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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行游 僻静处有繁花,向着书店去旅行

文|何婉玲

文艺爱好者,书店探秘家

每一本你偶遇的新书,每一本你阅读过的老朋友,每一个你热爱过的作者,与你邂逅,从而使你获得不一样的旅行意义。

阅读与旅行,是人生最美好的两件事。我经常冲着一家书店的美,不远千里赶了去:先锋在碧山开了一家乡村书店,便策划了一次皖南乡村自驾行;深圳差旅途中,时间再仓促,也故作闲散地去香港打个来回,仅为吃一碗云吞、逛一家书店;悉尼的海滩有曼利有邦迪,去哪个呢?毫不犹豫,自然选择邦迪,因为那里有地理杂志评选的“全球十佳书店”之一……

每座城都有自己独特的温度和风貌,而书店,将阅读与旅行联结在一起。

在那些宝贵的旅行时间里,我愿意放慢步调,将时间虚度在林立的书架和簇新的书脊之间,每一本你偶遇的新书,每一本你阅读过的老朋友,每一个你热爱过的作者,与你邂逅,从而使你获得不一样的旅行意义。

不妨,将一家书店的美,写入你的出行计划吧。

杭州:纯真年代书吧的西湖情

西湖就是美。

自古以来就美。

西湖的美,不是只言片语可以描绘的。那样的湖水、暮色中的远山、黄澄澄的弯月、闪闪的宝石山、淑女般的保俶塔、茂盛的香樟,还有一池池的荷花正自妖娆。日日沉醉。

观赏西湖的角度有很多,而我尤爱在傍晚时分登上宝石山,坐在山顶的岩石上,看着月亮之下、天堂之上的西湖,亮起星星盏盏、一片璀璨的天堂之灯。

每年至少爬一次宝石山。拾级而上,空气清新,羊齿蕨带着潮湿的森林气息。多少次从湖滨路上仰望着的保俶塔,在满山星灯的簇拥下,如高贵公主;现在近在眼前的保俶塔,依然是美女,秀丽、清瘦、有才气,像林徽因。

宝石山适合夜爬。从葛岭下,能路过纯真年代书吧。这书吧,得天独厚,就在宝石山山腰。

第一次来纯真年代书吧,还是多年前,点了一杯西瓜汁,坐在窗边看起书来。一个青涩稚气的店员,在培训另一名青涩稚气的实习生:“我们纯真年代,定位是中高档,消费比较高,来的不是一般所谓的小资人员,大多是杭州知名人士或者政府高官……”

我既不是小资人员,更攀不上知名人士,只不过一介穷读书人,听了这番培训,大抵是内心的自卑感作祟,快速喝完杯中的果汁,有点逃也似的冲出书吧,在门外找了棵大树,在大树下的石块上又悠悠地看起书来。

几年后再来纯真年代,格局依然未变,中间是吧台,两边是书室,二楼有适合小聚的沙发和茶几,一旁还有露天的室外桌椅,能看到宝石山阴阴翳翳的参天古木和隐隐现现的山间石道。

一楼右手边的书室内,贴了满墙活动照片,易中天、麦家、张抗抗、余华、阿来、北岛、芒克、舒婷、叶兆言、贾平凹,哪一个名字,不是耳熟能详的?

也就理解了,正是这些闪闪亮的名字,给了多年前那名店员无比的自信——一种在此工作充满骄傲的自信。现在想来,那时的他,说的句句是实话,多么真实可爱!

这次又来纯真年代,是参加周华诚《每一个简静的日子都是良辰》的新书分享会。真心话,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类似的见面会。

书友会上见作者,竟然有了年少时追星的兴奋感,少年时喜欢王力宏,参加他的歌友会,挤着进了前三排,双眼瞪直,快速寻找出真人与海报中的差别,比如,真人比海报中还要瘦,鼻梁还要高,为人非常谦逊有礼,内心忍不住就想尖叫;此次见到周华诚,同样也来比对一番,真人很高,虽然留着艺术家桀骜不驯的长发,但实际给人的感觉非常温和诚恳,笑起来有很深的酒窝,也就不难想象,是这样的男人啊,能写出《草木滋味》那么细腻而充满生活趣味的文字来,而我对有细腻笔触的男人向来怀有毫不掩饰的偏爱。

文人雅聚,只能在西湖。这是一群以“稻友”相称的人,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因为热爱生活、热爱文字,于是诞生了《每一个简静的日子都是良辰》这本集子。

作者们上台分享他们的生活理念和梦想追求,有戏称身后百亩水稻是他“后宫三千佳丽”的水稻博士沈希宏,他的文字特别幽默,看着看着,我就笑了起来。“妈妈开始教育我们:‘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跟你爸爸一样,整天种田。’我就一直读书。可是,谁说不是命呢?工作又分到了水稻研究所。那不是一天两天种田,是一年一年种田。妈妈呀,我已经好好读书了,我还是要种田。”有文字优美流畅,在生活中去繁就简,在精神上享受安静状态的中文老师老雨;有在阳台上种花,种出一片繁花似锦,种出一片痴心执念的若狂;有带着女儿到处去旅行的年轻妈妈水水,中国上海、中国台北,新西兰,她写,她们会一直走,走到世界的尽头……

这样的书友会,吸引来不少读者,场内座无虚席,我坐在照片墙下最里一排的位置,很巧,右手边的书架上,有一套盛子潮主编的“朋友丛书”,拿下的第一本就是《书吧记忆》,里面收录了各界文人有关纯真年代书吧的随笔和散文。

服务员小哥送来了鲜榨西瓜汁,我问,这套书可以卖吗。他说,这是最后一套,不出售的。

好遗憾,我只好快速阅读起来。每一个来纯真年代的人,都能在这儿留下自己独特的记忆,而书中讲述最多的还是书店女主人朱锦绣和她丈夫盛子潮的爱情故事。所有故事里,我最爱的还是麦家在《最美是杭州》中说的那一个。

“这个男人,十几年前送了他心爱的姑娘一份礼物:一个叫纯真年代的书吧。

“那年他的姑娘大病一场,他拉着她的手想,如果她能好起来,他要给她过上她想要过的生活。

“后来,男人突然生了病。

“再后来,他就走了,留下他的姑娘,继续守着他们的纯真年代。”

为什么麦家称呼朱锦绣是盛子潮的姑娘?

朱老师在此次书友会上做了开场发言,并且一直在场内摄影、拍照。你看她,娉娉站着,不仍然是个大姑娘嘛!她的气质有一种读书人的明亮,又有如梅花般的淡雅高洁,口红的颜色特别好看,和脖颈间围着的红色丝质围巾搭配得别致、协调。她从台上下来,经过我身边,扭头对我微笑。我心中一漾,感觉开了满树梨花,一瞬间想要鼓起勇气和她合张影。但最终还是作罢。

在记录书店的这项活动中,我更愿做一个旁观者,像一个怯生生的小孩一样,偷偷观察它,抓住划过内心每一个关于阅读与旅行的感触,然后写下来。

“看山揽锦绣,望湖问子潮”。因为喜爱,所以相聚。每个人都应该有点小小执念,我对书店,亦然。

上海:电影与阅读,是我的两大精神食粮

此时的徐汇区和多年前的徐汇区没有太大差别,倒是浦东一年一个样,每次从外滩望浦东,总能发现又封顶了一座摩天大楼,且一座比一座有冲破云霄之势。

上海是让人越来越喜欢了。大概因着它的多元,既有代表金融商业的浦东,又有品味上海十里洋场的黄浦,既有让吃货们兴奋的普陀,又有文青们挚爱的徐汇……而我最喜爱的还是徐汇,过去是,现在仍然是。

冷峻的水杉,高大的法桐,修葺一新的衡山路,红色砖墙的天主堂,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路上也不会觉得局促不安。

我的目标很明确——逛书店。上海独立书店众多,这也可能是我热爱上海的原因之一。衡山坊的衡山·和集自然在我的扫荡名目里。

一扇合着的玻璃小铁门,若只是路过,你很难发现这是一家书店。

推开门,咖啡香扑鼻而来。小而温暖的书店,正对门的台子上陈列着充满情人节意味的雕塑和艺术品,当然价格不菲。

书店有三层,一楼是电影主题空间,各种类型的书籍,文学、电影、文艺,中英文均有,台湾书籍也有不少,“依作家姓氏字母排列”,每一本均不同;二楼是艺术、绘画、设计和建筑类书籍,且以外文书居多;三楼有各国杂志(据说是中国大陆最专业的进口杂志书店,有“杂志博物馆”之称)和文创用品,其中美食类的杂志和书籍又独占一个区。

层楼间悬挂着大幅黑白摄影海报,楼梯和扶手都是石质的。扶手的温度,冰冷而温润。是的,冰冷而温润,如果你握过玉石,就能体会这种感觉。这些冰冷的灰黑色石质扶手当然不是玉做的,大概抚摸的人多了,就蕴含了温润的内里。

与其在衡山·和集看书,不如在衡山·和集看人。一个背着不知是小提琴还是尤克里里的青年男子,一个穿明黄色毛衣的小女孩,一个推门进来就将包放在墙边绿色沙发上并从架子上快速抽取一本书看起来的瘦弱男生,一个手捧厚厚一摞书的金发姑娘,两个西装革履的商务男士站在书店的后门边轻声交谈……

大家间隔很近,却又不相互打扰。

我在书架边翻阅一本《王安忆的上海》,前方有一块扁长形的电子屏,放映着《爱乐之城》的预告片。

可巧,今天是情人节,也是这部获得14项奥斯卡提名的《爱乐之城》的首映。离开书店,我又一头扎进了电影院。

电影与阅读,是我的两大精神食粮。

在一座城市逛过书店、看过电影,就仿佛和男友牵过手、亲吻过一样,突然就有了亲密感。

电影开场舞的长镜头很惊艳,画面复古,钢琴的轻快跳跃之音,一直萦绕在耳边。

看电影和读书一样,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短短的一两个小时里,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放映厅中,安静而又全神贯注地感受电影带来的各种体验:浪漫、唯美、圆满、伤感、奇幻、热情、神秘、自然、智慧、搞笑、温情,甚至是惊悚、暴力、血腥、机械、残酷、颠沛流离、潸然泪下……

幸好有电影与书籍,否则这世界将失去多少乐趣。于我而言,看书、看电影就是看人生哪!

苏州:隐藏在平江路礼耕堂里的初见书房

初见书房在平江路上,我得去找它。

江南改造而来的老街很多,杭州的小河直街、宁波的南塘老街、南京的老门东、上海的田子坊,都不如苏州的平江路,一下子让人陷入古意,是阿朱、阿碧在河上摇着船,碧螺春翻腾着碧绿色的烟气。

平江路的巷子很多很窄,这些窄窄的弄堂像树枝一样遍布在城中,有些窄得只供三轮车通行。这些长长的巷子吸引我不断往里走,有时走着走着竟然是一个死胡同,黑洞洞的门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老人,她实在太老了,老得让我局促不安,我仓忙离开,细高跟陷在石板路的缝隙里,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职业装对这世界是多么冒犯。

我继续寻找地图上的初见书房,感谢每个城市都能有这样的书店,找来不容易,穿过一个个的天井,一进进的礼堂里陈列出售着苏扇、陶瓷、首饰、各种充满着吴侬软语精琢之气的物件。我慢慢地流连,思揣着,地图上明明显示了这儿就是初见书房,为何不见书,不见房。

要不是恰巧服务员从里开了门,看到“初见书房”镶着红边的屏风,我差点就扭头走了。

原来隐得这么深,好似一位隐者,虚掩着门,只欢迎有诚意的访客。

房内光线很暗,粗糙的石灰墙,黑色的书架,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静谧空气。我在吧台点了餐,径直爬木梯上了二楼。

我得挑一本书坐着看看,不要太厚,一本中篇小说也许刚刚好。二楼靠窗的座位已被坐满,我一人独享中央的长木桌,下午的时间充裕,窗口可以看到礼耕堂交叠的瓦背及天井中栽种的大叶芭蕉,还有天空中翻滚的白云。

我把迟子建《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摊开在桌面,桌上玻璃瓶里的一叶绿萝,在光线里温柔得像株水仙。这样的地方是适合读小说的。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有魔术师、矿工、冰箱里的发动机、女人夜里的哭声,再多的松饼冰激凌也无法填补那些哀伤的文字哀伤的秘密。

我把书插回书架,最酷热的下午已经过去,平江路橱窗里的旗袍绘着淡蓝色的湖水和海洋。我从挑着扁担卖水果的老婆婆那里买了三个金铃子,付完钱正巧看到墙上初见书房的海报,上面写着:

“让我们重新开始学会送一本书给你最好的朋友。”

初见书房。

碧山:最文艺的乡村书店

第一次看到碧山书局的照片,便惊艳了,一家书店的美,怎可美成这样,美得这么若无其事,美得这么淡定自若。是雪后的一枝梅,是雨前的一杯茶。

是哪个有胆识的天才,脑洞大开,把书店开到了乡村。青石板、黄泥墙、稻田白塔、一群蝙蝠盘桓在低矮的屋檐,真是文艺到骨子里。

开始关注碧山书局的微博。新挂了灯笼、新贴了对联、新做了茶点、新开了牛圈咖啡馆、新邀请了作者、新来了乐队,最先捧场的总是村里的老人,他们穿着朴素的素布棉袄,他们的银发在人群里闪闪发亮。这些老人与书店融洽地相处着,他们坐在牛圈咖啡馆欧式的沙发椅里,只是安静地坐着,神情缓慢,就像少年时午后的时光一般,慢慢地编织着一条蜗牛路过的银线。

于是,我决定一定要去一回碧山。

在碧山与书局齐名的还有一家猪栏民宿,它的猪栏酒吧登过《纽约时报》在内的很多报纸。不过,猪栏的房间很难预定,我们就住进了一个叫“朱老庄”的农家。

“十一”期间,自驾着车子一路扫荡皖南乡村,塔川、屏山、南屏、宏村,都比碧山保存得完整且有大户人家风范。但偏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碧山。

到达碧山已近傍晚,在朱老庄吃了晚饭,主人引着我们拐过一条条巷子,手电的灯光在青石板上飘忽不定,到达书局后正巧有演出,老人、小孩、游客挤满书店,我好不容易穿越人群,拍了几张照片,唱歌的叫妞妞,打鼓的叫赵勤,他们身后的书架从水泥地一直延伸到屋顶。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赶到碧山,天下起雨,石板路变得湿答答的,我们从农家地里偷来两把芋头伞,像荷叶一样擎在头上。雨水从天井上空落下来,落在正中的盆栽里。透明的雨线背着光,看起来像飘起了白雪。

书店二楼是外文书籍,爬一条异常陡峭的楼梯。二楼人少,安静,中央有一张长桌,铺着淡绿淡蓝相间的格子桌布,是美式乡村的装饰风格。我们要了一杯橘子果珍,又开始了各种拍照和惬意逗留。

碧山村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慕名而来的,都是冲着它的书局。我们沿着外围闲逛,见土墙上也挖出一个书架,摆了一小排书,洗澡花在雨中娇滴滴地开。

将“最文艺”颁给碧山书局,一点也不为过。

沈阳:僻静处有繁花

没想到北方的夏天如此炎热,直爽爽、明晃晃,利剑一般。我们走在沈阳故宫红色的高墙脚下,太阳还是一览无余。高墙边的树,细瘦挺拔,没有了南方阔叶乔木巨大的树冠,走了许久都找不到一片像样树荫的我们,不一会儿就汗涔涔如落雨。

在沈阳故宫里快速转了一圈出来,又开车赶往商贸区。这座北方的工业重镇,毕竟做过帝王的都城,骨子里还是透着威严和豪气。沈河区那个曾被CNN评为“全球十大最丑建筑”之一的“大铜币”,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更是闪烁着刺眼的土豪金。

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却又有着对未来仓皇不安的故作镇定。天气太热,不适合暴走,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还是赶紧找个安静凉爽的地方让自己放松下来。

朋友推荐了氧气书吧,正投我所好。

氧气书吧在阳光百货五楼。从上海的美罗城或者太平洋百货出来,再走进沈阳的阳光百货,你会疑惑,这真的是市区占据如此中心地段的大商场吗?楼下的服装柜台,摆着一些简易龙门架,衣服款式陈旧,也非什么知名品牌。来往的顾客,门可罗雀。

坐电梯上五楼,景象越发萧条,店铺关着,灯也关着,如此凄凉之象,让迎面而来的氧气书吧越发显得突兀,温暖、亲切。

说也奇怪,一个火辣辣的夏天,一个冷冰冰的商场,一家坐满了的书吧,真是相映成趣。

我还来不及点杯咖啡,就迫不及待先在书吧内快速打量一圈。新书放在书台上,阅览书籍陈列在架子上,一个个药柜般的小屉子,大概是“寄忆”顾客喜怒哀乐或者存放专属水杯的地方。

来的大多是年轻人。有三三两两的闺密巧笑嫣然,有一对对的情侣互咬耳朵,也有独身一人的读者,带着电脑,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人虽多,书虽旧,茶点的味道也比不上星巴克,但谁能说这样的地方不是潜心写作和阅读的佳地?

所谓书吧,是指“集图书馆、书店、茶馆或咖啡馆的特色于一身的读书场所”。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人们更偏爱在咖啡馆或书吧里读书、写作或工作。除了有力打击“懒癌”,让自控力不足的人在书吧找到一种“我也很认真”的代入感,还能让自己处于软监禁氛围,被动地提高效率,同时,陌生人的环绕、低度的嘈杂,能催生一定的兴奋与灵感,更利于写作。

当然,还有很多一部分人钟爱的是书吧里的冷气或暖气。J.K.罗琳在写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时,因为家里又小又冷,时常到家附近到一家咖啡馆里将哈利·波特的故事写在小纸片上,从此让这个小男孩的故事风靡全球;海明威在巴黎,也因家里没有暖气,时常穿梭于书店和咖啡馆之间,点一杯咖啡,从上衣口袋中抽出笔和纸,就开始写作。“如果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海明威的名言如今被挂在巴黎的咖啡馆里。

陈丹燕的《咖啡苦不苦》中提到,16世纪的土耳其咖啡馆,并不叫咖啡馆,而被人称为“读书房”,它提供两样东西:咖啡与书籍。人们去咖啡馆,是为了读书和讨论学问。这和我们现在的“书吧”完全是一个概念,我们的书吧除了提供咖啡和书籍,还提供符合中国人口味的热茶、牛奶和奶茶,甚至有酒。

不过,在我看来,读书何时何地都可以进行。书吧自然是最理想的场所。午休间隙的办公室,临睡前的床头,旅行或出差所经的火车站候车大厅、机场候机大厅,医院排队、等孩子培训班下课的无聊等候间隙,都可以读书。一盆薄荷,一杯清水,一到夜里就飒飒作响的香樟树,人来人往的公共大厅,桌边书、枕边书、路上书、等人书,越读越精神,时间过得飞快,竟然恍然不觉。

读书之于爱书之人,不是锦上添花,是氧气,是一日不可或缺,是繁华处自有僻静,是僻静处自有繁华!

深圳:坐拥一城书的家财万贯

因为工作的缘故,每次到深圳,总是来去匆匆,所有的缘分,只不过浅浅一瞥,而后道再见。

这座南国之城,虽没有三亚的旖旎风光,也没有香港的历史韵味,但年轻,充满了朝气。建筑与绿地结合得恰到好处,疯长的植物,毫不遮掩地裸露着强烈的生长欲望,内心的某种渴望仿佛被车窗外这些翻越围墙、侵覆山丘的植物带动了,巴金在《海行杂记》一书中写道:“记得有一位俄国人说过,人一到南方就像变得年轻了,他只想笑,想叫,想唱歌,想跳舞,甚至想和土地接吻。”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在来深圳的第五次,我终于抽得空隙,一步步靠近她,亲近她的土地!

到处都是植物茂盛的气味,竟然还有桂花香,到处是花,杜鹃花、三角梅、繁星花、不认识的花,连那些暴露在土壤上面的树根都很好看。我蹲在路旁拍羊齿蕨,拍从树上掉下的树叶,高高兴兴在路边买了半个菠萝边走边吃(卖菠萝的姑娘说,这儿只有凤梨,没有菠萝,我却坚定地认为这是菠萝,不是凤梨)。

第一站先去了地王大厦。地王大厦是“深圳速度”的见证,建成时曾是亚洲第一高楼。坐电梯达顶层,69楼高空的天气,阴有多云。对面比地王大厦更高的京基100,在云雾缭绕中仿若古埃及的方尖塔。

去完地王大厦,紧接着去了深圳书城,又一见证“深圳速度”的地方。选的是福田区的中心城。到达时已是夜晚,从地铁口出来,转弯,整个深圳书城竟然像一座巨大的桥梁横跨在宽阔的马路上。书城里灯火通明,能望得见靠窗的绿植和阅读的身影,下方则是可供正常通行的道路,夜晚的车灯绘出红色与黄色的光影。

深圳书城真是大,除了有综合性的大书店,还有一家家独立的主题书店,包括音乐时空主题店、外文原版书店益文书局,还有杨小洲《逛书店》一书中写过的尚书吧。

书城里的人可真不少。沙发、椅子、木质大阶梯、中央圆形栏杆的台阶上都坐着人,有的干脆席地而坐。说来也有趣,莫非读书人的鞋底特别干净一些?大家似乎也不那么在乎自己的就座形象,都以一种最放松的姿态进入阅读。

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位书店观察者,书店的风景,别有趣味,就差手中拿一份书店地图。这厢是按出版社独辟的专区专架,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北京大学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三联书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都是大名鼎鼎的大牌出版社;那厢正举办着一场金牌店长、金牌导购的荐书会;再远点的书吧里,孩子们背着书包,拿着水杯,竟然需要排队抢位,就像学校的自习室一般……

在这样的书城中,大家各取所需,而我则涌起了强烈的购书欲望。爱书人的通病,就是买书,这和女人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是差不多的道理,至于买来后是天天捧在手掌心还是束之高阁,则另当别论了。这时错落有致地排在架子上的书本,就像艺术品一样,从装帧、封面、书名、墨香到字体、作者,都成了可供把玩和评价的内容。

买书让人成癖。藏书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就成了书痴。

《纸房子》里的布劳尔就是个书痴。他用他的书在海边筑起一间纸房子,在工人的手中,“博尔赫斯充当窗子,一本列霍,上头一部卡夫卡,旁边填上康德,再铺上一册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当门槛儿”,“莎士比亚和马洛,在砂浆簇拥下终于难舍难分”。甚至有天晚上,“某位朋友发现他对这一本搁在阅读架上的《堂·吉诃德》善本用餐,书前还摆着一杯酒”,当然不是指布劳尔手上的那杯,“怪就怪在他为那本书也斟了一杯”。

书城里挂着一幅“让城市因热爱读书而受人尊重”的口号,在我看来,读书纯粹是个人喜好,是很个人的事情,无关他人干涉和评判。这些书本,读过的、未读过的,就像伙伴一样,无声,喧哗,绚烂地,长久陪伴着。也许,我也该像布劳尔一样,为丰子恺的《缘缘堂随笔》温一壶老酒,为曹雪芹的《红楼梦》泡一盏香茗,为辛波斯卡的《万物静默如迷》煮一杯咖啡。

作为全世界单体经营面积最大的书城之一,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在我不断神游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不觉中已走到快无知觉。

时间不早,不得不挥手告别。下次再来,不知何年何月。回头望,24小时书吧里的灯光依然坚定不移地明亮着。

坐公交回酒店,道路两旁的杧果树高大茂盛,浓密的树荫间垂下一个个俏皮可爱的青皮杧果,再过段时间,就能收获累累硕果。而我依然在痴痴盼,盼以书为家的家财万贯。

香港:二楼书店一次阴差阳错的邂逅

第二次去香港,上午十点半从酒店出发,经深圳湾过关,在砵兰街上吃了一碗云吞面,就开始沿着旺角、油麻地、佐敦慢悠悠闲逛,狭窄的街道、林立的广告牌,到现在耳边还回响着马路口红绿灯的叮叮声,不断地由缓变急。

这是真爱,去哪儿都喜欢逛书店,旺角西洋菜街上到处是鳞次栉比的化妆店、药店,大陆来的年轻姑娘人手一个行李箱穿梭于一家家门店。抬头间,正巧看到田园书屋绿色的楷体招牌,异常醒目,就径直上了二楼。

市区的老房子,狭窄的水泥楼梯、灰白色的石灰墙面,密密麻麻陈旧浮角的海报,以及安静得有些寂寞的楼道空间,高跟鞋踩在上面会有沉闷的回响,每一个场景和内心感受都拉出了老式港派电影的镜头。

沿着绿色扶梯拾级而上,推开门,丁零零一声风铃响。门边是收银桌,书店很小,也就二十来平方米的样子,坐在收银桌后的女店员从始至终都未抬起过头。这让我变得舒坦,书生大抵就是寒酸却又自尊心极高,想起囊中羞涩时逛书店,最害怕店员凌厉的目光,仿佛一直在催促你:“要买赶紧买,不买快走,别杵在那里!”

对于寸土寸金的香港,书店搬到二楼倒也不足为怪,这就是通常说的“二楼书店”,有的甚至“步步高升”,不断搬到五楼、六楼甚至十几楼,因此又统称“楼上书店”。

书店里依然是绿色的书架装饰,架上、地上、台子上,堆得都是书,二手书、新书都有;横版、竖版都有;简体、繁体、英文版都有。价格也公道,10港元起,是货真价实的低廉。架子间人不少,大家或低头翻阅一本书,或在排排的书目间快速浏览,从着装上看,你很难分辨这些书客是大陆人还是本地人。大概读书人都有某种相同的气质吧。

我拿起一本《小王子》,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薄薄一本,拿起了又放下,最终还是空着手离开。现在回想起来,满是后悔,我应该买一本书的,无论哪一本,狭缝中生存的书店,还有几楼可以爬?它渴望的不仅仅是你来了拍几张照片就走,而是你用微笑召唤起那个小心翼翼、不愿意打扰你又渴望被打扰的店员,她打开抽屉,将零钱找回,放你手心里,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留下了只有爱书人之间才懂的惺惺相惜。

当初,我顺着田园书屋的指示牌上了楼,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去的是田园(毕竟田园要有名气得多),直到大半年以后的今天来写这篇文章,反复查看手机拍的照片,才恍然发现,我推开的那扇门,也许不是田园的,而是春藤的。它们同为绿色,从地图上看,又同在一处,走错极有可能啊!说起来,真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邂逅!

再回望这一带的街景招牌,序言书室、华英书局、学生书屋、汉文书店,在密集的商业广告牌中间密集地聚集在一起。

这就是香港啊,炫目的、任何一条缝隙都能拼命生长繁荣的香港!

悉尼:邦迪海滩边的格特鲁德和爱丽丝

从北半球一下子飞到南半球,从春天来到秋天,同样23摄氏度的温度,杭州的23摄氏度,既带着冬季蛰伏的迟钝,又带着万物复苏迫不及待的喧闹;悉尼的23摄氏度,已经有了秋的沉缓平和,却依然留有夏季的余热,皮箱里带来的抓绒卫衣根本用不上,午后穿着泳衣浸泡在海水中,也不觉冷。

周末悉尼的街区依然安静,悉尼塔高高耸立,圣玛丽大教堂哥特式的尖顶在大树后若隐若现,平缓的大草坪上,总能看到三三两两或一群的人,围坐着享受初秋的阳光,一只长着黑色尖尖长啄的澳洲白鹮若无其事地走在他们身边。

我们从海德公园坐公交去邦迪海滩。

不同于悉尼市区的祥和有序,邦迪海滩可要热闹许多,沙滩上铺着五颜六色的沙滩毯,到处都是年轻诱人的肉体,不同肤色的游客,从世界各地而来。白色的沙滩又细又软,光脚踩在沙地里暖乎乎的。一排排的海浪涌进海湾,被海水浸泡过的沙地平坦而坚实。

孩子们挖沙坑,将大半个身体埋在沙子里;古铜色肌肤的姑娘趴在沙滩毯上,将比基尼的系带解开,让整个后背更均匀地享受日光;小伙子们穿着泳裤,在沙地上追逐,他们纤长有力的小腿和健硕的腹肌,以及奔跑中飞扬的金色发丝,比高空中精彩绝伦的飞行表演,更让人移不开目光。

近岸的海水青蓝、透明,远处的海水湛蓝、深邃,海水里人不少,带冲浪板的年轻人将身体趴在长橄榄形的冲浪板上,随着潮水起起伏伏。

傍晚起风,冲洗干净身上残余的沙粒,从沙滩边走回来。此时找一家咖啡馆坐坐,实在是惬意极了。或再走进一家Seafoods(海产品店),品尝炸鱼和薯条在不同酱汁下展现的不同美味;当然,最令人赞叹的还是澳洲生蚝,挤一点柠檬汁,生蚝整个滑进嘴里,清、新、爽、滑,新鲜的海鲜是如此美味,想必尝过澳洲生蚝的人,再也不会对碳烤架上撒了大把葱姜蒜末的烤生蚝垂涎了。

夜风渐起,有初秋的清凉,你能闻到风从海上来,还带来了远方海藻的咸腥味。广场上鸽子起落,有人在弹唱。

我们沿海滩边的街区行走,房屋都是矮矮的两层楼,涂抹着淡蓝、淡白、淡黄、淡绿的色彩,两个中国人站在售房中介的橱窗口端详房价。没走几分钟,我们就看到了街对面的Gertrude&Alice书店。

Gertrude&Alice Café Bookstore是《国家地理》评选的全球十佳书店之一。我们自然是慕名而来。

书店以Gertrude Stein(格特鲁德·斯泰因)和Alice B.Toklas(爱丽丝·B.拖古拉斯)这两位为现代艺术和文学做出贡献的女性命名。格特鲁德·斯泰因是美国的小说家、诗人、剧作家、艺术收藏家。她和爱丽丝是一对女同性恋者。斯泰因在巴黎的家中举办艺术和文学沙龙,毕加索、马蒂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庞德,都是她的好友。其中,海明威奉斯泰因为导师,并让斯泰因做自己儿子的教母。

斯泰因的名句:“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萝丝像朵玫瑰,就像玫瑰就是玫瑰一样。

她的不少诗采用这样的句式,重复、精美、朗朗上口,有趣至极。

这家书店面积并不大,新书和二手书密密麻麻堆着,本来就逼仄的每进书店中间还摆了书桌和椅子,座无虚席,猜想他们家的下午茶和甜品一定很好吃。

门口书架上的特价书只要一澳元一本。我站着翻书,女儿也很快找到了自己喜爱的绘本。她一会儿蹲在门口地上看,一会儿坐在取书的踏脚梯上看,一会儿坐在门边一位喝着咖啡的美国老爷爷身边看。

一姑娘送给她一颗巧克力金蛋,于是我偷偷告诉她,看爱书的小孩有糖吃。

她拿了一本Alexander's Outing(《亚历山大郊游记》),非买不可。我随手翻了一下,夸奖她真会挑书。绘本讲述的是一只名叫亚历山大、生活在悉尼的鸭子,总是不跟着妈妈和兄弟姐妹的步伐一起走,结果掉进了深洞。书里出现了悉尼歌剧院、悉尼港大桥、海德公园,还有澳洲白鹮,不用看文字也能看懂生动的故事。人们想尽办法想要救出洞里的亚历山大,可惜都无果。最后在一位小男孩的启发下,大家拿起了各种盛水容器,从海德公园的喷水池里接来水,倒进深洞,洞中水满,亚历山大也顺势游了出来。

可爱、有爱又机智的故事,最重要的还是发生在悉尼。太有纪念意义了,比纪念品店里那些千篇一律的纪念品有意义多了!

同时我也买了几本打折书,旧书非常划算,要知道国外新书的价格可谓天价,是国内书价的四五倍甚至更多。虽然英文原版书对于我来说,看着实在很吃力,为了能顺畅阅读英文小说,我也在拼命学单词,可惜收效甚微,有时明明每个单词都似是而非地认识,但放在整个句子当中又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满腔热情地购买,翻翻不看也能很赞啊!

为了能在行李箱中塞下这些书而又不超过航空公司规定的免托运最高重量标准,我毫不犹豫地扔掉了几件衣服。

悉尼这座城市的阅读氛围非常好,你一边欣赏它的美丽风景,一边总能看到漂亮的公园大草坪上有人拿着书阅读。哪怕在街角,也能看到人们全神贯注地读书,不分男女老幼。

在靠近悉尼歌剧院的草地上,有人来来往往,两个姑娘在不受打扰地看书。外国姑娘真是漂亮,大眼睛高鼻梁的,金褐色的头发打着两根麻花辫,一个姑娘躺着看一本《哈利·波特》(这大概是唯一一本我能迅速认出的外文书),她身后的树上停着一只绿色的金刚鹦鹉,颈间有一圈红色羽毛,遥遥地望着被夕阳涂抹成奶酪色的剧院“贝壳”。

阳光明媚,海水湛蓝,这样的初秋时节,真是太怡人!

离开澳大利亚那一天,我们在悉尼机场挑选儿童绘本,结果发现那些印刷精美、能够翻折、能够旋转的精装硬皮绘本价格竟然比边上看着软趴趴的软皮绘本便宜一半以上,瞧了半天,才找出其中奥妙,原来这些漂亮的精装绘本是在中国生产的!心中瞬间涌现自豪感,中国印刷的书籍不仅颜色舒适、字迹清晰、图片靓丽、纸张高档、装帧严密,而且价格比外籍书籍便宜如此之多!如此物美价廉,中国真是提高全人类生活品质的造福者呀!

行李箱里又多装了几本书上飞机,我把悉尼的风光和蓝天,也一并装进了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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