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念跪地休息。来了一个人跟着他并排而跪。贾逊受伤被裹成木乃伊,看不清来者是谁。沉默了好久,来人才开口说话了:“你还好吗?”
贾逊听着声音不是很熟悉,一时没有和认识的人对上号。
圣子念回答:“无所谓的好,也无所谓的坏。”
那个人说:“我听到过一句话:‘上帝已死,众神堕落。’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吧。”
念回答:“无所谓的生,也无所谓的死。”
那个人说:“圣山崩塌了,圣也崩塌了。不过,人却站了起来。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未尝不是好事。”
念回答:“无所谓的站,也无所谓的倒。”
“聊天时请说人话!”已经闷出心理疾病的贾逊在内心喊道。说真的,两人的对话传到贾逊的耳朵里,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不知所云。他使劲地哼哼,想吸引他俩的注意,可是用了很大的力,那点点闷哼,只停留在喉咙的位置。
特别是来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差点把贾逊折磨疯去,巴不得赶紧跳起来张开嘴和他互动两句话。那个人是这样说的:“你的这个弟子很有意思,你还记得他说那句话吗?‘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圣。’第一次听的时候,觉得这句话多么的大逆不道。现在想想,不是很有道理吗?圣山一战,给圣光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这些伤害,不只是指这一战中圣光界的圣子几乎殆尽,更包括圣光界有史以来建立起来的信仰体系在这一战之后彻底崩塌:原来,神圣的圣山是可以被践踏的;原来,万能的圣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原来,真正能够拯救世界的是自己......一个虚幻的圣倒下了,无数个真实的圣却觉醒了,站起来了。”
这一次,念没有应声,而是沉默。贾逊终于从声音中判断出来了,来人是执,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个子圣子。只是没想到,稚嫩的外表下,有这么多复杂的想法。“正太的脸,大叔的心。”贾逊在心里这样评价执。
圣子执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念,你也要站起来。”说完,执走了。
许久以后,圣子念微微叹了一声气。这声轻微的叹气传到贾逊的耳朵,相当于雷鸣:从来没有听到过心智坚韧的念居然会叹气。
半年时间,十多场战斗,双方各有胜负。一方攻不破,一方无力反击。圣光界的军队和夜影界的军队就相持在阴阳裂谷之前。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贾逊的手脚已经可以慢慢地活动了。念说多活动有利于康复,贾逊却还是喜欢躺在地上不动弹。这天,圣光和夜影在裂谷前较量一场后,双方都退回到营地里。贾逊从念的背上爬下来后,找到一块尚未被战火波及的草地,躺着看云。在他的不远处,是圣光界排得整整齐齐的营地。
有一对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飞来,从贾逊的上空掠过。
“快看,那边的草地上有一具木乃伊!他眼珠会动,他在看我们!”女子惊奇地说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应该是圣子念的木乃伊。你没有听说过吗?战场上有一个厉害的高手背着一具奇葩的木乃伊在战斗。他就是圣子念。听说念的身体一半保持圣洁的纯白,一半却被邪恶侵染成黑色。”男子平静地回应到。
“浪剑,谢莹?”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贾逊还是认出二者。“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对了,现在太极大陆这个局势,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他俩被卷入战争也是正常的事情。”
贾逊虽然勉强能够活动手脚,只是依旧不能张口说话。好死不死,浪剑和谢莹停在营地的旗杆之上,貌似是在观察远处的阴阳裂谷。
贾逊好激动!他忍着痛跑到营地旁边,使劲挥了好长时间的手,还是没有引起浪剑和谢莹的注意。就在贾逊内心奔溃,准备无力地放下手的时候,谢莹的余光瞟到了他。贾逊立马打起精神,朝谢莹挥手示意。谢莹看见了他,并注意到他,也微笑着对贾逊挥手致意。
贾逊高兴不已,认为谢莹认出了他。谁知道谢莹一句话,将贾逊脆弱的小心肝再次击碎。谢莹拉了拉浪剑的手,说:“圣子念的那一具木乃伊在对我们打招呼呢?”
“木乃伊?”浪剑也低下头,看到了贾逊,他夸张地笑着挥手,说。“嗨,你好,木乃伊兄弟!”
“木你个乃你个奸夫**!是老子!”贾逊心中在愤怒地呐喊,只是没办法发出声音。
浪剑和谢莹继续观察裂谷,彻底忽视了贾逊的存在。贾逊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好无力!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换成蹲坐的姿势,低着头,拿着一根手指头在地上划拉,做出一副在地上和蚂蚁说话的样子,不时用抬头打量旗杆上的那对“奸夫**”。他相信,当浪剑和谢莹看到他时,一定会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情况,和那一个“和蚂蚁说话的人”。
表演了好久,等浪剑和谢莹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终于再次转移到蹲在地上的贾逊身上。
谢莹问:“你说那个木乃伊在做什么?”
浪剑回答:“在拉屎吧?”
谢莹笑了笑,说:“你没觉得他和逊哥哥很像吗?蹲在地上玩蚂蚁。”
浪剑哈哈大笑,说:“真的和贾逊那个二货很像!”
贾逊赶紧站起身挥手。浪剑却拉着谢莹飞走了。贾逊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他愤愤转身离开时,浪剑又拉着谢莹飞回来了,并飞到了贾逊的面前。
看到这对奸夫**,贾逊生气地站在原地,眼睛能喷出火来。谢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逊哥哥?”
贾逊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浪剑大笑着一巴掌拍在贾逊的肩膀上,说:“除了他这个二货还能是谁!二狗,你怎么这幅装扮啊?我觉得挺和你的气质的!哈哈!”
贾逊本来身体虚弱,浪剑这一巴掌不知轻重地拍下来后,差点没有把他拍散架。忍无可忍的贾逊,居然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夜猫仔,老子操你大爷!”
……
贾逊、浪剑、谢莹三人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三人席地而坐。
贾逊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被迫逃到阴鸷星界的经历,浪剑谢莹也捡紧要的历程和贾逊说了说。大概的意思是他们到了阴鸷星界之后一直很忙,在圣光界杀了不少的妖,捉了不少的怪,还曾经潜伏到夜影界去混了一段时间。在夜影界,他们认识了一个同样是潜伏到夜影去的朋友,名叫“俊林”,这朋友特别厉害。他们联合起来在夜影做了好几件大事。现在圣军指挥官就是他们的这位朋友。
东扯西拉聊了几句后,三人的话题转移到现在的局势上来。
谢莹说:“圣山一战,给夜影界造成巨大的损失。”
浪剑说:“夜影那群傻叉认为,只要摧毁圣山,就标志着彻底地征服了圣光界。那群傻叉调集强大的军力,给圣光界来了一下子狠的,直掏圣光界的心窝子。”
谢莹说:“确实,他们摧毁了圣山,但是他们却没有征服圣光界。反而这一战,促使了圣光界众人的觉醒,激发出一群强有力的对手。由于兵力分散,夜影军队被圣光军队各个击破,损失惨重。”
这对奸夫**,还真是夫唱妇随,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贾逊插嘴的机会。
谢莹说:“几次磨合后,有识之士将圣光界独自为战的各界人士联合起来,组建了一支名为‘圣军’的军队。”
浪剑一边挥手,一边豪气冲天地说:“这支军队由几大家族领导。但是战术这一块上,是我的那朋友俊林说的算。在他的指挥下,这支军队先是打了几个漂亮的歼灭战。那几次战斗我也是参加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之后,在我那朋友俊林的指挥下,圣军更是以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地肃清境内残敌。”
贾逊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他嘲讽地说:“‘我那位朋友’,‘我那位朋友’,没发觉,原来夜猫仔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啊?一直挂在嘴边。想来,你的朋友那么厉害,也就证明你也是很牛逼的,是不?”
浪剑抹了抹脸,有点脸红。他咳了咳,说:“难得结识这么牛叉的人物,你就允许我虚荣一下下嘛。话说圣军在俊林的指挥下,战无不胜,摧枯拉朽,自信心爆棚。大家准备携大胜之威反攻入夜影境内。可是在兵锋进至界山阴阳裂谷的时候,一直无往不胜的圣军碰到了钉子,受到夜影军队的强力阻击。当然,在阴阳裂谷这里吃亏的时候,我没在场的。我接到其他的任务,率领了一支小分队去攻占了界山上的一些据点。现在才回到这里。”
浪剑的话似乎还有一层意思,搞得就像他在场圣军就不会失败一样。贾逊还想挖苦他几句时,远处天空中有一队人影回到了军营里面。浪剑拉起凌渊,说:“俊林回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他。”
不由分说,浪剑拉着贾逊飞到了军营内。其实凌渊是十万个不愿过来的。不是他腼腆不愿意见人,只是他自我觉得现在的这副样子,很影响他帅气的形象。
“像我这么帅的人,这样出去见人是很丢面子的,你放开手!”贾逊挣扎到。
“放心,你这幅打扮最帅气的了,帅的惊天动地,帅得别具风格。”浪剑奸笑着说。“你不信你问莹儿。莹儿,我说的是不?”
谢莹的眉毛完成了月牙,笑着附和道:“是的,逊哥哥最帅的啦!”
贾逊差点信了这话,要不是那些站岗的士兵说交头接耳说了这样的话。
“卧槽,这,这木乃伊居然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