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谨惕地为秦观月引路,在江誉歧和明懿的目光之下,两人逐渐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明懿看着江誉歧愣神的模样,不禁掩面一笑,“你对她再恼再坏,旁人看来也都是宠爱,不必为她掩饰了。”
听到明懿的声音后,江誉歧才回过神来,他也荒唐一笑,“绝非是我为了她掩饰,这仿佛成了我与她相处的独有方式,我爱闹她,她爱逞强。”
明懿又问,“那有什么事,是要支开她之后才能说的?”
江誉歧扶着明懿坐下,自己也坐到一旁,深思熟虑之后,才开了口,“上次长姐给我的账目,经精心排查后,得知端王积蓄金银,暗中收拢强兵勇将,潜伏于炤安城外,依照户部亏缺,这队兵马至少三千之多。”
纪渊和江誉淮一同谋事多年,好事坏事必定互相通息,明懿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召集兵马,未得军令便私自操兵,如此忤逆之罪,想必不会让皇帝知晓。
明懿坦然道,“若真如此,那纪渊必与此事逃不了干系了。”
江誉歧见明懿并不遮拦,便尝试着再加一把火,“我怀疑他并非入宫巡检羽林郎,而是出城巡检叛军。”
猜测归猜测,但江誉歧这般口无遮拦,是明懿没有预料到的,她难为情地笑了笑,“叛军?歧弟莫要胡言,如此以下犯上之事,岂能胡乱猜测?”
见明懿终于开始维护纪渊,江誉歧这才发现僭越了,他立即站起身来,抱拳朝明懿拜了拜,“长姐恕罪,是我多言了。”
按礼数应是她给太子行礼,而江誉歧从进入殿中便一直谦逊有礼,她倒是有些惊讶,“天色不早,你也去休息吧。”
江誉歧知道从明懿口中再难套出其他的话,最终选择妥协,他再次拜了拜,才随着婢子朝厢房走去。
长廊寒风凄凉,夜色不知何时上了帘布,随着帘布孤独颤巍,夏蝉早已不见踪迹,但人声却尤其清晰。
江誉歧望着脚下的路,眼前不由自主地现出纪渊牵着秦观月朝外走的画面,他知道自己实在放心不下纪渊。
但……
走在前方的婢子停下了脚步,还回头捶着脑袋面向江誉歧,“殿下,厢房到了。”
江誉歧猛然回过神,却发现婢子所指的屋子已经熄了火,他大概猜到秦观月还在生着闷气,因此并没有追问面前的婢子,只是点头让她退下。
他轻轻推开了门,月光透过门缝挤进了屋子,他才勉强看清面前的路,可他溜进去闭上门后,彻底看不清屋内的陈设。
无奈之下,他只能尝试摸着黑朝前走,磕磕碰碰之后,他不由地躁了起来,“秦观月,秦观月?你在哪儿,别胡闹!”
江誉歧的一阵叫唤之后,又陷入静谧,他开始担心秦观月去了何处,可在他刚回头朝外走时,却突然有只手拽着他的腰带,由于环境过黑暗,他顿时失了平衡,栽倒在地。
没等江誉歧坐起身,夜幕中突然闪出一个女子,半露香肩,又将江誉歧牢牢扑倒,还妩媚地抚摸着江誉歧的脖颈,“殿下~您来啦~~”
江誉歧胸口被推得一阵疼痛,面前人一说话,他便知道是谁,只是这从未有过的举措,让他猝不及防,“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观月继续趴在江誉歧身上,还学着往日他对她的一般,紧紧夹住他的腰,轻吐着气息,柔柔笑出了声,“有什么事情,是要妾身回避的?~~”
江誉歧不断咽着唾沫,色欲难忍,他自然是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诱惑,但身处公主府,他怎样都要忍耐住,只伸手护着面前人,担心她磕到地上,“……你…先…起开……”
秦观月原本只是想戏弄一下江誉歧,却发现他似乎有什么苦衷,竟然怎么都不肯领情,她便步步紧逼,骑在他身上使劲地蹭,“怎么~殿下不乐意见着妾身?~~”
没多久,江誉歧的耳根就变得炸红,接触秦观月的那只手也跟着开始出汗,“秦…观月…你…在逼我?”
“呦~妾身怎么敢呢~~”秦观月提了提衣领,将双手撑住江誉歧的脸,瞬间变了语气,“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对你这样,你都会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的?”
江誉歧听出了秦观月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火苗子,他腰背一挺,一下便坐起身来,“我只是想你平日里与我多亲近,才不是让你穿成这般女闾模样,我是太子,不是嫖客。”
“烦人,殿下在说什么嘛~~”
还好有夜幕作为遮掩,江誉歧逞强地顺着气息,一把推开秦观月,自己站了起来,“闭嘴,这不是东宫,这是公主府,说话要有点儿分寸!”
秦观月栽到了桌边,她又提了提衣领,装作喋喋不休的模样,“有殿下护着,妾身想怎样娇纵便怎样娇纵,谁敢说个不字?”
“……”
江誉歧扶到了桌边,摸索许久才重新燃起烛火,屋内的所有陈设顿时被暖暖的烛光照亮,他挪了凳子坐下,不看地上的秦观月一眼。
秦观月见火光乍现,她立马裹紧了衣袍,起身坐到江誉歧面前,“喂,你总说我蛮不讲理,说我不温顺不貌美,如今寻上这么个机会,你就这么不领情?”
江誉歧瞥了一眼面前人,又抚了抚滚烫的脸颊,“还未洗漱,你便如此着急?”
秦观月见江誉歧支支吾吾,这才发现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真怕他下一刻便起身乱来,她难为情地眨着眼,“我……不与你整这些了。”
没等秦观月退半步,江誉歧立马站起身并拽住她的胳膊,“你惹了本宫,还想走?”
“我哪儿惹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秦观月掰开江誉歧的手,“你放开,弄疼我了!”
秦观月开始挣扎,越是激发了江誉歧心中的欲望,他上前钳住她的身体,束缚着她哪儿也逃不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煎熬地吐着气,“现在怕了?可是你已经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