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派声势浩大,全真七子各个武功卓绝,却都是有道之士,薛兄如何与他们结怨。”
那姓薛的汉子说道:“全真派名门大派,全真七子各个名动江湖,我薛惭哪里敢招惹他们?只是我大哥一个月前给我托信,说招惹了一个极厉害的人物,那人扬言要与我大哥为难,我大哥虽身在丐帮,却不愿给丐帮惹这等麻烦,因此写信与我,让我北上助他一臂之力。”
“哦,那人是全真派的吗?却不知道是七子哪一位?”
“我也不知道,大哥只说那人豪爽任侠,武艺高强,江湖上极有声望,让我不可轻忽,路上小心,及早赶来。”
李阳心想:“如今的全真派虽然王重阳去世,可依旧是天下正宗,武学昌盛,高手如云。全真七子更是各个武艺精妙入微,你招惹他们,能讨得了什么好?”
眼前这个薛惭虽然掌力不弱,论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可是与全真派这个庞然大物为敌,却依旧不够看的。
李阳虽然只余薛惭交了数招,却已经知晓此人武功比起自己虽然略有不如,可差距也不算太大,尤其是此人掌力刚猛中含有剧毒,李阳固然有乱星散手,可论及威力却依旧要逊色这毒掌一手。
他看这薛惭武功不凡,虽然方才出手略显莽撞,却是因为心伤兄长遇害,觉得此人虽然武功邪毒狠辣,可为人倒也颇明理,重情义,心中起了爱才之意。
薛惭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问道:“还未请教兄弟贵姓?”
李阳微微一笑,道:“李阳。”
薛惭一愣,口中喃喃自语道:“李阳”?他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一个叫李阳的武学高手,近年来新一代武学精英虽然冒头的不少,可他都知道名字,唯独没有听过这个李阳。
李阳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小弟以往一直跟随恩师学艺,艺成以来,从未涉足江湖。”
薛惭点头:“原来如此!贤弟武功已是当世一流高手,如此俊秀的资质只怕也只有南方大理国的段煌可与相比。”
李阳目露出迷惑,问道:“段煌?那是何人?”
薛惭说道:“中原五大宗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除了北丐各有弟子传人,段煌便是南帝之徒,更是大理国的王子,内力深厚,同辈中人中,只怕也只有贤弟可与之一比。”
薛惭接着说道:“至于中神通早逝,留有全真七子遗世,其中又以丘处机,王处一较为了得。西毒白驼山传人欧阳克武学资质一般,较你们却又年长,我当初曾蒙欧阳前辈穿过一套掌法,因此知道西毒传人不足言说,而东邪避居桃花岛,我却知之甚少了。”
李阳见薛惭侃侃而谈天下武林盛事,随口品评倒也颇有独到见解,心中也是十分佩服,说道:“北丐未必无传人,以前没有以后说不定会有,而王重阳弟子各个武功精强,他师弟老顽童周伯通武功高深莫测,只怕不比当初的王重阳差多少。”
薛惭道:“这,不曾见识,倒也不好评说,华山论剑之时,公推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而王重阳去世之后,九阴真经反倒成了争夺天下第一的关键了。”
“九阴真经一直在全真教,这么说天下第一应该还是全真教了吗?”
“不好说,但近年来全真七子名声日显,确有惊人艺业,我兄长与全真教有何恩怨我不清楚,但我素知他脾气极为骄傲,若非遇到什么大难事,他绝不会开口求人。他虽加入丐帮,却并不喜欢做叫花子上街讨饭,因此在丐帮人缘并不太好,聊得来的朋友不多。”
“薛大哥掌法凌厉刚猛,不知是师承何处?”
薛惭道:“惭愧,我这一身武功来历也算奇特,我少年曾随镖师西域行镖,机缘巧合,在一个叫星宿海的地方落脚,当地有一座古墓,我一身武功便来自那里!”
“星宿海?”李阳一愣,心里若有所悟。
“正是,那里有石刻碑文,记有高明内功心法,想是某位武学高人前辈留下的。我研习那小无相功三年多,才勉强学会,可惜使出来总是似是而非。”
原来薛惭祖上本是陇西人士,后搬迁到了中原,金人占领南方后,他一家子为避战乱迁移南方,薛家本是武林世家,世代以行镖护镖为业。十八岁那年他继承父业,独自出镖,远到西域,中途遭遇贼寇埋伏,护镖队伍死伤惨重,连他也被人追杀,仓皇逃窜,最后逃到一座古墓中避祸,却在古墓中的墙壁上见到上乘心法,因祸得福,他潜修三年,武功大进,出墓后找寻贼踪,用了半年时间才将那一伙儿山贼一一找到杀死。后来又曾跟随上官剑南学习铁掌功夫,并且跟随铁掌帮抗击金人入侵,到后来又有奇遇,至此武功已经卓然自成一家。
李阳心中虽有好奇,却也没有多问,星宿派自北宋时期便已断绝了传承,如今却再次出现,他心里已经是万分迷惑了,这个世界仿佛不是单纯的射雕世界了,许多人他根本不知道,许多事情也变得不可预测了。
两个各自沉默间,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轻盈微弱,若有若无,若非内力深厚几乎听不到。李阳耳中更是听到了来人悠长绵延的呼吸声。
两人相视一言,各自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讶异。来人很快出现在了二楼,李阳朝那人看去,脸上不禁露出愕然之色,薛惭却目露凶光,满脸杀气。
但见来人一身道袍,背负长剑,长身玉立,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比之薛惭还要年轻两三岁,长得却是面如冠玉,英挺峻拔。
那道人见了酒楼上的三具尸体神色大惊,目光霍霍地在李阳与薛惭身上脸上扫过,逼视半晌,突然厉声问道:
“你们二位是何人?这个丐帮弟子怎么死的。”
薛惭盯着道人背后剑柄上一个显眼的太极图图案,冷冷的说道:“道长,是全真弟子?”
道人见薛惭脸色不善,心中更加不快,当下也同样冷冷回道:“贫道丘处机,自问不曾与阁下结怨,何以如此咄咄逼视,杀机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