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的一声响,那喷泉彻底的变成了废墟。只看见一个灰黑的金属体立在那里,那是左手的房子,也是左手的战斗堡垒,但左手并没有想要使用房子配置的武器系统,而是直接从里面跳了出来,正好望到了对面房顶上的那人。房子告诉她,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真巧,正好。
那些刚才从喷泉喷出的珍贵的水,在水池被砸烂后,像血一样开始朝外面淌开,流在干燥的街道上,慢慢的蒸发殆尽,最后的印迹看起来像是这街道一道深深的伤痕。
此时,张的路的眼睛变得雪亮。他感觉到了不详的预兆正凶猛的朝他扑来。
于是在这个安宁的黄昏,在这个小镇的一条街道上,两个人选择了非常传统的决斗。尽管其中一个是女人,但也没谁在乎。大家在乎的是他们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当然,谁都知道这是堵上性命的决斗。因此,大家觉得就更有期待的价值了,于是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很快就躲满了整条街道。水桶后,栅栏后,石墩后,车辆后……任何一个东西的后面,都躲着一堆人,他们热情的探出脑袋,好奇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让左手和张的路很纳闷,谁也不敢乱开枪。
于是就这样,两人傻站了很久,左手耐不住了,转身去了小酒铺要了杯柠檬汁。因为价格太贵的缘故,左手还和售货的机器人吵了起来。结果机器人挨了一颗子弹,亮晃晃的金属上多了个凹痕。机器人很懊恼,不停的诅咒着,并开始呼叫治安队。于是张的路迅速跑了过来解围,他付了钱,让机器人不要生气,说是请左手的。那机器人当然也很识趣,不再追究。
看着两人在酒铺喝了起来,大家都彻底的失望了,于是都没趣的退散去,嘴里还不停的抱怨着。要是正好有座售票厅的话,肯定这会儿已经被这些无聊的人们给拆了。
然后,真正的决斗开始了。
像牛仔一样的决斗也是一种习俗,流传了好几个世纪,从地球的一面到另一面,大家都很信奉这种勇士般的对决,因为这样的死法看起来很有面子,赢的人可以吹一辈子,死的人可以假装自己把命交给了自己的信仰。
但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死了,连个漂亮的动作也没有,那么你的死对于那些好奇的看客们而言就毫无意义。为了不让这些看客在你的墓志铭上直接打个差评,所以你必须得认真对待这一切。
人们散去不久后,枪声响起。于是大家又都跑了回来。
只见张的路不停的做着各种各样的姿势,翻身跳跃,躲避和开枪,还不停的想着这些动作能在观众心中得多少分,或者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可能这件事会成为年度最佳vlog,他可以在这苍穹宇宙大红大紫。
左手压力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地方有这样奇怪的一群人。左手是个女人,但不怎么出众。作为一个女性她毫无女性的优势可言,所以在很多时候都要考虑究竟臀该怎么摆,腰该怎么弯之类的,每个动作务必都要做的完美,这样人家才会满意。而且左手拿武器用的是左手,就像一个左手拿筷子的人在餐桌上总是与旁边的人格格不入一样,让人觉得有些别扭。但因为一直是左手,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也促成了一种别样的和谐。
左手很为难,为什么就非要让大家满意呢?所以左手觉得这太他mei的累人,简直让人气愤,谁要是真那么苛刻敢跟她挑三拣四并各种无理指责和羞辱谩骂的话,她完全可以废掉他。这地方的人,好像天生就欠她一顿收拾。
后来她放弃了追溯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
总之左手和张的路的决斗,或者说是相互厮杀,就这样尴尬的进行着。
大家都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很多男人们还在努力寻思着左手最漂亮的扭pigu动作是什么样子。后来觉得这毕竟是杀戮的场面,扭pigu毕竟不是重点,也不够严肃,于是就不好意思的左右望望。后来觉得这实在是没有意思的对决,索性就走了。
小孩子们都被大人抱到屋里去了,所以他们不知道子弹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好奇的孩子会问:“妈妈,他们被枪打中了,他们也会流血吗?”于是他的母亲就很不乐意的怨道:“他们会死掉的。”于是他又问:“那他们死了之后做什么呢?”于是母亲很为难,细心的解释不行就只好两个耳光打过去,孩子似乎就立刻明白了什么是生死似的。但有的孩子好奇,会问:“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要pigu扭来扭去的?”于是他母亲只好什么都不说,直接拧着他的耳朵叫他去好好写作业。
于是阔克苏的街道还是那么安宁,除了那两个还在刚刚降临的夜色中奋力厮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