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建花岗石采石场。
采石场就在第三监狱后面的山上。
就是因为这片花岗石,所以监狱才选址在此。
第三监狱有这个采石场,经济状况很是可观。
大型切割机将平坦的石头表面按一定间距割出裂缝后,犯人就几个一组用铁楔子打入石头的底部,然后用锤子敲打铁楔子,将石头从下层将它脱离开来。
十斤重的大锤,举起,放下,举起,放下,一天到晚重复着这个动作。
累!
这是集气力,耐力于一体的活,没有强壮的身体是无法操作的。
因为有大量的劳动力,所以采石场除了切割机抛光机外,搬运,装车都是人力完成。
第三监狱的犯人,全都经过采石场劳作的洗礼。
最初劳作时谁人都会怨恨,但是到了最后,锻炼出了一身的腱子肉。
余小海在监舍里,算是最为年轻的一个。
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成年,所以照常得参加劳作。
起初,他看着那个两米大的圆盘锯在动力的带动下,将坚硬的石头割出一道缝、看着抛光机将粗糙的石块平面磨得光亮照人,心里感觉有趣,也感慨科技的威力与神奇。
几天后,好奇感过去,整日累得一躺上床就能睡到天亮还不想起,这时他又后悔那晚在医院太平间没有跑,落得受这活罪。
劳作第一天,他的手掌上就被锤把磨出了血泡,火辣辣的非常痛。手臂及全身关节处都酸麻疼痛无比,腰部也难受得像要断了。
同监舍的,他是最小的,汤洪是年纪最大的,已经过了花甲,其余的都是三四十,四五十岁的壮汉。
劳作时,他二人就是被欺负的对象。
切割机切割花岗石的长度,通常都在十米左右,而要想把花岗石从底层把它脱离,通常每米都会用上四个铁楔子,十米就是四十个。五个人一组的话,分配下去就是每人要敲八根铁楔子。
汪飞几人每一锤下去,铁楔子就会往里钻进。可是余小海与汤洪每一锤下去,铁楔子不但不往里面钻,而且还会向后弹跳,弄不好还会打着自己的小腿骨。
他们敲打一锤后,就会歇下来的,待一老一少将铁楔子费力敲打进去后,他们才会继续。
余小海与汤洪根本得不到休息,因为他们要不停的敲打才能跟上那些壮汉的步伐。
余小海接连工作一个星期之后,他的手才不再出现血泡,已经与锤把亲融无比了,潜在力量也被激发出来了。
这段时间,余小海稍有闲暇就修习风雨魔神课,魔神能量值也在一点点提升。
他现在并不是没有力气,而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重体力劳动,完全在适应阶段。
适应之后,潜在力量也就被激发出来了。
这天,他又与同监舍的人上采石场劳作。
他很快就把自己的四根铁楔子稳稳地打进了石头底部。
他扫了众人一眼,见汪飞等几个壮汉此时也还没有弄好,于是走过去帮助汤洪。
汤洪料不到这个小年轻这么好,感激地道:“小海,你也挺累的,你还是歇息,让我自己来吧。”
“没事。”余小海爽朗地道,“气力是个怪,今天使了明天在。何况我年轻,再累,一晚瞌睡睡过后又恢复了。”
“唉。”汤洪道,“你这么好的人,怎么看也不会是那种昧着良心挣黑钱的人。”
他们从谈话中,知道他进号子的原因。
“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余小海一锤一根楔子打进了石缝里,抹了一把汗道,“出去了,我会出这口恶气的。”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汤洪也道,“人不能受白白之冤。你出去找着了证据证明自己的青白,就把他们送进号子里,就连政府也要赔你一大笔钱。”
汤洪看着在旁边露出讥笑神情的几人又道:“你们不要不相信,政府是有这种冤案赔偿的。”
几人没有说话,依然讥笑。其实他们没有说话的原因之一,是看到了余小海的突飞猛进!
他一锤一根铁楔子,打得楔子稳稳往里钻。
用“稳准狠”三个字来夸奖一点也不为过。
被几人欺负的对象有了这种惊人表现,他们心里还高兴得起来?
整个上午,余小海完成自己的任务后都在帮助汤洪,而且越干越有劲。
其余几人心中很是诧异,暗想这小子今天莫非是吃了兴奋剂,要不然哪来这种气势。
几人中,黄熊身高体胖,高大魁梧,一副天生的孔武有力体态。
他不服气余小海的进度,更加不愿看到他相助汤洪的场景。因为他们年纪都比余小海大,个头也比余小海高,让一个看起来最弱的人去帮助别人,这分明就是给他们难堪。
稍作休息时,黄熊向汪飞挤挤眼,汪飞立刻会意,因为先时黄熊就对他说过,要他借扳手腕的机会教训教训他。
“余小海。”汪飞走到他身边道,“你小子行啊,干活没几天,就将这门手艺干得得心应手了。我看你小子有力气,咱们来扳扳手腕,我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汪飞身材虽不算壮,但是比余小海高出了一头,年纪也怕比余小海多出一半。
这么大的人向他挑战,明摆着就是要欺负他。
余小海闻言,看着汪飞道:“你是一个壮汉,我一个刚成年的人,哪是你的对手。”
“来嘛,有志不在年高。”汪飞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伸右手抓住他的右手,“你小子抡捶都那么厉害,谦虚个什么?何况咱们只是玩玩,又不输钱不输米,你怕什么?”
“就是嘛,和他扳一回吗。”其余人也在旁边怂恿。
“我真不行。”余小海说着往回抽手,见被他紧紧握住,只得道,“那我就试试。”
俩人隔着条石蹲下身子,将手肘立在石面上,手掌握住相互用力,立刻较上了劲。
汪飞的本意是想将他的手狠狠扳倒在粗糙的石面上,让他的手背砸在石面上吃点苦头,可是较上劲之后,他才知道人家是实力派,并非只是逞一时之勇。
二人的手呈胶着状态,一点也不偏不斜,双方的手上筋骨紧绷,感觉肉皮随时都会裂开。
汪飞牙关紧咬,颚骨都突了出来,显然将力气使到了极限。
余小海除了手上的筋骨有变化之外,脸上则显得自然多了,而且嘴角还挂着笑。
汪飞的头都要埋到石面上了,可是余小海的手腕依然立着毫不偏斜。
“下去!”余小海话落之时,汪飞感觉自己的手腕在向右边偏去,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汤洪焦灼的脸上现出了笑。
汪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黄熊呵呵一笑道:“行啊,还真看不出你小子竟然是个硬汉。来,我们较量较量。”
余小海知道推辞只能是废话,于是应战。
黄熊诚心要欺负他,手掌相互一握时立马用力,将余小海手背重重地砸向石头表面。
余小海猝不及防之下,手背迅速倒下,与石面呈四十五度角时他慌忙用力,手背才逃过一劫。
黄熊见此拼命往下压,余小海则拼命向上抬。
二人僵持一会后,汪飞几人的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余小海那几乎要被压下去的手,竟然一点点向上抬了起来!
二人的手立正时,黄熊眼中也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的左手紧紧抓住石头边沿,借此来助力。
此情此景,实则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换作是黄熊被汪飞扳倒如此地步,他也休想反转局面。
黄熊本来就是趁人之危,被人反转却死不认输,妄想持久之后能扭转乾坤。
余小海余勇可贾,乘胜追击,将黄熊那根粗大的手腕一点点压向左边。
黄熊终于支撑不住,败下了阵。
“你小子莫非是练过气功的?”黄熊站起身,眼中明显有些愠意地道,“要不然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大的劲?!”
其余几人也很是惊异。
余小海只是笑笑,没有作答,这让几人越发感到他很神秘。
稍作休息后,几人又开始劳作。
五人中,另有一人名叫李树声,他这些天来总是心神不宁。
刚才见识了余小海的腕力,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更是吃惊,心想看来自己不能再拖了,要是他与其余几人都拉上了关系,自己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一边抡捶挥打铁楔子,一边冷眼观看余小海的位置。
此时余小海又在帮助汤洪。
李树声铁锤又一次举起时,锤把突然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从黄熊的头顶上飞过去,砸向余小海的脑袋!
余小海专心劳作,料不到别人会暗算于他。
汤洪在旁边说着感激余小海的话,见铁锤向余小海飞来,吃惊之时慌忙推了他一把,自己补上了余小海的位置。
余小海倒地之时,铁锤砸着了汤洪的右臂。
汤洪一下子被铁锤的冲击力给击倒在了地上,哎哟一声痛叫起来。
“汤伯伯——!”余小海急忙爬起来跑过去将他抱起跑向监狱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