑眼圈在他白净的脸上显得特别明显,往常柔顺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他将酒朝嘴巴里狂灌,丝毫不管那些从嘴角流出的酒水。
在将罐子里的酒倒光后,他猛地将酒罐甩到地上,罐子飞到地上与其他掉在地上的罐子互相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
在将酒罐丢在地上后,云就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大口地喘息写。
良久,他又好像不甘心一般用力握紧了拳头,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要不要去青鸟看看。”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余宇突然说道。
“青鸟。”谁知云一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泪如雨下。
青鸟山庄就在他们曾经的决斗馆附近,他跟暮雨在那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他怎么可能回去那里。
他站起身像一个老人一般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余宇站起来大喊道。
“余宇。”云转过身说道:“我本来以为牌师是不会也不屑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想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虽然我很想再跟你奋斗下去,但,抱歉,我想我已经没办法坚持下去了。当我听到雨的死讯时我就知道了,我不可能再待下去了。”
云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你还回来吗?”余宇大喊道。
云没有回答,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