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克里亚多说,“我放弃了。”
米哈伊尔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克里亚多,双方的内心都充满了伤感。
米哈伊尔明白刚才的杀手不仅仅只是取下他的右手那么简单。
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在壮年打拼成银行家,只有意志坚定到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摧毁的人,才能在卡夫卡取得这样的成就。
但现在,他被打倒了。
恨那,克里亚多明白自己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路。
当自己成功的开办一家银行后,本以为就此走上康庄大道,岂知道路上的车位早已被别人占满。
同行排挤不断,再加上那些商人可笑的默契,三年里进的账款少知又少。
现在银行里拿的出手的居然只是几块地皮。
克里亚多看着天花板,没人会愿意帮扶一个破产之人,但他们都会死盯着他,等弱者倒下,自诩的强者却会蜂拥而至,敲骨吸髓。
“我倒还是满佩服鼠人的。”克里亚多突然说道,“在卡夫卡也就只有他们不用再意那些商人组建的可笑联盟。”
这么一说,克里亚多突然想到今早的会面,扎拉莫克说的一句话:“没有人可以插手扎拉的生意。”
克里亚多记得,这句话里装满了扎拉莫克的愤怒。
他的愤怒不是只对于我,那是对所有的银行家发出的声音,他们的垄断导致扎拉无法插足银行业,所有的产业都无法正常流转。
想到这,克里亚多笑着说:“我岂止是要放弃,我还要送大家一份好礼。”
第二天早上,就在克里亚多的银行里,歇了一个月的银行又开了门。
不过来得人数跟往常一样不多。
两个鼠人,扎拉家族的老大扎拉莫克和卡夫卡领事幕醒,再加上一个人类,南竹。
他们同坐在会议桌的一边,另一边则是手缠白布的克里亚多和米哈伊尔。
他们的面前都摆着一份文件,这就是关于转让银行所有产业的凭据。
南竹虽然知道昨夜幕寐去干了什么,但现在看到少了右手的克里亚多,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世界以一团迷雾展现在我面前。”南竹低语道,“当他展开一角时,我吓得闭上了眼。”
大家伙都在仔细的看着文件,只有南竹有空发表这番言语。
不过文件上没有长篇累牍,写得只有两方的简单要求。
“我用在卡夫卡的一切来换南海的一艘船。”
扎拉莫克念完,突然发现自己是不了解眼前人的。
他自以为是因为昨天的行动恐吓才促就今天的会面。
但他错了,完完全全错了,一个敢在南方海域行船的人,还有什么吓得住他。
扎拉莫克也不愿意多费脑子想了,自己的目的已经是超额完成。
他签完了字再加上一个手印,他就把这份文件递给了克里亚多。
扎拉莫克说:“去吧,拿这份文件给滨海城市的扎拉看,他会给你一艘船的。”
“那我这份文件可以让你打开金库。”克里亚多笑着说,“虽然里面啥都没有。”
扎拉莫克也笑道:“我会装满它的。”
“不过你们能给我战船吗?”克里亚多问。
“我保证是最快的船,南方海域里没有人能追得上你。”
“跑得快,这正和我意。”
他们握完了手,就都起身。
南竹也站起来说道:“等等,我可以让你的右手复原。”
用的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因为他觉得没人会拒绝。
克里亚多笑着说:“南竹,你是不是以为一个正常人一定不会拒绝你的帮助。”
“是的。”南竹不得不点头。
“可惜我不是正常人。”克里亚多笑着拆下了白布,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准备是在右手腕上接了根银色的弯钩,“现在我可是致力于海盗事业呢,右手还没有这个好用。”
“但没有右手,你不会在意吗?”
“对于我来说右手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克里亚多说,“因为我本就是个左撇子呀,以前还是特不愿意麻烦右手的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