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老是惹他生气？”小桃埋怨道，“您可千万别这么做了，再怎么不得宠也是主子，每回五殿下那样子走出去，我这心肝儿也都颤得不行。”
慕思成撑着下巴，将睡欲睡：“哦。”
“五殿下是个心善的，耳根子又软，这宫中没个说话的人儿，也是可怜。”
慕思成道：“你是不是想说但凡有一个，他也不至于来我这受气？”
桃央立马噤了声：“姐姐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
小桃说着又停下，道：“姐姐，姐姐在这也没有其他相熟之人，何不对殿下好一点呢？也许，也许……”
桃儿又是犹豫，才道：“也许他日后当了储君，对姐姐来说，也不为一桩美事。”
慕思成笑了，“桃儿，我知你对我，是无保留的，因此我也愿意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宫中的人，你看着许是友善，对我也好，对你也好，眼下你没招惹到他，自然是和和气气，平平安安。但桃儿，想与人结下坏缘可太容易了，若是改日我哪件事让他寒了心，依宫暮春的个性，先前他多爱你，便能有多恨你。”
“姐姐可步步小心，不要触及殿下逆鳞……”
慕思成摇头，“世上最难得是感情。以古为镜，多少忠君功臣，死于非命。帝王一旦对你存疑，昔日作为统统颠覆，这是无解题。”
“……”桃央没想她思虑如此深远，又觉得几分遗憾，低头道：“可姐姐，万一……殿下对你有真心呢？”
这下慕思成是真乐了。
她道：“桃儿，莫想太多。”
“我是担心姐姐，别人不知，我知你心肠最为善良。高贵妃毕竟是……”
“嘘——”
素长的食指压在唇间，美人眼眸灵动，清澈得如同幽冷清水，“桃儿，我心里有数。”
那日瑶舒走后，高贵妃就遣人来请，慕思成只来得及整理好头发，便匆匆被带了出去。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荣宠数十年的贵妃娘娘，也减了姿色。
“你就是那个狐媚子？”
“娘娘千岁。”
她跪下来声音响亮。
金灿灿的装饰加在身上，如同众星捧月将高贵妃拢在中央，威严庄重的声音传在高处：“我和你倒是有几分缘分。”
“……”
“年轻气盛，勾引男人的功夫倒是不错，可惜这运气不够，知道为何太子不愿与你一起么？”
慕思成道：“娘娘指教。”
“最主要的，不是太子妃的缘故，不是瑶舒作弄你，不是太子不心系你。”高贵妃眯着眼睛笑道：“是皇后不许。”
“……”
“你心里不用想，当日你在皇后面前露脸，就该料想到今天。妇道人家最忌争风吃醋，你是个事端子，皇后又怎么敢让你去东宫？”
“……”
高贵妃走下殿，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将人温柔地拉起，眼眸弯弯，笑说道：“不过这宫里，可不是只她一人说话。你若肯为我效力，不论妃子又或者其他，我都可满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