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有点难。”
知道楚暮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商同光其实不太愿意那么做,但是,现实也确实是不允许他那么做。
“几年前,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将你保护起来,避开那些人的耳目,是因为我们的行动够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先找到了你。”
楚暮一愣,这件事,她倒是现在才知道。当时,刚走出考场,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高考结束后的欢喜和怀念,商同光就告诉她,父亲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楚暮竟然也从未问过,父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牺牲的。当然,后者,就算她问了,商同光也不见得会告诉她。
“所以,那个时候,爸爸他,刚刚牺牲,吗?”
楚暮有点儿难过,当自己正在暗暗激动,高考终于要结束的时候,父亲是不是正挣扎在生死边缘?也许,是在她走出考场的时候,他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都说世事弄人,楚暮这会儿是真的信了。谁都不知道,在她开心的时候,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竟然就跟她天人永隔了。
想着想着,楚暮禁不住又落下了泪来。
“小暮······”
面对默默垂泪的楚暮,商同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劝,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楚暮才会开心。
“商叔叔,我没事。”楚暮摆摆手,“就是忽然有点儿难过而已。爸爸······最难过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去了。”
对此,商同光再次无言。他一直都知道,楚暮看上去柔弱,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也很坚强。偶尔地,商同光甚至会觉得,楚暮是太过固执。
吸吸鼻子,擦干眼泪,楚暮又对商同光笑了起来,“商叔叔,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给身边的人招来麻烦。如果有什么好办法,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配合。”
有了一次教训,对楚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秦覃,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楚暮的想法,商同光完全能够理解。甚至于她心里在想什么,商同光都完全明白。只不过这一次,商同光只能给楚暮不是那么令她满意的答案。
“这一次,暂时,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商同光抱歉地注视着楚暮,“这个时候,我们要是立刻将你保护起来,事情只会更加麻烦。我个人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楚暮一惊,“可是,我现在生活在国内,周围的,全都是我在意的人。下周开始工作了,还会有那些无辜的同事,所以······”
“小暮。”商同光打断了楚暮的话,她的急切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正是因为你现在生活在国内,所以,我们才要按兵不动。相比之下,华国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安全稳定的国家了。那些人,在华国,暂时还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