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星昏睡时,感受到有人给她体内灌输着什么,刚开始她还有些害怕和抗拒,可是那股灵力却是温暖舒缓,让她整个人都放轻松了。
她逐渐开始享受,正当身体逐渐恢复好转,太阳穴却突然抽动了一下。
接着就开始失去意识,后来,她梦见了自己在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中,她大声呼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
黑漆漆的谷底阴寒森冷,让她打了几个哆嗦。
“救命啊,有人吗?”
她大声呼救,上方除了空荡荡的回声什么都没有。
她着急的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刚才从水里出来……现在又在哪里。”
忽然,漆黑一片的谷底传来一丝光亮,在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星主。”微弱低沉。
她吓得一跳,缓缓转头看向后面的人。
是斯月,但是聂九星早已忘了她。
斯月穿着平日里的夏装,翠绿清新,脸上却是颓然僵硬。
聂九星试探的问她:“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叫我……星什么猪?”
斯月凄惨的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星主,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斯月啊,你的侍女啊。”
聂九星慌乱的摆手:“你……你先别哭啊,我也不知道为何,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忘了你真的是对不住啊。”
斯月擦了擦眼泪:“星主可还记得镜城?”
聂九星想了一会儿:“唔,镜城……我倒还是有点印象,君南笙说那里是我的家,你也是那里的人吗?”
斯月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对啊,星主竟还记得镜城,也算是宽慰广仙君他老人家了。”
聂九星好奇:“广裕仙君是谁啊?”
斯月眼神闪躲,避开了这个话题:“哈哈,星主如今成了大姑娘了,可真是漂亮。”
聂九星不好意思的笑笑:“哪有,我右脸还有条划痕呢,怕是得一辈子刀疤脸了。”
斯月一脸担忧:“星主可是受人欺负了?”
聂九星看她是情真意切,心中也是很感动。
“没什么,对了,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是掉进来了?”
“星主,我……早就是一缕孤魂,魂飞湮灭了。”
聂九星闻言往后退了好几步:“啊!那……那……你是……是什么东西啊?”
斯月向前走了一步:“星主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聂九星用手挡脸,油盐不进:“别……别过来,我几天不洗澡啊!!”
斯月眼神黯淡了几分,也是啊,自己是个什么?在冥界地府游荡,看到星主的生死牌有一丝缝隙,便魂穿过来,想要再看看星主是否安好。
如今看也看了,还说了好多话,她也就满足了,眼看生死牌的时间要到了,她便最后说了句话:“星主,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啊!斯月……下辈子再给您做侍女。”说完便消失了,像袅袅轻烟。
聂九星本来是吓的魂都没了,可是在听到斯月最后的那番话时,头疼欲裂,好像有谁在用力拉扯自己的头颅。
“啊!!!不!救我!!”
现实中的聂九星正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眉头紧锁,头部不断左右摇摆,嘴里嗫嚅着:“救救……我……求你了。”
尹焕烟站在床边的看着这一幕,想到刚刚在水中给她下魇毒的场景。
斗篷突然出现在身边,满意的看着尹焕烟的杰作,点点头:“不错,总算有进展了。”
尹焕烟并未转头看他,有些担忧:“卢川好像发现了破绽。”
头蓬调侃:“呵,发现了又能怎样?除了聂九星谁不知道,他爱女心切,他的女儿是他的底线。当年珠琇杀了同门弟子的事他不也没管吗。”
尹焕烟看向门口:“珠玑也对聂九星颇有忌惮。”
斗篷轻蔑的说:“哼,愚蠢至极。卢川对聂九星稍有关怀,她便按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语气笃定。
尹焕烟:“她痴想卢川这么多年,可真是辛苦。”语气中有一丝哀婉。
斗篷靠近她:“怎么?想起你的沈文了?”轻轻在尹焕烟耳边吐气,温热绵软,仿佛在诱惑她。
尹焕烟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倒在斗篷怀里,斗篷欣然接住她,尹焕烟厌恶的撑着手肘与他保持距离。
“你先走吧,我会完成任务的。”
斗篷轻笑:“呵,锦绣阁那两个呢?你又如何?”
尹焕烟缄默不言,斗篷继续:“若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进不了她们的身。”
窦荷生和珠玑均已到达灵主四阶,尹焕烟根本不是她俩的对手,之前在水院召出水龙,控制住水英也是斗篷帮忙才成功的。
尹焕烟看着眼前的斗篷,黑金面具上还有些纹路,平添了几分神秘。这人做事十分缜密,从来不会暴露自己任何信息,尹焕烟认识他七年了,却从来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他居于何处。
可是他却能确悉她的一举一动,简直让她不寒而栗。
斗篷调戏:“怎么,仅是个面具就被我迷倒了?”
尹焕烟脸红了红,离开他的桎梏,整理了下衣服。回头看着依旧在梦魇中的聂九星:“聂九星魇毒发作,定会让掌门察觉,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处理吧。”
“区区庐川,我还没放在眼里。”说着从原址中掏出一个盒子:“黑曜,魔界至毒,可扰乱人的心智,使他们杀人嗜血,性情暴烈。”
尹焕烟接过盒子:“过几天给你答复。”
斗篷讥讽的笑笑:“可千万别心软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