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武功高强,长剑挥舞凌厉,顷刻间连杀数人,大破对方的气势。那为首的银面具见势不妙,挥舞着匕首,飞速逼向着李阳刺去。这人的身法奇快,仿佛鬼魅一般,疏忽来去。他先前被李阳压制显然还有有所保留,忌惮对方认出他的武功路数,此刻显然是无法再继续遮掩下去了,否则只怕要全部都要身陷于此了。
十数个人齐齐朝着李阳攻击,腹背受敌,处处都是刀光剑影,加上那银面具环伺左右,李阳的局势显然也是危险到了极点,这些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功好手,此刻配合显然也是十分默契。李阳武功再精妙也无法在无数刀光剑影的针对下使出来。他试了无数招数,始终冲不破对面人的围困,身处中央,他避无可避。若是对攻他一柄剑可以杀一人甚至连杀两三个人,但也必然会被其余的人的兵器打到要害,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实在是不划算。尤其是一旦自己出了事,剩余人依旧可以继续为难秦府的众人。
乒乒乓乓一阵金铁交响,兵刃在空气里发出激烈密集的碰撞,双方都全神贯注在自己的兵刃之上,李阳连杀数人之后,对手显然也是十分忌惮他的剑法攻势,小心翼翼的将李阳的位置不住的压缩,一步步逼近,局势对于李阳来说越来越不利,只要再逼近一圈,李阳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要么换命搏杀,要么束手待毙。显然这是那银面具的首领想出来的毒计,他见到自己这些人乱战不是李阳的对手,便当机立断决心先剪除掉最棘手的人物。李阳也不由佩服此人心思之快之巧,同时也暗暗好奇:秦孝杰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物,河南之地又怎会有这样的人物。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一股武林势力是这样的,个个面带狰狞面具,宛如魔神鬼怪,行事残忍凶狠,毫无顾忌,显然不是一般的仇敌。
“这些人有些见不得人,才戴的面具。”
李阳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知道该怎么对付对方了。当即长剑斜出,竟是不去格挡,不去攻击,而是刺向了空中,围攻的众人一愣,想不出这人的用意何在?是疯了吗?还是放弃抵抗了。下一秒,李阳的剑突然横扫,刺向其中一人的面孔,这一剑下去,对方的面具必然要被李阳的剑气摧破,而李阳则不免要被身后的长剑划伤,虽然不是致命的招式,但显然也将陷入更加不利的局势。
却见那一人十分慌乱,见李阳长剑刺来,寒芒锋利,面门将有破毁之灾,不自觉间已是急忙后趋,同时一手护住面孔。那戴着银面具的首领见李阳长剑招式一变,攻击目标每每都是刺向对手的面孔,不像是杀人,倒是要将每一张脸上的面具除下,不由心中大惊,知道对手看穿了自己的用心,而手下人陡然遇此变故也缺乏应对,不知道是狠下杀手,还是保全自己的面目更重要,一时间的迟疑,便给了李阳喘息之机,而外围的攻势这时也终于赶来了。
秦华的长枪突进到了人群里,飞舞的红缨时不时的挑进阵势已乱的黑衣人身体里,浑身浴血的他这一刻仿佛化身恶魔,势必要将来犯之敌尽数屠戮殆尽,方能消除胸中恨意怒意。
黑衣人阵势被破,李阳顿时从困境里解脱出来,口中发出一声轻啸,杀机无限,一柄长剑影影绰绰的刺来,寂静无声,寒意却渗透出来,那是地狱魔鬼的舌头,舔舐着每一个新鲜灿烂的生命,也在最无可奈何的时机里,幽幽散发出魔鬼般的叹息,肆意的收割每一个生命。银面具的首领见状,已知不妙,突然尖啸一声,剩余的黑衣人同一时间向后急退,正在交战的黑衣人也是不顾防御攻来的招式,在被打伤的同时也急忙后撤。李阳心知不妙,也是猛地往后躲避,却依然是完了一步。只见夜幕银辉下,寒星点点,飘洒如雪,在此时竟十分的璀璨,更有一股凛寒阴冷之气。李阳见状,急忙回头大喝道:“快闪开,小心暗器。”同时他一口真气猛然惯出,击打在地的同时已然借力反弹,身形陡然另侧斜趋,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了这漫天飞舞的银色暗器,无比狼狈的摔倒在地。而身后的家丁护卫们则没有这般好的武艺,个个已是中满了暗器,倒地而毙。秦华也是半跪在地,他若是没有伤势,精力全复之际也许还有可能躲避,但此刻气力将尽,内力更是消耗无几,有心躲避无力施为,身上脸上已是中了不少暗器。李阳急忙上前,去搀扶他,却被他伸出一只手掌阻止,喘着粗气道:“别碰我,暗器有毒,这是西域特有的暗器,阴魔鬼影针,告诉,告诉主人,下手的是,是玄,玄。”
他的话说到此便戛然而止,断了气,一双眼睛仍是瞪着圆圆的,仿佛不甘瞑目。
“管家,管家。”
围上来的妇孺丫鬟个个泪流满面,看着满地忠心护主的护卫们的尸首,惨戚戚的风吹人人心头泛寒,老太太一步步走到李阳跟前,说道:“多谢李公子仗义出手,否则我秦府满门都将不保。”
李阳却心里很是内疚,他自负武功,自出门前行事无不顺遂,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即使是勇斗琴魔,对付郦元圣,虽然也是不敌,但那是武功不如对方,无话可说。可今日与那群刺客对敌,却是被一群武功不比自己厉害多少的人压制,处处受制于对方,这首领心计决断都极为了得,自己虽然赶跑了对手,可对手也在秦府屠戮了不少人,顶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想起秦孝杰临行前的殷殷嘱托,他更是心里沮丧。老太太见李阳神情郁郁,显然颇为愧疚,便定了定神说道:“李公子不必内疚,我儿既然在江湖闯荡杀人,那么人家杀进家门里来也是情理之中,老身自来到开封府的那一日就已知道,江湖仇杀岂有能处处占据上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