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小桃刚走,后脚玲华宫就来人了。
门口浮现一道身影,请事嬷嬷声音沙哑道:“思成娘子,贵妃喊您去回话。”
“……”
从小巷子走,三两个人在旁边,生怕慕思成中途跑了。
等到了大殿门口,两名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推开大门。
“小娘子,请。”
这是高贵妃时隔三年第一次召见她,还是在寝宫。
梳妆镜前,女人褪去妆容,面色又苍老一分,她年纪已经大了,若非是年轻时候貌美得宠,怕也坐不稳这贵妃的位置。
“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木梳,略微扭曲的铜黄镜内,藏不住皱纹的眼睛侧落至旁,她笑笑,右手捏过长发,低头看道:“年轻就是不一样,与你一比,我怕是更显老了。”
“……”
镜中的女子貌美,周遭无论谁与她相比,都要被压一筹。
“娘娘还年轻着呢。”嬷嬷说道。
“老了。老了……”她垂下眼眸,“当了贵妃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儿子都没有,这么多年下来,我若非是无所出,这皇后的位置,哪能轮到那个女人来做。”
“娘娘……”
“她正年轻,深得陛下喜爱。我还能拿什么争呢?”她眼睛带笑,看向慕思成,道:“你说。”
噗通一声。
慕思成跪倒在地:“是,奴婢定尽心为娘娘效力。”
艳丽的红色长袍浮起,高晴的云绣鞋踩在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双手端在身前,挺直着背,慢慢从慕思成面前走过。
“今晚,我会让陛下过来。”
薄布屏风绣着富丽牡丹,热水冒着气雾,一桶接着一桶,往浴池倒下。
玫瑰花瓣飘满水面,三四个嬷嬷撩起袖子,跪在地上,手中的白巾沾着水,在白皙的肌肤上滑落。
“小娘子,你可真有福气。”
“贵妃娘娘看中了你,这可是天下女子求神拜佛,都得不来的机遇呢。”
“好好侍奉陛下,可别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
“要温顺。”
“照着书里的来。”
美人在浴池中闭着眼,湿漉漉的长发贴着面颊,被热水蒸得双颊绯红,出水芙蓉般的样貌,看呆了不少人。
有人撒着花瓣,心里嘀咕:睫毛怎么能这么浓密……
房屋木门忽然被推开,小宫女匆匆忙忙进来:“快,快些,娘娘回来了!”
“来不及了!”
“小娘子,快起来!”
手忙脚乱地拉着她的胳膊,将人从水浴中急忙拉起,少女光洁的美背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水珠一滴一滴,滑落蝴蝶骨。
白色绒巾裹住她,一人抬头,一人抬腰,一人抬着腿儿,丢入红纱床曼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
“晴儿,神秘兮兮地做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慕思成躲在被子里,暗自叹气。
相比之下,女人的声音就要年轻许多,“陛下,陛下已经多久没来玲华宫了,晴儿还以为您忘记我了呢。”
“我怎么舍得……”
嬉笑声隐约响起,“……陛下,等等,陛下,晴儿有件礼物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