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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怪物原告

郑彪此刻站在被告席上,距离上次他受到法院传唤已经三天了,他展现出了相同的茫然,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唯一知道的是,天塌了他也会安然无恙。

社会各界也展现出了相当的茫然,他是一个企业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人权主义者,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各种奖章和锦旗的宠儿,可是,他现在站在了法庭上,而且,是在被告席上,虽然他们已经对他受审的原因有了大概的了解,据说在一个星期之前,国内诸家以良心着称的报社杂志社都收到了特急包裹,里面竟然是大量书信及纸质材料的复印件,网络上所有能传播信息的工具也都有了各种各样的照片及详细概述。大体就是某个地方的退休城管局长私密信件曝光。这一下子可不得了,群众喜欢骂城管,喜欢关注官员的花边新闻,尤其是某些官员与几百个情妇风流韵事所汇集的“性爱日记”,这两个元素一叠加--城管头子的秘闻,报刊杂志界刚愣了一下神,网上却突然间一下子爆炸了。于是,隔天,报纸的头版头条、网络家园、社区、论坛的主页面都对这件事进行了大肆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舆论一时如火如荼,郑彪一夜之间成了名人。但是不关注新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手下人也不敢告诉他,公检法内部有人刚想要联系他破财消灾的时候,突然之间,舆论把他们淹没了,这也就注定了郑彪可怜的下场,众怒难犯,他现在出了名,还把西界这眼屎大一个地方搞出了名,可他现在还悠然自得地站那里晃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况。

在这一天,社会各界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小小的地区,小小的法院,民意沸腾,强烈要求公审。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这起案件开审,可是在开审前一晚,就是昨晚,上级突然下了命令,“禁止非原告及被告家属外一切人等旁听”,这命令一下达,网络和报刊都骂成一片。但是,谁能触碰权力的逆鳞,谁能抵触“伪和谐”的强势?今天一大早,数以百计的记者和数以万计的群众就堵在法院门口,闹哄哄地嚷着要进去,郑彪一来,人群就嚷得更凶了,可是这郑彪压根就没听那些记者问什么,群众在骂什么,他微笑着跟大家致意,俨然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社会知名人士,一位企业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人权主义者,动物保护协会会长,以及各类奖章锦旗的拥有者。人群看他竟然在笑,愤怒无比,有人便拿瓶子、手机套,钥匙链、挂饰扔他,他压根不在意,被自己的保镖保护得毫发未伤,那八个大汉围着他把他送进去,人群碰都碰不到他,于是乎就更加愤怒了,四周骂成一片,还有组队喊口号的,有人带头喊,接着全体都在响应,“枪毙郑彪,还司法公正”,几万人挤满了大街,公交车全部绕道,还有公交车司机玩忽职守把公交停在路边跟着后面掺和的。“枪毙郑彪,还司法公正--”几万人一起呐喊,声势雄壮。这是初秋的早晨,夏天的炎热早就消退得没有一点迹象,天气有些微凉,这正是适合抗争的季节,在这个季节从高处看到这场景,听到这声音,报社记者应该立刻拍下,写一篇评论,标题就是“冲天香阵透西界,满城尽带黄金甲”,定能博得好彩。

相比郑彪的趾高气昂,群众的愤怒是更大的亮点,但是,当原告出场的时候,人群更加剧烈地暴动起来,水终于沸腾到顶翻了锅盖,一颗炸弹在嘈杂冲锋号里爆裂,接着更喧嚣起来。

“看哪!那是个怪物!”

“哦!上帝,瞧那个可怜的人。”

“啊!冥王,关好你的宠物。”

是的,那是个丑陋的人,他只在夜晚游荡,白天都躲藏在窨井下面不敢出来。今天,他终于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穿过人群,踏上台阶,步入庄严的法庭。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皮,整张脸几乎看不清轮廓,下巴和脖子几乎贴在一起,耳朵被烧化后和脸颊一起拉得好长,头顶只有几撮黑毛,其余的地方全部是肉色的硬质沟壑,他的鼻子也被烧瘫在整张脸上,嘴唇也是裂开的,他紧闭着嘴,也看到里面的牙齿。幸亏他穿着长袖长裤,要是他一丝不挂或者穿着短袖短裤,人们才会真正理解体无完肤的含义。离他最近的人都惊惧的让出一条路来,纷纷往后退,但是出于职业道德,摄像师还是扛着机器对着他,不漏过一个细节,记者们也想出于道德的本能去采访他,可是他脸上几乎看不见表情,满脸什么器官都没有,都是些腐烂的肉、血痂,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但这不是自然眯起来的,而是不得不这样,十二年前,滚烫的油泼在他身上,完全毁了他,所以我们很难按顺序来描写他的容貌,他脸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眼皮、睫毛都没有,剩下的两条眼缝上下还挂着一些肉皮、肉痂,让人阵阵泛呕。是的,在场有很多人感到恶心,他们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人走进了法院,生怕从那些烂死的皮肤里面会爬出无数蛆虫,飞出无数苍蝇,向他们袭来,一想到这,他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跟着原告进去的是林宇,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西服来赴他神圣的约会。没有人知道他今天在下一场巨大的赌注。记者们看到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便都来堵他。林宇硬挤了过去,边挤边喊:“对不起,我是家属,无可奉告。”法警拦他不让他进去,林宇自称是被告的弟弟,法警看了看也进不去的八个大汉,他们中带头的点了点头,林宇便进去了。

法庭是庄严而肃穆的,法官精瘦地穿着法官的衣服,是的,他穿着法官的衣服。

我们不能低估恶心的传染力,所有人都因原告的出现皱着眉头,就连脸部僵硬无比的法警也露出厌恶的神情。更不用说那个穿着法官制服的人,他开始显得很紧张,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因为听众席上就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林宇伸出两只手朝郑彪竖起大拇指,笑着。郑彪理解的是他是来给自己加油打气的,万事OK!昨晚,法官接到上级取消公审命令的时候还接到一个特别命令,那就是便宜行事,不要怕结果会怎么样,原话背后的隐意大概是不要害怕被告的后台,更不要害怕一群闹事的刁民。很明显,这句话的重点完全就在后一句上。他刚抠了一坨鼻屎,现在正娘娘腔地用手帕妖娆地搓手。他压力巨大,无论怎么判可能都不会有好下场,左边是权力阶层,右边是民愤,他无法做出选择。但是如果说他是压力最大的人那可就错了,我们说过了,压力最大的人是那个下赌注的人,他的天平上摆着希望和绝望,公道和黑暗。

我们在这里省略一切细节,宣誓、问话等等全部跳过,因为法官在宣誓自己绝对遵循公平公正原则,誓死扞卫法律神圣尊严的时候哭丧着个脸,抽着鼻子,努着嘴,应该是刚才没抠干净,鼻子痒痒,想挠又不敢挠。接下来的又是枯燥无味的程序,我们直接跳到原告陈述的部分。那怪物站了起来,他其实很紧张,只是别人看不到他紧张的脸而已。

“尊敬的法官先生以及在场诸位,本人李志文,不熟悉法律,也不熟悉一切法律常识及术语,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

自宣誓开始,外界就已经接听到了声音,林宇胸口别着一个小小的窃听器,几乎是等同于现场直播,他不能戴微型摄像,因为绝对会被查,但是声音,谁都有可能窃听,法警也好,哪怕是法官都有可能接受了报社的酬金。

“我今天在这里是为了控诉郑彪,前城管局局长。他之前做了多少恶事我不知道,所以,我只从我十二年前进入城管局开始讲。”

讲到这里,郑彪有些错愕,原来这丑八怪以前跟自己混过,但是他完全不以为意,继续玩自己的戒指。

“我那年大学刚毕业,被分配到里面。我以前一直很向往城管这个工作,城市管理确实有待加强,有些地方甚至极其混乱,因为我在这些混乱的地方长大,所以,我从小一直希望将来能当一个合格的城市管理者来改善那些丑恶的环境。我终于毕业了,那时我甚至还一度以为,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帮助那些摊贩,帮助那些奔波谋生的人,为他们排忧解难,更好地做好他们自己的生计。我曾经就是怀着这样的热忱。可是第一天他训话的时候竟然痛斥摊贩的下贱,他还告诉我们收拾掉摊贩对自己的奖金和地位所具的重要性,干得好可以拿奖金,可以升职,但是你如果不去欺负摊贩,你就不是他嘴里的好城管,拿不到钱,我们也是要生计的人啊!他就这样逼迫着我们去下狠手。”说到这,李志文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昏昏欲睡的法官这才如梦方醒,他敲了敲槌子。

“原告注意法庭纪律。”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李志文顿了顿,“现在社会上骂城管骂成一片了,难道我们天生就猪狗不如?我们不也是被逼得么,哪有人愿意干那些遭天谴的事,是的,我们承认,是有这些人的,我们当初队伍里就有郑彪吸纳的混混和流氓,他们乐于干这些事情,和郑彪沆瀣一气。人人都有必须完成的指标,黑狗子披上制服成了强权的执行者。”

郑彪听得有些乏味,他只是想知道重点,不是要听说书和苦情剧。林宇庄重地坐在下面,此时,这段话已经在很多电视台上播了出来,法庭中还不知道。

“我记得第一次去砸摊子,看到那位抱着烂西瓜的农妇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丈夫已经被制服在地,嘴角流出的鲜红的血和瓜瓤融在一起,他青筋暴跳,眼睛愤怒地看着四个把他押跪在地上的混混,当时,他那双仇恨的眼神盯着我,那一瞬间,我心惊肉跳,良心受到沉重的拷问。郑彪一直都躲在车里啃瓜,他这时表彰那些打得出色的流氓,叫我们跟在后面多学学。他还拍了拍我的背,说‘改天你肯定下得了手’。到了第二天,那是元旦节,我毕业后第五天上班,他又到我们到城市广场一带‘狩猎’,我们行话叫‘狩猎’,群众叫我们‘黑狗子’,‘蓝狗子’,这正应了我们就是狗,我们那一次一行百十人,在现在的国大酒店摆了十桌,直喝得昏天黑地,爹妈不认,那是我平生唯一一次喝七八千块钱一瓶的酒。他把我们灌醉了,我们借着酒劲胡乱砸摊打人,砸了好多的摊子,越是负隅顽抗的我们越砸得厉害,别人都投降了,就一对夫妻死活在那里抬杠,我们借着酒劲,几十个人把那男人活活打死了,他一声没吭,真是一条好汉。”

林宇突然间眼眶红了,他忍住泪水盯着郑彪,他正怡然自得瞥着墙上的国徽。

“那女人一直在喊他孩子的名字,他孩子真来了,我们又围着他狠狠地打,直打得他趴在地上吐血,动弹不得。”

林宇感到当时浑身的剧痛又开始发作,疼痛难忍。法官依旧在打瞌睡。

“那个女人自杀了,割的腕,我们都被吓醒了,等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时候,那个孩子端着一大锅热油浇在了我们身上,于是,我变成了这一副德行。那一瞬间,真的很疼,但我却清醒了,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分外清醒,是的,郑彪,他让我活在深深的忏悔里面,让我以一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姿态生活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社会里。我住院了,但是没有人可怜我,没有人补贴我,我被赶出了医院,人人都被我的样貌吓到,我不敢回家,在外乞讨十几年,变成现在这样的鬼。这都是郑彪害的!”他大吼着指着被告席上玩手指的郑彪。

郑彪依旧怡然自得,他心里埋怨着,原来就这事,多少年过去了啊,还有法律效力吗?他在怡然自得,可是听到直播的群众牙齿早就咬得咯咯响,骂声如山呼海啸。林宇此时心口疼得急,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回放,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郑彪宰了,他嘴里含着细管,只有轻轻一吐,郑彪立刻就会横尸当场,但是林宇忍住了愤怒,他在等待一场公正的审判。

“就这些吗?”法官发问,他醒了。

“当然不是,我为了报复他,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报复他,这十年来,我每天尽可能地监视他,打探他的消息。十年前,他儿子死的消息让我欢呼雀跃,这不正是天理报应吗?”

林宇嘴角露出一丝怪笑,郑彪则脸气得发紫,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再怡然自得,这真是大快人心。

“但这不是重点,郑彪先生,真正要让你担忧的在后面。近期我终于发现了郑彪贪赃枉法的证据藏匿地点,被我从墓碑里挖了出来,所有的材料记录着郑彪的丑恶勾当,他卖官鬻爵,买卖土地,贪污受贿,嫖宿幼女,强奸少女,贩毒藏毒,草菅人命,桩桩令人发指,证据里面都详细记录了。”

郑彪浑身哆嗦着,这时候,证物被法警抬了出来,几个大麻袋躺在地上,法警解开一个,滚出几大捆书信。郑彪嘴唇发紫,眼睛睁得老大,浑身震颤,大嚎一声,登时倒地,浑身抽搐。法官只得宣布暂时退庭,隔日再审。

许多家电视台直播了审理的录音,群众欢腾。物证这么全这么多这么人尽皆知,郑彪不判处死刑是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了。林宇心里欢喜,是的,他知道大获全胜了,而郑彪则被那些保镖抬了回去。怪物原告旗开得胜,林宇给了他一万块钱,叫他找地方住下,隔日再去找他。其实,郑彪是装晕的,确实,他刚才的确血冲脑了,他几乎真得晕厥过去,可就是没有,那就顺势演一下,逃了今天再说,他这么想着,心口疼得紧,倒了下去,大骂着混蛋,他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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