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歧受不住秦观月的蛮力,直接被她推倒在地,“你你,你讲点道理!”
“道理?”
秦观月紧跟着坐到江誉歧身上,使了浑身的力才勉强把江誉歧的双手控制住,还装得一副胜者的模样。
江誉歧反倒在享受一般,他试着挺了挺胸膛,就要坐起时,被秦观月一巴掌按住脸,又倒在地上。
他干脆一动不动地躺着,问道,“好啊,一会儿母妃他们回来了,看你如何自处。”
秦观月一听江誉歧又开始威胁自己,她继续把手按在江誉歧脸上,不让他呼吸,“你家中缺女人吗?看到貌美的就忘了分寸?”
“你干什么你?”江誉歧憋不住气,钳住秦观月胳膊,一挺身便转逆为顺,将秦观月压在身下,“许久不折腾你,你倒是皮痒痒了?”
秦观月挣扎着手臂,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问,“你与温氏怎么回事?我早便发现,你看她的眼神有异样!怎么,刚得势你就按耐不住自己了吗!”
“你宁愿信千万人,也不愿意信我?”江誉歧松开秦观月的胳膊,又立即牢牢按住她的肩,“看来,你又要沦为妒妇了。”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最后也不知停留在什么地方。
“你……江誉歧,放开我!……我攮死你!……”
秦观月双手刚得到自由,便立即伸直了朝江誉歧捅去,最终成功掐到他的脖颈。
这时,殿外人返回殿中,见到两人缠打在地上,仪容不整。
“!!……”
“母,母妃……”
江誉歧见人回来,下意识地弹开,又缓过神来拽起了秦观月。
“咳嗯!……”李雪月瞧着慌乱地整理头饰的秦观月,又对江誉歧说,“阿歧,我有话与你说,出来一下。”
李雪月说完便转身又出了殿,江誉歧瞟了眼傅行谦,但傅行谦却有意要避开他的眼神,这样看来,是已经告密了。
江誉歧跟着走出殿,问,“母妃,有什么事要与我单独说的?”
李雪月仔细打量着江誉歧,缓缓地说,“一直以来你父皇都为这江山的黎民百姓,兢兢业业地付出,三十年已匆匆而过,百姓的确得到了稍为安定的生活。但论及他百年之后要将这万里河山托付于谁,如今却突然成了问题,你身为年长的皇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才是。”
江誉歧连着点头,但他心里明白,若真立了老九为储君,朝中也有能诚心辅佐他治理国家社稷的忠臣,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个庶皇子。而如今的形势恰恰相反,众人皆朝自己涌来,造成的假象便是朝臣拥立静王,不知时好时坏。
江誉歧思索了许久,有些耐不住性子,又问,“是先生与您说了什么是吗?母妃你生我就是为了得到皇太后的玺印吧?”
“你竟与我这般说话?”李雪月见江誉歧如此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本宫在逆境中生你,是本宫在困苦中养你,如今你大了,劝上几句都成了利益?”
江誉歧顿时像是惊醒了般,在这皇室之中,生死的确是无法预估的,更何况是自由,他立即鞠躬认错,道,“错了错了,儿臣的确是心疼阿棠,不忍她受此待遇。”
李雪月记得十分清楚,那年接戚棠入宫时便笃定将来的变动,可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劝说,“傅学士方才提及了平妻一策,我思虑了番,虽不妥当,但仍可行,你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江誉歧只觉得可笑,无论如何决策,吃亏的终究是如今静王府上的所有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温氏。
江誉歧再次绷紧了脸,说,“温氏贵为南国嫡亲公主,阿棠毫无资本与之相较,温氏也断不会接受平妻的。”
“这……储君之位就在眼前,陛下偏袒你,你必须好好把握着机会。”李雪月顿了顿,语调突然小了许多,“说句难听的,等你父皇百年之后,你登上帝位时再将阿棠接回来,不是两全其美吗?”
江誉歧终于忍耐不住脾气,有些站立不住,“阿棠如今可是怀着您的孙儿,而且马上就要临盆,怎么可能受得住这般动荡?”
李雪月心中想着探子报回来的信息,她根本就不相信江誉歧说的这些话,什么为了阿棠着想,什么心疼阿棠,都是谎话。
“这一年多来,你是真心待她的?自从那个古怪的秦氏到你身边,你还有更多的耐心待她?你根本就是找借口,这一个多月以来,你有关心过王府的事?”
“我……”江誉歧顿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无论如何,储君之位可取,阿棠不可失。”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雪月望着浑身不悦的江誉歧,只觉得可笑,“与其说你在纠结阿棠的事,不如说你更在意秦氏。”
“我,我……”
“领走秦氏吧。”李雪月返回殿内前,又轻笑了声,“我这儿,怎么都容不下你这尊菩萨。”
等着李雪月进殿之后,江誉歧突然感觉胸膛之中积了许久的闷气瞬间爆发,他靠在柱子旁艰难地呼吸着,满脑子都是李雪月方才那些刻薄的话。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
等他缓和了情绪再进到殿中,却听到傅行谦也在对秦观月说着那些令人厌烦的话。
他立即恼了,冲过去便拽开秦观月,并指着李雪月大吼道,“母妃!儿臣这就领着侧妃出宫!”
李雪月见江誉歧反应这般强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愣神地瞟着傅行谦。
傅行谦也发现要想让江誉歧乖乖听话,并非容易,除非戚棠消失……他不敢再想。
江誉歧拉着秦观月冲到殿外,连着走了数十步才停下来,他还是不放心地问,“傅大学士方才与你说什么了?”
秦观月稍稍一抬头,便能明显看到江誉歧额角微隆起的青筋,加上他左眼角的伤痕,显得更加凶狠,她不自觉地低了声调,“没有,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真的?”
秦观月直视着江誉歧那双充满猜忌的眸,点了点头,“大病初愈的,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