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锦马上就认错:“请阁下见谅,小子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许景锦这下也不得不信他说的话的正确性了,要知道东汉末期可不比隋唐,虽然基本学校里都会教五经六艺,诗经也不过是三百首而已,而大多流行的都是乐府诗,乐府诗虽然讲究韵律,但终究如同音乐一样与诗词有一定区别。而许景锦可是经历过唐宋诗词顶峰的时代的熏陶,也只有如此水平虽然说是自身知识不够,但毕竟时间这么短,还是可以理解的。
那老人也没有对许景锦作更多的评价:“方才之试,不过文才而已,当今乱世,其重乃谋,亦或修内,若此等不及,便再有机缘,而汝亦不可取之。”
许景锦这下子哪敢还有一点的违抗,对方的水平很高很高,他现在可不敢有一点儿的轻视了,如果有一些机缘巧合,那岂不是能得到极其优秀的好处?许景锦拱手恭敬道:“请阁下出题一试。”现在该用用脑子里还有的黑科技了。
只见那个老头突然拿起了茶壶,用手轻轻一弹,将茶盖弹进了茶壶中,茶盖的沿甚至还在茶壶外边一动不动,似乎是不知道整个茶盖已然不在了。“两军对峙,而汝不慎遭伏而友不知,如这茶盖一般遭人合而围之,何解?”
许景锦琢磨了一下,自己还是不想动用脑子里的其他知识,不过想来想去只有破釜沉舟一个办法,许景锦不得已,才又去脑子里更深处寻找更重要的知识,这些东西不是他不愿意去动用,只不过前几次每一次他都发现,虽然很多知识是融会贯通的,但实际运用的时候,这些知识寻找起来麻烦而且复杂,脑子经常会疼痛,会宕机,要不是为了给眼前这个老人更好的答案,他才不想去用这些东西,不过很奇怪的是,华佗那一部分的知识并不会这么麻烦,似乎是浑然天成一样,许景锦都不由得猜测自己是不是更应该去当一个医生了。
许景锦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在一个博览馆里巡视,去寻找自己需要的知识,里面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包括什么非自然的奇门遁甲,还有内政的治理,许景锦脑子有些疼,不过现在也没办法顾上这些了,继续找着,可是找了有好一会,仍然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似乎有些声音将许景锦拉了回来,许景锦睁开自己的眼睛,才意识到刚才眉头紧锁,几乎摒弃了自己的所有意识,愣是那老人推了自己几下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若汝不知,则大可不必勉强,老朽不知汝师为何人,不过恐此不为汝之长也。”说着便是叹了口气。
许景锦想了想,诸葛亮对于军事,实际上是不怎么厉害的,只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排兵布阵,没什么奇策,对于这些授予许景锦的也不过是浅尝而止。至于赵云,许景锦听得最多的就是:“依经验而为之”或者是“策无常也,皆依情景,不可滞思,不可不念”但是实际的东西他们都没有与许景锦讲授过,他们这放养得有些让许景锦在这种时候无策可想,没了办法,有一个就用那一个吧。
“当年,项贼与暴秦争天下,项贼有大勇也,与暴秦争九州,虽人少而不惧,楚怀王以项贼资巨鹿,解其围,‘皆沉船,破釜甑’以使士勇而不退,无可退之,方得一战,小子以为,如此之后,方可得胜。”
那老人家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汝可想及此也,已是极好,然此不可再为之。如此一来,敌未退而己败也。”
许景锦却甚是不解,虽然可能是打不过,但是也不至于被这老人家这么调笑:“请先生赐教!”
那老人说道:“小子,项羽可胜,破釜沉舟,不过战之要也,而为之则有数因。其一,当年项将军以杀长而立威,将军宋义死于其手,是故军中众人不敢不服。其二,暴秦苦民久矣,是以众人皆愿以身诛暴秦。其三,项将军所带,皆是江南子弟,子弟皆操吴语,与项将军同乡,故诸人愿为其卖力。其四,项羽虽为主,而被围之地,亦有人从之,则受围之势,转而包夹,秦军皆受其扰。其五,秦军所为,人神共怒,倒戈之士,络绎不绝,有何胜之理?如此之多,方使项羽得胜。若汝效之,则可得之果,恐是两军相战,即倒戈也,再无军心可言。亦或是苦战而死。此时可为之事,不过有二。”只见那老人拿起来了那个茶壶,轻轻朝地上一拂,那茶壶似乎就被带飞起来似的重重摔到地上,整个茶壶都破了,但是破掉的地方只是下面,上边的茶盖沿与茶壶的口仍然完好,茶盖也没什么事情。
老人又说道:“若欲胜,其要,不过一字:等。己则固守而不出,候友得而共破;候敌出错皆可也,其一应候至敌有数月之久而防备不甚,其二应候至敌不可胜而冒进。或以己之坚,以粮胜也。两军对峙,粮为其重,两者若粮相仿,则可为,若非也,则不可为。不过若实无战力,则诸记皆非也。不过纸上谈兵,不可为是,一切从实考量。”
许景锦听到这里,虽然也觉得他说得对,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毕竟对方刚才没说过有城池这种事情,但偏偏他也对对方说的没什么反驳,毕竟都打最后的可能性也说过了,许景锦这才知道对方考的是自己的细节方面,而不是整个谋略。“小辈受教。”许景锦那叫一个难受,对方出题也没出清楚。
那老人笑了笑,终于不似一开始那种冷淡的表情了,看到许景锦的无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汝之所答,皆为下般,最后一问,若不可逆也,纵有那人在前,老朽不敢授也。”
许景锦这下子打起来了精神,论起内政方面,庞统与诸葛亮的知识库相当充备,这下子他还是有点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