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呀,柴叔,师傅又在折磨我啦,快来救我呀,啊啊啊啊”,快要突破天际的女高音听起来很是凄惨,“柴叔!!!”,听到叫喊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赶来的柴叔就看到一个喝着酒的胡子大叔正在钓鱼,可这鱼竿是岸边正长着的湘妃竹,胡子大叔喝得半醉,人立在竹杆上一晃一晃的,让人觉得他马上就要掉下来了,而鱼饵,鱼饵正在扑腾,再一细看,发现那就是一小姑娘,哎哟,这师徒两又是干啥呢!
“钟师傅,你快把春儿放下来,你吓到她啦,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竹上之人充耳不闻,依旧左晃右晃,然后小春也跟着左晃右晃,“柴叔,呜呜呜,师傅说要拿我钓鳄鱼,快来救我”,小姑娘边哭边抹泪,看得柴叔一阵阵心疼,可他不会轻功,也救不下她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钟少白,你这个混账,你快把春儿给我放下来”,
宛如河东狮吼的声响从林子另一头传来,“钟少白,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啊,趁我们一不在就玩起徒弟来了,春儿是玩具吗,那是人,一个好好的姑娘都快被你吓傻了”,听到来声,一直想要装醉的钟少白立刻垫垫脚,向湖边另一处房屋飞走,老女人惹不起!
“柴婶,你终于回来了!呜…啊啊啊啊”,来人也是一个中年大婶,很是精神,看到竹子没了重量压制,要反弹回去“老头儿,快把竹子扶好,别把春儿伤到了”,终于在两人合力下,把吊在竹子上的春庆给放了下来,“春儿呀,别怕哈,钟棒槌已经走了,我们回去上点药”,被栏腰捆的小姑娘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哭的通红,话都没法说了,一脸委屈的样子,让柴叔夫妻俩看得心痛极了,柴叔抱着她向屋子那边走去。
此处是深山,建了一栋临湖而居的木房子,柴叔夫妻并钟少白师徒两住在这里,周围并无人烟,若要换点物质,还得到十里之外的小城镇上,平日里就柴婶会经常出去。
待给小春庆收拾好后,柴叔也把饭菜做好了,桌上摆着西湖醋鱼,小鸡炖蘑菇,凉拌三丝,还有一个炒腊肉并一个小青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春儿她们来到饭桌前时钟少白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居然已经坐好了,春儿看到师傅又想到刚刚的事情有些怕怕的往柴婶后面躲,“别怕,你师傅今天做得过分了,等会柴婶就骂他,不给他酒”,而钟少白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毫无虐待小孩子被发现的愧疚,还大言不惭“春庆,快来吃,下午给我扎马步去,不过就被吊一会儿就哭,不配为我的弟子!”,春庆习惯了这样厚颜无耻的师傅,敢怒不敢言,应了一声,又看见好吃的,就开心的吃起来,还乖巧的喊道“柴叔,柴婶,你们也快来吃饭吧,不然要被师傅吃光了”
柴叔他们方坐下,柴婶就开始数落起来“我说钟少白,你一个大老爷们,为啥老跟一小姑娘过不去呀!啊?这春儿好歹也是你从小养大的,又无父无母,别人承诺养孩子,不说怎么……”,钟少白知道今天这数落又是一下午的事情了,看到春庆这丫头片子还在那偷笑,就生气,伸手捏住她圆圆的脸蛋“你这丫头,刚刚说我什么,我吃得多,你看你都吃出多少肉来了,教你轻功时怎么说的,身轻如燕,你这是体胖如猪”,春庆包子脸都变形了,涨得通红,一旁的柴叔看他们又要不消停了,赶紧劝导“吃饭吧,我今天专门做的鱼,春儿,来多吃点,我们春儿是福气脸,才不是胖,以后长大了,就瘦了”,钟少白见柴婶也再没说什么,就也消停了下来,直到吃完饭,春庆才想出反驳的话来,可师傅他们已经不提了,气死她了,师傅是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师傅为什么会出现,总有一天她要打倒师傅,翻身做地主,把师傅吊起来,去逗湖里的鳄鱼!
午后春庆只有乖乖的去扎马步,还得站到桩子上去,钟少白抬头看看日头,嗯,午间小憩必不可少。柴叔夫妻就收拾起来,砍柴摘菜,
“老婆子,你以后别那样对主人家说话,毕竟我们是仆,他是主”柴叔是个略微古板的人,虽跟钟家师徒相处了八九年,依旧以仆人自居,柴婶摘完菜,又拿来扫把洒扫起来“我心里有数,你看钟少白是真把我们当仆人了,九年前,我们既然已经立誓,就绝不会后悔,不过你说那时他带个发高烧的小婴儿,叮嘱我们好生照料,自己却对春儿不管不顾,虽然当了春儿的师傅,可他有个师傅的样子吗?他是把春儿当耍玩意儿吧!”柴叔想起当年自家开了一家小饭馆,靠着些手艺,一家乐活,只因儿子言语得罪了一位江湖人士,那人竟当场杀了他儿子,飘飘然就走了,夫妻两就这一个独子,官府办案草草了之,他们求告无门,心灰意冷,饭馆儿也无心经营,钟少白就是在一个雷雨交织的夜晚出现的,怀里是个哭的声音都哑了的小婴儿,上门就说“你们若能照顾好这个孩子,我便为你们复仇”,而他们夫妻俩正值绝望,见此就答应了,钟少白拱手后当即离去,未留片语,只留下个发着高烧的孩子,他们有了个盼头对着孩子也尽心起来,这孩子就是春儿,三日后钟少白带回了那江湖人的佩剑,说人死了,他们也相信他是复了仇,心愿已了,他们夫妻商量后决定终生侍奉他以报此恩,钟少白拒绝了坦言自己将隐退江湖,不会再有人找麻烦,但他们夫妻也是过一天是一天的人,就一直跟着他来到这里,钟少白原是潇洒江湖客,本也不会照料孩子,这么一处竟也九年了!“你呀就是急脾气,春儿跟着我们,也没得个玩伴,又没出去过,钟师傅不过就是逗逗她罢了,你看哪次春儿是真伤到了的,也多亏了有春儿这孩子,我们这日子才不算难熬!”柴叔砍柴也累了,便坐下来歇歇,接着说道:“不过看钟师傅这训练的把式,春儿恐怕是不能一直在我们身边了!”柴婶也有此猜想,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春儿自五岁开始习武,没一日落下,还得兼着读书写字,这是为将来放出去做准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