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一个30+的都市女白领,162CM的身材总是偏爱一些职业性的服装,拥有同龄人羡慕的苹果肌的小脸蛋,每每在赶地铁的时候就涨的粉红粉红的,齐肩的短发,时不时地被风轻拂而缠绕眼眸,干练又不失妩媚。对于自己的外貌李果一点担忧都没有,尽管已经步入这个尴尬年龄的境地。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在人流攒动的地铁站总能看见那为了几分钟而飞奔的女子。
趁着不用排队赶紧打卡,否则人多了排队等都得硬生生地等迟到,因为总有些个邪恶的人故意地使个小绊子。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电脑,擦桌子,倒水。这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是李果在这家公司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下来的。李果所在的这家公司是个规模很小的,不对,根本就谈不上规模的科技公司。整个公司连着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加一起刚好凑成一桌人——吃席刚合适!而这样的公司之所以能生存下来那是因为有跟李果一样的那么几个销售人员在死死的硬撑着在,饿不死,吃不饱。但是这些个人又各怀主意(鬼胎),所以有时候(时常)就会因利益冲突而发生争吵。当然,李果也跟不同的人都吵过。
一套工作前的流程完毕后,李果气定神闲地做下来照平常一样开始浏览各个网站,头条,微博,朋友圈看到好笑的段子也会跟旁边的人分享下还顺手点个赞;看到那些愤慨的,伤心的,无奈的新闻也时不时发下自己的感慨;看到朋友,同学们晒的幸福羡慕之心也会油然而上。“唉,李果,你是昨天没有睡好吗?”坐对面的王兰兰望着李果说道。这时她拿起桌上的对折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确实是很憔悴的样子。“嗯,最近一直都睡不好,脑子总是歇不下来,即使是眼睛已经闭上了。”她又拿起镜子照了照,虽然嘴上是轻描淡写地说,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了,“这眼袋怎么突然一下子掉下来了?法令纹也出现了?没睡好?没睡好也不止我一人啊?”“也许真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她又自我安慰到。但是几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甚至一年都过去了,她也不是每天都没有睡好,但是这该死的眼袋还是挂在脸上,各种的护肤品,面膜她也都是在用,却毫无改善,这不禁让她心里一紧。以前她并不是一个贪婪于照镜子的人,现在的几乎每天都要从镜子中去寻找原先的模样——羡煞旁人的苹果肌,光滑透润的肤色,很遗憾这些都成为了曾经的拥有。她也在网上查过,这是人体走向衰老的一种自然现象,眼袋的出现,皮肤的松弛都是因为人体中的一种叫做胶原蛋白的流失,无法阻挡。有时候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发呆,她不能接受镜子里面的这张脸是她,可是这就是镜子里面的她,同时她也多想有一面白雪公主中皇后手里的魔镜,可是她手中的镜子不会说话,更不会说讨好的话。她开始反思,反思这些年的过往,真的是可以用碌碌无为来形容了,没有事业,没有家庭,没有社交圈,甚至是连一段难忘的男女之情都没有,想着想着,不禁泪目了。
李果决定要改变自己的现状,于是她开始在意自己的外形了,她不再买穿那种类似职业装的穿戴了,尝试着做各种不同颜色,不同图案的指甲,开始穿一些裙子和贴身一些的衣服,尽管很难受她也忍着去穿高跟鞋,尽可能地坚持跑步,她是是希望这样能塑造一个重新的自己,保持外在的光鲜,缩紧即将或者是已经松掉的肌肉。后来发现即便是这样她也没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骄傲和自信,更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自己。她由于母亲过世得早,家境又不是很好,父亲也没有特别大能力去供养她的学业,所以李果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继续上大学了,这也许也是是她心里的一块心病和自卑的根源。她时常幻想着理想中自己的生活模样,这似乎总是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中情境非常的类似,只是当火柴熄灭的同时小女孩的故事完结了而李果的却没有。现实总是在她的屁股后面狠狠的踹一脚她便从云雾里跌进现实的泥潭里。
李果又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这次她发现除了流失的胶原蛋白,她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内容,空洞的瞳孔,呆滞的眼神,如果她的五官稍有不正,她自己都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个二傻子。看到这些李果自己不禁心里一慌。“唉,果儿,你知道吗,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中的女主,这脸一看应该就是打不老少的玻尿酸的吧。”一旁的“三八小喇叭”马帅说到,说到马帅人是真不如其名,90后的小妮子总是喜欢传播这个那个八卦新闻,从明星到身边人,只要是她认识的,无不从她嘴里过的,真是跟街道碎嘴妇女一般,当然了,真真假假的都有,听多了也没有人去在意了。“嗯,怎么了呢?”李果平淡地望着她,听着从她嘴里出来的那些粗糙的道理。“你想啊,一个都快接近五十岁的女人去演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这演技再好也遮不住脸上的沧桑啊!但是这打了针的还就真不一样哈,你看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嗯,我觉你也可以考虑去打一针。”她迟疑地望着李果说道。“看把你操心的!”李果没好气地怼了马帅一句,且结束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难道我真的需要去打一针么?”虽然嘴上回怼了马帅,但是李果心里开始活泛起来了,她便不动声色地在网上查起了有关玻尿酸的信息,看得她心里真是痒痒的,就是价钱太贵了,不然她正是恨不得买一打。
其实打消李果心里的念头不正真是价钱的原因,她更多在意的是能否持久,但结果显然不是的。她需要的是从里到外的改变。是那些可以代替胶原蛋白存在的东西。她开始浏览各种书架的网站,她想要把那些没有读过的书,开始读一遍,她开始喜欢钢笔了,她想重新拿起笔好好写几个字,她学着慢慢观察身边的一事一物了,不想再为了那几分钟而低头急冲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李果总是感觉自己身上欠缺一股劲,一股能让她勇敢站直的劲。这么多年在这家公司什么都西都没有学到到是养成了懒散,颓废的习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果这样跟自己说。“我要辞职,嗯,辞职!”她拿着手机在朋友圈里这样写着。她想了很久,要不要发出去。想着想着……一阵和铉的音乐声流进了耳朵,眼睛都懒的先睁开先伸出去到处摸手机,这时起床的闹钟。关掉闹钟,再咪半个钟。这时的李果似乎把昨天晚上想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闹钟再次响起,李果不得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起床拿着手机上厕所,坐在马桶上的李果解开手机的锁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昨天晚上写在朋友圈还没有发出去的内容。“额?”“我写的?”“哦,确实是我写的。”马桶上的李果自言自语到。其实辞职这个念头不是李果第一次出现,但是,总是力量去踏出那一步,所以每次都是不了了。李果久久地看着手机上的自己那条留言,手机屏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好几次。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注定要如此,那条从昨晚一直留到今天的朋友圈留言发出去了。“哟,唉!”李果惊慌了一下,却又马上平静了下来,嘴角还略微笑了下。李果从马桶上起来,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内务,还给自己画了个淡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手机的微信响声就连续“磴,磴,磴”的。“你怎么啦?”“你准备去干嘛呀?”“发生什么事了?”“你还还好吗?”“很好,哈哈哈!”再看看朋友圈,点赞的还真不少,问同样问题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李果并没有一一回复。只是同样的微笑再次出现在嘴角。
刚一脚跨进公司的门,就被周围几个同事围住了,你一嘴她一舌地,李果都记不清她们到底都问了些啥。“是的,我要辞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果语调很稳,也很自信,此时的李果头顶死活有个光环在。旁边的同事,什么王兰兰啊,马帅啊,张三李四啊,都羡慕地看着李果收拾东西。其实在这家公司的很多人(其实就业务部这边7个人)都想辞,但是总是跨不出那一步,这是这群人的通病,而李果是第一个跨出去的,所以一石激起了一点点浪花。很快,李果的离职手续都办妥了。她跟每个同事都一一道别后便抱着纸箱走出了大楼,她站在太阳底下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她笑着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