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中了白玉扳指,又或者是觉得自己作为主人公却被王韵之抢了风头,于妙音整了整衣衫,向人群中走去:“还烦请韵之妹妹为我抚一曲《红颜赋》,我以歌和之。”王韵之倒是个聪明人,这次抚琴就不似刚才张扬。
皇后娘娘看着自己的女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歌声婉转悠扬,又想到《红颜赋》暗含相思之意,最宠爱的小女儿如今也有了心上人,当真是女大不中留,一时间竟然湿了眼眶。
于妙音高兴地接过白玉扳指,眼睛不经意的瞥向一旁站着的慕展晨,脸色微红。
我站在远处围栏,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张望着里间发生的种种,突然感觉背后一凉。猛一回头,袁长怀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眼眸深幽,仿佛是个不见底的洞,把我的心神吸引进去。我吓得慌忙用手一推,光荣的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两个油腻的手掌印,大鸡腿也翻了几个跟头,掉进湖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无可奈何地说:“事不过三。”我紧张的低着头,玩捏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如何赔罪才好。他却反而先开了口:“随我上去,换身衣服再下来。”
此时舱内热闹一片,众人正团坐在一起,玩击鼓赋诗,于妙音一脸娇羞的坐在慕展晨一侧。
我眼尖的看到前舟站在楼梯口,便低声唤他:“前舟,前舟快来。”
他看到我和袁长怀站在一起,大步走来,我心想:这下得救了,可以不用去伺候了。谁知袁长怀却吩咐道:“前舟,你在此处候着,若有什么事来房里找我。”
前舟得了命,止住了脚步,我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随着袁长怀往楼上走去。刚踏进厢房,他就转身把门一关,我心中油然而起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袁长怀指了指箱子,让我从里面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他悠然自得地展开双臂,等着我伺候。
就算是在慕家,这些事也是莲儿做,第一次替别人宽衣解带,我一张老脸羞得通红,低着头只想着赶紧结束。但是,事与愿违,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勒的袁长怀一声低呼:“想勒死我吗?”说完,他缓缓地将双手抬起来,覆在我的手上,抓住我的指尖,教我用缎带打结。手指相触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身体仿佛如遭电击,大气也不敢喘,头埋的更低,只感受到头顶上,他那轻微的鼻息与灼热的眼神。
我觉着别扭,却也不敢松开双手,却没想到那袁长怀似是受了什么惊吓,慌忙地甩开我的手,后退了两步。
太惨了,我这哪是下凡办差的,分明是来遭罪的。
我顺势抽回手,转身正欲开门,却见他毫无动静的看这我,“袁公子,您不下去吗?”问出的这句话仿佛石沉大海。
他不搭理我,就这样把我晾在一旁。我还不死心,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袁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拔腿刚准备撤离,他却淡淡回了句:“有事。”随即竟然不急不慌的拿出一本书,坐在床边,看起书来。
我默默地站在门边,心想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急如焚,只能呆呆的站着。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我站的腰也疼,腿也酸,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