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俊秀男子浑涣散的眸子重新透出了光亮,他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金发男子。
“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工作人员看着刘长树无语轮次的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男子。
刘长树退后了几步,努力让自己变得镇定。
“是你把我的锤子抢走的,还把我打晕了,对吗?”
刘长树质问金发男子。
金发男子没有说话。
刘长树见工作人员依旧是一脸蒙圈的状态,开始先发制人:
“游戏开始的时候,我的锤子就被人夺走了!紧接着,我就没有了意识!我现在浑身疼的要死!喂,服务员小老弟,你看到了吗!你后面那两个男的,估计也是被这个人打的!”
刘长树一口咬定自己的锤子是被金发男子抢走的,锤子上面也有感应肢体动作的计分器。
这样自己六百七十的高分似乎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刘长树装作龇牙咧嘴的样子,努力站起身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往卢俊超这边过来。
卢俊超疼的直在地上打滚,他翻着白眼,面部抽搐,口水从嘴角留了出来,像个发了病的癫痫病人。
“小卢!你,你没事吧!”
刘长树摇着卢俊超,大喘气,才将话说完。
“咕咕咕咕!”
卢俊超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他从口中吐出白沫,刘长树跪在地上,也跟着捂着肚子。
耳钉男的情况倒是稍微好一点,他的女友将他扶了过来,他强忍着心头的恶心,皱着眉对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今天你们店里不赔偿我就投诉你们!我被这里的玩家恶意殴打了!”
“你们不是说这里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吗?弄点小伤倒是没事,但我分明被人爆锤了!”
刘长树支着身子,从卢俊超旁边站了起来,凑近耳钉男子:“你是不是看到,vr里有个拖把在打你?”
“对!”
刘长树毫不犹豫的指向了金发男子:“我也看到了!就是他打的!他抢了我的锤头,还打了我!我当时也是被拖把给打晕了!”
刚刚在游戏开始之前互见不爽的两个人立刻统一了战线。
金发男子依然不说话,似乎默认了这个事实。
刘长树看着这个穿着大牌衣服的金发男子,觉得他很奇怪。
似乎是个大肥羊,不光可以薅羊毛,还可以吃羊肉,喝羊汤的那种。
好像从见到这家伙的那一秒之后就从来没听到他说话。
现在也一样。
依旧很安静,金发男子朝着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又朝着刘长树点了点头。
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刘长树安静了,倒是听见耳钉男和他的女友破口大骂。
他觉得事情发展有点奇怪。
这个眼前的金发男子似乎什么都知道,却没揭发自己。
不在乎,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临走前,刘长树还从工作人员那了解到,这个金发男子叫做江海。
......
事情似乎很完美的结束了,刘长树得到了金发男子的赔偿,连带着正在昏迷不醒的卢俊超那份,刘长树也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金发男子出手倒也阔绰,不问刘长树什么原因,出手转给了刘长树六万块。
倒是看起来有钱的店家十分小气,只给了在场的每位参加蒙面派对的劵。
刘长树以卢俊超要养伤的名义,很自然的要求店家把卢俊超的那份给剃掉了。
回到家,刘长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甩棍装上了一个带有视觉屏蔽的屏蔽器,又采购了四条无线电遥控绳索以及三卷绷带,四卷恢复药剂。
甩棍在装上屏蔽器的时候还是出厂设置,在发现屏蔽器还能链接网络的时候,就将甩棍设置成了拖把和勺子,但没有装触觉屏蔽器,摸起来还是甩棍。
这些东西如果要出远门的时候必须带上,比食物更重要的保命家伙。
猎手不是杀妖怪,就是被妖怪杀,这些捕捉妖怪的工具难保不成自保工具。
仅仅这些就已经花了他小三万。
紧接着他又给卢俊超请了一个小时工,大鱼大肉好生照顾卢俊超七天。
卢俊超的那份赔偿金则是收入刘长树的钱包里。
接下来的这几天,刘长树则是用匿名账户在网上走漏粉色小猪的价格,并雇了水军吹捧哄抬,会说话的小猪价格被炒到了天价。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甚至刘长树差点忘了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眼睛。
而第二个星期的第三天上午,刘长树买菜回到家,准备开门时,发现钥匙插不进去。
他弯下腰去看。
“这是什么东西?胶水吗?”
刘长树皱了皱眉,他又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并没有人,楼梯道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没有留下垃圾。
钥匙孔被胶水堵住了。
但他心里也开始有了底。
要么自己是被网上的人给扒了,要么就是被妖怪惦记上了。
因为猎手的特殊性,每个城市的执法司都不对猎手提供保护。
刘长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找来了开锁的,刘长树成功进了自己的出租屋。
看到小屋子里的小猪还在,刘长树长舒了一口气。
仅仅是恐吓,并没有来真的。
考虑到房子的不安全性,当天下午,刘长树就将房子给退了,小猪也迅速的转手给黑市,卖了三十万。
钱是存在自己的个人档案里的,倒不怕丢,刘长树也不敢乱花,因为这种傻瓜式的妖怪,刘长树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再遇到。
当晚离不开皖城,刘长树便在网上找旅社。
他找到了一家旅社,价格在这个大城市里相对低廉,十块起一小时,如果能出示猎手证,打五折。
等刘长树找到旅社时,却愣住了。
这就是上个星期来的解压馆。
现在是晚上的十点,解压馆门前并没有人,牌匾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光。
刘长树迈步走了进去。
没有之前的血腥味。空气中充斥着酒味还有荷尔蒙的味道。
摇滚乐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幽灵似的飘进刘长树的耳朵里。
坐堂里有一个女人坐在那里。
很有气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