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语塞了,尤其是龙冥,更是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张脸被涨得通红通红的;龙冥跟着羽天的,但却是武功修为进步最慢的一个人,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他把过多的心思放在经商和收集情报上了吧,武功修为现在只是停留在室墨级别。当然,这要是让外人知道真的得惊掉下巴了,不过龙冥身处这一群修为速度变态的人当中自然就变成了大白菜一般的存在,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抬手,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来羽天是真的累了,连日的奔袭,回来又碰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神仙都会累:“半个月之内我就在这凤凰台了,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呵呵,让我好好陪这位春岚国的太子玩玩儿。”
“嗯,好的,就算是花少主来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打扰你。”旋身一侧,空荨儿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不急不慢的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忍着笑意盯着羽天。
悄悄回过身龙冥冲着空幽儿竖了竖大拇指,一脸的敬佩,然而,下一刻这两个人就没这么悠闲惬意了:“是吗?那我要好好谢谢你们咯。花丝尘那小子要是来的话就由你们招待吧,我不管了。”
袖中凝聚起一股浑厚的内力,挥袖,羽天直接把龙冥和空荨儿给甩到了楼梯的下面,不过倒也没用多大力道,只是让二人吃些痛罢了。回身,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径直一步步拾级而上,没有理会两个人痛得呲牙咧嘴、哭爹喊娘。这个时候银妙难免会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心理,回过头来偷偷瞄了一眼龙冥和空荨儿,银妙掩唇一笑,转身往自己房间而去。空荨儿和龙冥两个人各自白了一眼银妙,谁能想到这个平常看起来柔弱又乖顺的银妙竟也如此的……腹黑。
走在二楼回廊上的羽天眼睛一直是看着昏睡在飞雪梨花台上的雷啸世的,脚下的步伐走的不急不缓,一步接着一步,只不过每迈出一步羽天望着雷啸世的那双眼眸中的杀气就会多出几分。这个时候身旁没有任何一个外人,羽天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任由再过上几十年、几百年羽天也是无法忘怀当初在天雪山上的那一幕的,就是那个昏睡在那里的人,他的父亲灭了泉柳国,而她的亲生母亲就是被他的父亲给杀了,这一切她怎么会忘,又怎么能忘!
翌日——
清晨起来羽天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那些精致的首饰,拿起这个在发髻上比划比划,一会儿又拿起那个比划比划,脸上变换着各种表情。而她此刻的穿着那可真叫一个清凉无比,仅仅一条裸色的抹胸长裙,垂至脚踝处,双臂、后背完全露在外面。感觉到躺在床榻上的人有了些许的动静,羽天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轻轻挑了一下,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完全就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伸出纤长玉指,拿起桌上的眉笔,淡扫蛾眉,然后,胭脂扑面,朱红染唇,每个动作都极为细致也极为娴熟,更加的极为轻柔。
“你,真的好美啊,我好歹也是阅人无数,但是却没见过几个似你这般的,不,应该说是没有一个。”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雷啸世就看到离着自己不远处的那个绝世的女子,不禁看的痴迷了,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说了这么句。
听到声音羽天转过头来,并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来到衣架前随手捞过雷啸世的衣服,来到床榻前:“公子醒了,不多睡会儿?是不是小女把你吵醒了,哟,那可就是我得罪过了。怎么样,昨晚睡得可好?如果伺候的不好的话恐怕公子要告到妈妈那里了。”
“你这丫头真不懂事,我这刚睡醒头脑还是晕的呢,就唧唧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这下好了,头更疼了,你说怎么办吧?”一只手撑着床,雷啸世坐起了身子,另一只手臂搭在羽天的肩膀上,下巴则是放在羽天的另一侧肩膀上。
“是是是,我错了,我这就去准备洗漱的东西伺候公子起身梳洗。”浅浅一笑,含着媚态千种,羽天伸手拿开了雷啸世的手臂,站起身来,“公子也真是的,全然不顾昨晚一夜风流的情分,这一大清早的就把我给数落了一顿。”
说完后羽天轻轻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刚走出房间羽天便打了个冷颤,因为这凤凰台多数地方是露天的,寒冬腊月里随便吹进来一股冷风就够人受得了,更何况羽天还穿的那么的‘清凉’。不过,这些冷风相较于天雪山上的狂风可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当初可以仅靠一张兽皮在天雪山上生活了一年,现在这些寒风在羽天的眼中也就等同于微风了。不过,还是有人知道关心羽天的,一件披风适时的披在了羽天的背上。
“清凉的过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到时候一场风寒病把大事给耽误咯。”带着甘儿蜜儿等人过来的正是银妙,而她手上的那件披风则是龙冥嘱咐她给带过来的。
扫了一眼甘儿蜜儿两个人手中捧着的托盘羽天笑了笑,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房内,羽天微微福身:“多谢妈妈考虑得如此周到。甘儿、蜜儿你们两个随我进来,给公子洗漱更衣。”
“是,云鹤姑娘。”甘儿蜜儿两个人轻柔甜美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甘儿上前敲了几下门,轻声道,“公子,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房内雷啸世随意应了一句,从这句话就可以听得出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因为一个人的习惯也就是他的致命死穴!
羽天紧随甘儿蜜儿之后进入到房间里,仍旧笑盈盈的样子,只是少了一些媚态罢了:“让公子久等了,罪过罪过。请公子过来让小女伺候梳洗吧,甘儿蜜儿你们把这房间里收拾一下。”
“好的。”甘儿两个人没有去别处,先去收拾床铺去了,再说别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拿起洁白的毛巾侵入脸盆的水中,然后拧干递给雷啸世,从他的身边绕过,羽天拿起木梳给雷啸世梳理起了头发,动作娴熟灵巧,像是经常干这事儿一样。待头发梳理好了之后羽天放下木梳,接过了雷啸世擦过脸的毛巾放在一边,继而端起一杯漱口水,递给雷啸世,这一系列的动作井然有序,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就连甘儿蜜儿也微微有些吃惊。羽天的目光从雷啸世的背后越过,瞪了一眼甘儿两个人,然后使了个眼色。
“呵呵,云鹤姑娘向来是卖艺不卖身,怎么今日这……”蜜儿这丫头一向机灵,自然明白羽天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于是便用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和甘儿说着。雷太子啊雷太子,你好生可怜,竟被云鹤姑娘玩的团团转。
听到这句话正在漱口的雷啸世险些被呛死,急急忙忙把口中的水给吐了出来:“云鹤你竟然是个……是个清倌儿?呃,你昨天怎么没有告诉我呢?你……我……”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后悔了吗?嫌弃我这个青楼女子的身份配不上你了吗?好啊,那公子就请吧,请离开凤凰台吧,我云鹤虽是个青楼女子但还不至于腆着脸非要赖上公子,昨夜的事就当没发生!”一瞬间,不,应该说是刹那间,那张含着笑意的花容上便低垂着泪珠,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惹人怜惜,但是那双眼眸中却闪烁着不屈服的倔强。
“你们两个下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毕竟是个被伺候惯了的人,这一举一动都是端着主人的架子,让人想不看出他的身份都难,雷啸世上前几步把羽天拥进怀里,“好了,我几时说过嫌弃你了?你呀,就是心思太多了,喜欢胡乱想。昨夜你的话我可没有忘记,太子妃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趴在雷啸世肩膀上的羽天眸中闪过冰冷的寒芒,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心里发颤:“那些话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我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更加明白那春岚国的太子妃位不是我能够拥有的,只要太子能够让我随侍左右就好。”
“昨天真的是误会你了,此生有你,夫复何求啊!”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心里面雷啸世还是怀疑羽天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从小生活在权力争斗中的,又岂会好对付?
没有说什么话,羽天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抽出身来继续伺候着雷啸世洗漱更衣,尽管脸上仍旧挂着泪珠,但是羽天的动作还是和刚才一样有条不紊一丝不苟。这一连串的动作,就算是雷啸世再怎么怀疑羽天,那份疑心也该消除一些了。试问,一个娇生惯养身份尊贵的人又怎么会对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如此熟悉?不过,这也让雷啸世更加觉得这个云鹤姑娘不一般,因为刚才羽天在‘伤心’的时候居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叫雷啸世为‘公子’而非‘太子’,仅此一点雷啸世就很佩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