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很是纳闷,下边石台上可是有三炷香放着的,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于是展开幽魂步法绕树疾走,到了第二个石台已经气喘吁吁了,上去瞅瞅还是连个香毛都没有。
感觉实在累得不行就冥想修炼了一番,精神恢复好又飞奔而去,等他汗流浃背眉心酸胀地看到第三个石台那里依旧没有香时就想张口大骂几句,可是实在疲倦的厉害,只好再次进入冥想状态,这次足足修炼了半个时辰。
醒来后也顾不得埋怨,又向着原路冲去,返回原点时已经两腿发软步履蹒跚一摇三晃,踉跄着走到石台边躺到地上就懒得再动了。
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夏雨沉沉睡去,手中戒指上白雾涌出顷刻便将他包裹其中......
夏雨睡的很香甜,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星辰,将两个小神兽深深地埋在怀中,他在茫茫的宇宙中穿行,在寻找地球,经过漫长的虚无,穿梭过璀璨的星河,掠过一个又一个荒芜的星球,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恒星......
归途中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燃烧,变的越来越小,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几乎要睡着了,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睡,睡着就回不了家了。
此时的夏雨感觉时光几乎凝滞般变得缓慢异常,但自己毫无办法,只能拼命地煎熬。
当他感到自己快要虚弱的睁不开眼睛时,突然感到眼前滑过一个深蓝色的星球,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应该是冥王星吧。
有了回家的希望,看着怀里的两个小不点儿睡的正香,夏雨的精神突然就好了许多,直到他看到了那个环绕着巨大行星带的土星,他才确认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了。
身体仍在剧烈地燃烧,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拼命坚持着,就在感觉自己马上要燃烧殆尽时,他终于看到了白云缭绕的家——地球,我终于回来了,随后便在滑过大气层的猛烈挥燃中失去了知觉。
夏雨醒了,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父母亲和妻子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夏雨心里突然一惊,刚想张口说话,就看到父母亲身影突然分开,身后走出两个人来,原来是自家的两个神兽,他们怀里还一人抱着一个小人儿。
泪水一下模糊了夏雨的双眼,他抽泣着幸福地笑了......
包裹着夏雨的白雾已经散去,热泪顺着他的眼角流淌而下,滑过耳廓滴落到斑驳的青铜地面上,一阵淡淡的风吹过,夏雨幽幽醒来。
此刻的他只愿长醉不愿醒。
周身的疲倦已经完全褪去,刚才魂力的剧烈消耗和补充极大地锻炼了他的魂体,夏雨感觉这次自己的神识进境巨大。
神识刚试着散开他就一下蹦了起来,转头向石台旁看去,一个身穿金色暗纹修身长袍的老人正在微笑看着他。
夏雨感觉那长袍就是用自己先前裹身体的树叶做的,非常顺滑,上面有些鱼鸟和太阳图案的暗纹,非常奇特的是长袍后摆处竟有两个尖角,像是火箭的两个尾翼,又像是燕子的剪尾,这分明就是燕尾服吗。
夏雨脑海中突然涌现出青铜大立人雕像,再看看老人头戴箍发金冠,装扮与博物馆中的青铜大立人极为相像。
“看来找到正主儿了,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大祭师吧,应该也是扎着辫子的吧!”夏雨心里一阵轻松。
看着夏雨一个劲儿端详着自己,老人只是背手抚须颔首微笑看着夏雨,并不说话。
夏雨也感觉自己失礼了,忙上前见礼拱手道:
“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只是晚辈心中有些许疑惑不知能否求教于前辈?”
老人微笑道:“知你疑惑不解之处甚多,你且道来”。
夏雨这才注意到老人的面目,很普通一个老人,面目清铄,看上去很慈祥,眼神也很温和,给人以亲切的感觉。
并没有青铜大立人那种夸张的面貌,所以夏雨第一眼看到老人感觉很普通,并未立刻联想起青铜大立人雕像,而是专注于他身上的服饰。
夏雨怎么看怎么感觉老人就是普普通通一个老头,并没有书中描述的那种威压滔天不容窥视或看似平凡却眼若幽宇深邃难言的大神气场,心中很疑惑:
“怎么看也不像这乌神洞天的大祭师呀,明明就是一普通老头,和在地球上看到的老人没什么不同之处,难道是大神若凡?”。
此时的老人已经背过脸去,背负双手面朝夏雨他们落脚的方向,默默沉思着什么。
夏雨从疑惑中醒来,抬头向老人看去,老人身后果然甩了一条长辫,一时也不敢打扰他,就轻轻走到老人身边静静地站着。
夏雨抬头看看天已不早,怕回去晚了俩孩子着急,可又不敢打断老人的沉思,不时扭头看看老人,心里暗急。
老人突然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转头看了看夏雨道:“不用担心他们!”。
夏雨心里一惊:“果然是大神祭师,能看透人的心思,以后在他面前可不能瞎想了,亵渎了神灵对自己可不好啊”。
琢磨间又听老人说道:“老夫乌念穹,是这乌神洞天金乌一族的大祭师,你一定很奇怪那些面具......”
“乌念穹!前辈就是三千年前与荒帝大战的那个乌神!”夏雨一下惊呼起来。
老人并不理他,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好像要望穿这片洞天,又好像在回忆着悠悠的过往:
“一个家族一个种族没有无缘无故的崇拜,哪怕是传说大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只不过经过后世之人无数的演绎偏离了事情的真相而已。
老夫本是个孤儿,得恩师凫狴收留,是恩师给了我一切,可惜直到他老人家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老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道:
“从我记事起他老人家就带着一副古怪的面具,恩师也从未给我讲过他的过往,只说自己非这方天地之人,并让我发下毒誓一生不可追究此事。
临走前他老人家留下一本古册,上面只有你在下面看到的那十二尊雕像,都带着和他老人家一样的古怪面具,恩师走前那一刻我好想揭开面具看看他老人家的样貌,无奈师命不可违呀......”。
老人说着说着已经有两行热泪流下,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
“还有件事情几千年来老夫一直不解,当时恩师明明还有三五百年寿数,精神康健的很,一天忽然把我叫到面前说他大限已到。
我当时惊骇莫名痛不欲生,就问他老人家为什么,恩师云淡风轻的只说了一句’与老友的一个约定而已,你只须置身事外,三千年后自有分晓,再说我走后你也安全了’,说完化作一粒红光激射天外,就剩下一副面具......”。
说着他脸上就显现出一个“三星堆”青铜面具,夏雨心里一阵豁然。
老人有意无意地暼了一眼夏雨额头发际间那颗红痣,接着说道:
“恩师待我如亲父,恩深似海,我也深知他老人家乃神仙般的人物,所以他的嘱托我不会忤逆,尽管我有一肚子的不解!
恩师走后我以面具遮面带领乌族走向强盛,那面具也就成了我们神乌一族的独有的标识。
我相信恩师他老人家一定来自一个强大无皮的神族家族,只是有难言之隐罢了,不过这个谜底应该要揭开了,老夫很期待呀。”
老人娓娓道来,夏雨默默听着,忘了时间的流逝。
沉默良久,夏雨指了指身边的太阳树问道:
“前辈,这颗太阳神树也非此间之物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凫狴前辈的遗物。”
“嗯,确实如此,也正是靠着此物,我乌族方有后来的荣耀与底蕴,此洞天也是恩师所留”老人颔首道。
“外边天地间是否有大变故,那两个孩子可是金龙敖裂虚和凤祖一脉的骨血”夏雨接着问道。
“不错,三千年前我与狐媚白、虎王痴、敖裂虚联手大战荒帝颜昭,吾等皆战败重伤几近殒命。
后荒帝离开大荒上青云入九霄,携白帝渐离、赤帝爆炎、青帝无衣、黄帝刀猛、黑帝积食降龙凤麒麟貔貅和神龟五大神兽,开天庭称天帝,自此人类大兴。
天帝后来下昭天界不再参与尘间俗事,并设下大禁止阻天界之人往来于尘世间”。
“大荒,难道外边的世界叫大荒?”夏雨暗道,接着又听老人哀叹一声说道:
“不想这竟是世间浩劫的开端,人类五杰封帝入九霄,我等四人重伤,灵兽族后继乏力,人类年轻一辈强者也无甚拔尖之才。
后幽冥界、天魔海和我们妖兽丛林出了几个妖孽般的人物,与人类黑氏一族狼狈为奸屠戮尘世犯下无边杀孽,一时间生灵涂炭,大荒地一片赤地焦黄。
从此以后灵兽一族四分五裂损失惨重,金龙、九尾狐、白虎等族皆隐世不知所踪。外边形势当下颇为险恶,万幸有恩师为我族打造的这个洞天福地,否则我族亦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