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说真的,酥圆这样的男人很难找的。要长相有长相,傻是傻了点,可是听话呀,这要是个聪明人,单是那张脸就让人不放心,酥圆这样刚刚好……”
英姐不停地说着,白露耳朵里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以前怎么没发现英姐居然是这么啰嗦的人?
“英姐,你喝杯茶吧。”停一会儿吧,让我的耳朵也休息休息。
英姐接过茶杯,一口饮尽。
“再喝一杯。”白露替她把杯子添满。
“好,谢谢。”
接连喝了四杯,英姐阻止白露再倒。
“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呢?你要是和酥圆成亲,喜服一定要找我,咱们锦绣坊上好的大红织锦,我给你半价。”
“英姐,这么着,如果我哪天要成亲,一定找你买喜服,好吗?至于现在,我的好姐姐,拜托你饶了我,酥圆他连什么是成亲都不知道,我要是真和他成亲,就成骗婚了。”
“不懂可以教嘛。”英姐色色地笑,“你可别告诉姐姐你不懂哦,小芷儿都2岁了。而且我告诉你,这男人啊,对启蒙的女人可忠心着呢。”
“英姐,你……你这……”白露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这种成了亲的“妇女”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她却还是个心理上的“黄花大闺女”,这种话题实在无法自如地和人讨论。
“羞啥呀?这可是大实话。”英姐三八兮兮地拍拍她,“咱们可不兴那些什么矜持啊、委婉啊什么的,那什么,有花什么折就折的……”
“有花堪折直须折。”
“对,对,有花堪折直须折。这话说得好,那花儿不折就焉了,得把握机会。”
白露想到林大娘对酥圆的评价,对比如今英姐的劝告,她们都是为她好,对酥圆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只是每个人都是从最现实的角度考虑,忘了人不是只要活着,还有情感。
一股沉重的孤寂感从心底升起。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地方,她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尽情地、毫不拘束地说出自己对婚姻、对爱情的神圣观感,她更找到一个人能认同她的婚恋观。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是女人要结婚、要生子,是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婚姻是搭伙过日子,而不是情感的共鸣。
英姐还在说着什么,但白露已经不想听了。她觉得好累,好想小芷儿,只有小芷儿,让她觉得在这个地方是有归宿的。
回到石佛镇,婉拒了英姐送她回乐安村,只要了两个大筐绑在马背上运送购买的物品,白露和酥圆则步行。
白露心情闷闷的,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大采购时的欢悦。
“露露,有好漂亮的忘忧草。”
白露这才发现,原来路过了那一片忘忧草。大片浅黄色的忘忧草,阳光下叶如碧玉,花是黄翡,随风轻轻摆动。
白露一时看呆了。
“露露,我摘到好多。”
讨好声传来,白露循声望去,就见酥圆现在花丛间,两手捧着满满的花骨朵。
“小芷儿说这个叫忘忧草,吃了就会忘记忧愁,我摘好多,露露吃了就会忘记忧愁,就能开心起来。”
白露眼前蒙上一层白雾,一时难抑激动,冲过去一把抱住酥圆。
“嫁给你,也许真的不错。”
满手的黄花菜掉了,酥圆眨眨眼,猛地一把抱住白露,高兴得又叫又跳又笑。
“耶!耶!露露答应嫁我了!哈哈哈……”
白露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天哪,只是一时感动而已,现在怎么收场?
“露露,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很好,超级超级超级好。”
酥圆笑得见牙不见眼,白露说不出自己只是一时感动随口说说。
难道真的要嫁给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