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来一客,只说要见我。
-我是从松江府而来,是百家贸的大管家,这次是来寻我们老爷的,也就是前几日过世的画家,听闻遗书在你这里,可能将他交予我。
我从衣袖中将它拿出,递给他,只见他一身绸缎想必也是个富商。
管家:这信中财产所给之人,是你和这位姑娘?
不,我这就带你去见那姑娘。
远远就听到弹琴声伴着唱戏声,想必她二人是在一处。
这就是那位姑娘,名为孟卿。
管家:那画家是我的老爷,我来此是为了实现他的遗愿,不知姑娘可是本国人?
孟卿:我母并非本国人,但是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人在等我,有天我们会在重逢,所以这儿就是我的家。
管家:还请姑娘不要太过悲伤
孟卿:那些个眼泪,早流尽了,心也死了。
管家:还请二位,同我到一处。
我们从府中出来,这条路越发熟悉,天色渐暗我才认出,眼前的正是我刚来时的那塔,他走进去拿出一个箱子,对我说:
这箱子里的,与我老爷的儿子有关,只是它锁上了,我今日找了许多工匠来,也配不出那特别的锁打开它,还请你日后一定要保护好它,这可是他这二十年,一直等候来的。
“时辰已晚,还请管家同我一并回府,先做歇息。”
第二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可知其意”
艾嘉:人若不为自己活,天理难容。
影:这应该不是真理,却是世俗中常能听到的话。
“人若不遵守天道、人道,必将天诛地灭。”
艾尚:你们可累了?我们一同去乐阁如何?
那里有风铃,琴,笛子…………
艾嘉:自然好!
我们来到那里,乐阁虽不大,却是应有尽有,此时孟卿正在一处抚琴。
艾嘉:我们各自选一乐器,配上这戏,真叫热热闹闹。
今日唱何戏?
艾尚:《牡丹亭》
艾尚:我且先清唱一遍,你们熟悉下那乐器。
我拿起笛,在一旁练习着,艾嘉拿起琵琶,影拨动风铃。
她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云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过了半饷便开始,当她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我恍惚中只觉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不知那时有谁,只是也这般热闹极了,我吹着笛不自觉地向艾尚走去。
到了午时,所有人都散去,我于花园中思索,忽然想到了她,又看那桃花正红说道:只见桃花红,未见伊人笑。
艾尚:谁是你口中的伊人?
“伊人正是眼前人”
艾尚:你可知伊人心?
“这话不该由你说”
这时大学士从不远处走来,匆匆进那阁楼之中,随后十一也一同走进。
他们面色沉重,只觉有大事要发生,我才回过神,那管家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管家:请先生还有那位姑娘,考虑何时与我一同回松江府,我们老爷的产业遍及通商贸易、茶、地,既然由你们继承,也请尽快回去打理。
“我稍后便与她商议此事,给先生答复”
才说完,我与艾尚,艾嘉,影皆被叫到那楼阁内。
大学士:今日召你们来,是有要事商议。朝廷近来多有变动,也不知何时会波动到我们,我将要迁居于京城,影儿过几日也随我一同去。无论要面对如何的风雨,我都想守护在那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是我的孩子们,我放心不下,尤其是尚儿还未成婚,你可有意中人?
艾尚:有,只是他要走了。
大学士:若有一日我不在为官,便回乡安度余生,你们姐妹幸福,我也就放心了。过几日我又要回京,不知在回这里是何时。
艾嘉:阿玛,那我们该如何?
大学士:我与十一说了,日后便将你托付于他。
艾嘉将十一拉出门外,哭着说道:“我才不要你娶我,若有一日你有机遇修成,我绝不能耽误你”
十一:命运既然让我遇见你,就是它知道,比起这一切你对我最重要。
艾嘉:你难道不想修成仙?你师傅可是大清最有名望的风水大师,他说日后你一定会修成的。
十一:若无可避免,我只求天,在我陪你走完这一生后,在如此。
艾嘉:你可会因此受伤?
十一:不会,有你在我身旁,没什么能伤我,我还要保护你呢。
他伸手去牵她,眼中尽是柔情,我们这就回去商议婚事罢。
大学士:尚儿,你那意中人,是哪家的公子?
艾尚:阿玛,他正是我眼前之人,付良华。
大学士:你与他可是彼此喜欢着?
“是,我爱慕小姐已久”
艾嘉:既如此,不如选个日子我们一同成婚,趁阿玛这几日在府中。
大学士:尚儿,你方才说他要去哪儿?
艾尚:松江府,近日发生许多事。
大学士:倒也好,远离这京城,自在安稳的活。
大学士:嘉儿,你呢?成婚后有何打算?
艾嘉:我与十一想到不同的地方去生活,他可以算卦看风水,而我陪那些人聊天解忧,做一对闲云野鹤。
大学士:我会将那些田地闲宅都卖出,给你姐妹俩作为盘缠,在外莫要受苦。
艾嘉:我们便选好日子做准备,近来可有吉日?
十一:后日则是吉日
大学士:我这就命人准备,你们到了居地记得常写信给我,我就在京城的宅子里。
艾尚:会的,阿玛。
“有件喜事,后日我便要与艾尚成婚,那天艾嘉也一并成婚”
孟卿:这倒真是喜事
“你,会来参加吗,我希望你能来”
孟卿:自然可以
“管家今日同我说,过几日让我们一同回松江府,那里是老爷的故乡”
孟卿:倒也好,我也想看看他曾居住的地方。
“过些时日,我们一同启程,打理那里的生意”
孟卿:我并不懂为商之道,只想多行善,多救助些人。听闻这城里有一祈愿树极灵,我们一同去罢。
我们走了不知多远,途径一路两边皆是桃树,花瓣随风落满地,像个粉色海洋,我只觉眼前的景色熟悉却想不起。
那高壮的树上绑满红布,想必有许多人来过这里。
孟卿:每人只能许一愿,这愿必是一生所愿之最。
说罢,她提起笔在那上面写着:愿付良华永生永世欢喜圆满。
她将它绑在树上,然后合启手掌如此虔诚,口中又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也提笔写着:愿我爱者,爱我者,一切善众,皆得幸福。
然后将它绑在树上合启手掌,口中默念着所写。
“为何你的愿望是我?”
孟卿:你是支撑我活下去,唯一的光亮,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不知何时,眼底生出泪,只觉这一切发生过。
到府中,路过那楼阁听到大学士与十一的对话。
大学士:究竟有何变数?
十一:两年后岳父您可还乡,三年后帝星陨落,六年后举国动乱………………………
四十年后又立新国,再无君王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