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柳絮，夏东东还有赵天琪心情沉重地走进我的办公室。我正在泡好茶，等候着他们凯旋归来。
“江哥，你到底是怎么啦？是不是疯了？”夏东东一进门就忍不住大喊大叫着。
柳絮使劲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夏东东气乎乎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扭着头不理我。
我对夏东东的不满好像是视而不见，一边给他们倒着茶，一边问着赵天琪，“认罪书拿到手啦？”这是我最关心的。
赵天琪仿佛是犯了天大的罪一样，从包里拿出认罪书，递给我，“江老师，不值得。你还不如让我和方明光面薄公堂，打官司呢？！”
我接过认罪书，仔细看着，“……确认过吗？”
赵天琪点点头，“的确是原件。可是，江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份文件是不是真的？”
“江老师，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实话。U盘的文件……是真的吗？”柳絮也焦急地追问道。
我轻轻地一笑，“差不多吧。只有根代码有微小的差异和改动……”
赵天琪绝望地，“也就是说你给我的文件99％都是真的。”
“是啊。我知道方明光一定会带着真正的内行对文件进行验证。如果不这么做，很快就会露馅。”
“露馅就露馅，大不了我们和方明光在法庭上大干一场，就算是输了，最多是赵天琪和公司的名誉受到一些损失。可是江老师，你这么做，就等于是把公司的核心机密全都给出卖了！我们公司还有活头吗？江老师，你这么做太不负责任？我和夏姐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支持公司，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柳絮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夏东东心存一丝希望，“我不懂技术。江哥，赵哥，这源代码文件是不是缺了那1％就什么都不是啦？”
柳絮眼睛一亮，“对啊，俗话说得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江老师，你保留那最关键的1％，是不是整个文件都没有什么大用处啦？”
赵天琪叹息地回答道，“运行上肯定会出现问题。可是凭借着天地网络技术团队的实力，他们应该可以很快就查找到问题的根源，然后再花上3个月到半年时间彻底做出改正！”
柳絮眼巴巴地盯着我，“江老师，赵眼镜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啊。天琪说的没错。”
柳絮流着泪，“江老师，你怎么能说的……这样轻飘飘的？我交给公司的钱，都是我妈这些年一分一毛，辛辛苦苦攒下的！你赔我，你赔我！”
我看到这三个人一副愁眉苦脸，好像是世纪末日到来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东东激愤地，“江哥，这个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
“你们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这三个人一愣，面面相觑。柳絮首先阴转晴，“江老师，你是说，你留了后手？”
夏东东皱着眉，“99％的文件都在方明光手里了，江老师能有什么后手？”
赵天琪却恍然大悟，“江老师，你是不是在文件里植入了自毁程序？”
我把认罪书撕得粉碎，“岂止是自毁文件，我还植入了魔鬼斗士病毒。只要他们再次开机，不但源代码文件会自毁，他们所使用的电脑上的数据和软件也会全部中招。都坐下来，喝茶吧。”
柳絮担忧地，“我在监控上看见接头的电脑专家足足检验了有十来分钟。他会不会把文件都记在脑子里了？”
赵天琪轻松地，“一个源代码文件有上万条代码和指令文件，短短的十分钟，能记住百把条就算不错了，最多不到2％。柳絮，你就放心吧。”
夏东东仿佛看见方明光面对着瘫痪的电脑恼羞成怒的样子，乐不可支地，“江哥，我们现在不应该喝茶，应该喝酒庆祝啊！”
“我这儿只有茶，没有酒，爱喝不喝！”
“江老师，我去买！”柳絮心情大好，自告奋勇道。
我连忙拦住她，“酒晚上回家再喝，先谈正事。你们都录到什么关键的证据？拿出来看看。”
夏东东从包里取出摄录机，并插上监控存储卡，让我看着视频画面，“江哥，方明光这家伙很狡猾，根本就没有出现。一开始派了一个送快递的。好在赵哥警醒，坚持要在餐厅现场交易。方明光才派来了这家伙……”夏东东调到了曹方齐接头的画面。
赵天琪解释道，“江老师，你大概不认识这家伙。他叫曹方齐，是方明光从台湾挖到公司的高级软件工程师。我走之后他就代替我担任天地网络公司的技术副总监。”
我盯着画面，看到曹方齐没有去接赵天琪提到的他是方明光派来的话茬，皱着眉头，“难道就没有能够直接指证方明光卷入此事的直接证据吗？”
柳絮叹息地，“送快递的说是客户派来的，曹方齐说的好像是自己来和赵总监做交易的。单凭这些监控录像，似乎很难给方明光定罪。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不是还有曹方齐吗？他这可是人赃并获啊！”夏东东指着曹方齐在自己电脑上检查程序文件的画面说道。
赵天琪叹息地摇摇头，“源代码文件都被销毁了。他可以辩解U盘上只是一堆什么高级软件的学习资料，等等，他可以编出一大堆理由。”
柳絮这才注意到由于摄像头的位置，画面上只拍到了曹方齐的脸和电脑屏幕的反面，根本看不到曹方齐正在检验的是什么。“夏东东，你应该安放两个摄像头，拍到这家伙的电脑屏幕就好了！你怎么这么笨？”
夏东东涨红了脸，“你聪明？你不早点提醒我？马后炮，谁不会啊？”
“你这人，怎么一点听不见别人的意见呢？”柳絮回呛道。
我止住他们，“别吵啦。我已经事先对U盘进行了录像存证，并在U盘上做了记号。“我指着摄录机的小屏幕。
赵天琪，柳絮和夏东东探头看去，发现U盘上刻了一组数字：3638。
我打开手机调出存证画面：镜头显现的是一个标有3638字样的U盘，接着一只手将U盘插入手提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文件的第一页，标题上――“心心便民网”源代码文件。除了标题，正文都做了雾化处理。
柳絮拍着手，“这下我看曹方齐还有什么可说的！抓住了曹方齐，顺藤摸瓜就可以查出指使他的幕后凶手！”
夏东东兴奋地站起身，“江哥，你真行！必须要喝酒庆祝。我去买酒！”不等我阻拦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