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天雄是个拥有真实功夫的人,加之不务正业,又喜欢争强好胜强出头,所以在望海市打出一片天地,被追随者捧上霸主的地位。
据说望海市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个荒芜人烟的草泽之地,海外的倭寇常常在此登陆,进而骚扰沿海居民。
朝廷派部队到此抗击倭寇,后来部队也就在此永久驻扎,逐渐形成了现在的望海市。
部队之中,多数人都是千锤百炼的好汉,他们的后人,自然得到了他们的衣钵,所以现在的望海市人,十有八九之人都会武。
余小海与苟天雄的武学,也自然是上辈传承的结果,他们的先人,都是抗击倭寇的英雄,只是到了今天,有的依然守纪守法做个良民,有的则想不劳而获做了地痞流氓。
余小海与苟天雄就是鲜明的对比。
苟天雄飞身扑来,落在二光跟前,看了看二人转对余小海道:“小子,居然还会封穴之术,难怪敢跟雄哥叫板。”
“比你有能耐的多了去,但是他们洁身自好,并不像你为非作歹,他们之所以不跟你计较,只是不愿强出头而已,他们相信有朝一日,管理者终会出重拳惩治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在望海市雄哥就是天,那个敢太岁头上动土!”苟天雄目空一切道。
他说话之余,伸指在二光身子上戳了几下,二人便能动了。
二人脸上满是羞愧之色,低头对苟天雄道:“雄哥,这小子有些邪门。”
“人家是有真实才学的人,你们栽在他的手里也是理所当然的。”苟天雄倒是显得很是大度,一点也没有责备自己的手下。
“是,雄哥。”二人没有挨骂,心里甚是感激他们的主子。
“这样的人你们是惹不起的,到一边去,雄哥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苟天雄说着将二人往一边拨,然后亮开了架势。
余小海旗开得胜之下,豪气顿壮,面对苟天雄的挑战,一点也不畏惧,当下将湿衣下摆打了个结,也不管什么客套之类的礼数了,只管将其父传授给他的、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招式攻击过去。
苟天雄身体虽然肥胖,但是行动起来却很敏捷麻利,一对看不到骨头突出的拳头,力量很是霸道。
余小海修习风雨魔神课虽然已经达到了魔神能量值一,但是与他对过几次拳后,手指骨节疼痛起来,令他拳头有些松弛。
他暗忖看来这个黑道霸主也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只凭着一腔热血让脑子随便发热的亡命之徒,而是一个有着强硬身手的实力人才。他暗想他的力量,以自己修习的风雨魔神课来评估,也许已经过了能量值二,高出了自己一倍,自己的拳头自然硬不过他了。
他知道对手的实力后,不再与他硬碰硬,而是与他缠斗起来,在渔船上跳来跳去,让他抓不到自己,不管是拳头还是腿脚,也就不能碰到他的身子了。
苟天雄身子肥胖,与他游斗一会,便气喘起来,于是冲二光道:“这小子耍诈,你们给我围住他,让雄哥与他斗个痛快!”
“是!”二光得令,向余小海的退路拦去。
余小海去路被阻,只得反身与苟天雄剧斗。
苟天雄见他退不了,一记长拳向余小海脑袋直捣过去,如被击中,他那颗稚嫩的脑袋准得爆裂。
余小海在拳头即将触体时,一矮身,双手推开苟天雄杵过来的左手,往斜刺里飞窜。
尚心敏的老爹醒过来后,连说自己没事,要尚心敏帮助余小海。她持着鱼叉,看着打斗,很是担忧余小海的安危。此时见余小海向这边奔来,于是将鱼叉调转,将把手递了过去:“小海,快接住!”
余小海一把抓过鱼叉,身子虽然没有车转,但是知道苟天雄一定追了过来,于是顺手向后猛扫,身子随着鱼叉的扫动转了过来。
苟天雄见他如此,身子上跃,躲过了鱼叉,落在船板上时,余小海已经持着鱼叉挥刺过来。
他双手左右拨动,身子或左或右闪挪,以躲避余小海的刺杀。
余小海有了武器在手,胆气又壮了起来,一阵狂刺猛杀,逼得苟天雄退让不已。
何光见此,慌忙跑回自己船上,拿回了三根钢管,给了张光一根。
二人拿着钢管向余小海攻去,方才让苟天雄得到喘息的机会。
苟天雄从何光手中拿过钢管,咬牙切齿地攻了过去。
他自成道以来,还没有如此狼狈过,能不对余小海恨入骨髓?
余小海处在三根钢管的攻打下,也就不能随心所欲了,既要防前又要防后,前后不能相顾,顾此失彼之下,手脚被钢管扫了几下。
他踉踉跄跄之下,也就成了别人的靶子。
尚心敏看着他被挨打,哭叫着扑了过来,以女人特有的武器——鹰爪功向何光脸上挠去。
何光闪避开,随手推了一把,将尚心敏推到在船板上,然后又持着钢管向余小海挥打。
余小海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就连鱼叉也给打掉了,被三人逼到了船舷边。
苟天雄看他靠在船舷上无路可走,嘿嘿冷笑之下,扔了钢管,抡起重拳,连连向余小海头部轰去,打得余小海昏头转向,最后仰靠在弦上昏了过去。
“去死吧!”苟天雄飞身而起,一脚向余小海胸膛踹去。
余小海的身子翻过船舷,向海里落去。
张光何光见此,冲苟天雄拍马屁道:“雄哥你好厉害!”
“厉害?”苟天雄此时怒了,“他妈的一个臭小子你们都对付不了,非得让雄哥我累出一身臭汗才能收拾残局,真是饭桶!”
“是,雄哥。”二人垂首大气不敢出了。
“余小海!”尚心敏爬起来奔到船舷边,向下探望向下呼喊。
水中,已经不见了余小海的身影,想来已经往下沉去了。
苟天雄几人不管余小海的死活,自然没有去看一看。
苟天雄见尚心敏如此,对何光嘴一努。
何光上前将尚心敏双臂抓住,扭送到尚老汉跟前对他道:“老头,管好你这个闺女,不要让她做出傻事,水火可是不容情的,要是她死了,你以后可没有亲戚走了。”
“说正题!”苟天雄不耐烦地道。
何光立时道:“老头,我可告诉你,今天的事你最好没有看到,不然,你那个在省城读书的儿子可就有大麻烦了!”
尚心敏父女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你们简直不是人!”尚心敏哭着怒骂道。
“你最好给我消停,不然连你一起扔下去与他做伴!”何光厉声喝道。
尚老汉先时只是与他们理论几句,就被他们打昏了,此时听得他们又拿自己在读书的儿子相威胁,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哪里还敢不听他们的话,当下连连点头道:“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爹,他们可是杀了余小海啊!”尚心敏撕心裂肺地哭叫道。
“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就忍了这口气吧,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为你读书的弟弟着想着想吧!”
尚老汉近乎哀求地道。
“你最好问问她,她今天看到了什么?”何光对尚天光下命令道。
“敏敏,你今天看到了什么?”尚老汉唯命是从地对尚心敏问道。
“爹——”尚心敏知道这是贼人要他们隐瞒今天的实情,但那余小海可是在她心里占着一席之地啊,她还梦想有一天他胸前别着新郎的彩花亲自到她家里来迎娶自己。
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他被贼人打昏给踢入海里去的啊,叫她隐忍,这不是表明自己也成了帮凶吗?可是若不遵从这些人的意思,自己那个弟弟就会遭遇不测。
他可是全家人的希望,怎么也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啊。
她别无选择,只得哽咽着点头道:“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看到!”
她说到后来简直就是咆哮——她借此以掩饰内心的巨大痛苦。
“记住你们说过的话,否则——哼!”何光说着起身跟在几人的背后向自己的船走去。
那船风驰电掣而去。
“我们也走吧。”尚老汉拽着尚心敏道,“只是可怜了余小海那个孩子,我们没有办法,只有在他七七之后,给他烧点冥钱,以慰他在天之灵了。”
“余小海!”尚心敏对着他落下去的地方,“咚”地一个头跪了下去,“我们对不起你了。”
“走吧!”尚天光催道:“不然有人看到了,咱们又会惹来是非。”
尚心敏一步三回地走进了船舱。
随着机器的隆隆声,那船也开走了,只留下余小海的船停留在海上,随着海波轻微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