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空,让人觉得有些阴冷。
再有一日便是除夕夜,凤翔镇内也是热闹非常,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只有少数落魄的人家,也是感到窘迫,心中发愁这年该怎么过,家境稍好点的人家也是响起了爆竹,喜迎新春。
黑暗的月夜下,黑衣男子双手附后,孤身站立的独崖之上,任其夜风吹在脸庞。
此时黑衣男子已无斗笠,自言自语道:“我血雾门终于可以重出江湖,血海深仇,又怎能不报,魔教又如何,”男子随即暗暗发笑,笑声凄凉。
二十七年前燕阳天,练功炼制出神入化,自信天下无敌,战过各门各派。却不屑与自愈为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同流合污,一意孤行,最终将血雾门带入绝境。”
那一日斩魔台前,一败涂地,任你修为高深,也难敌阴谋鬼计,人心不古,出落著马牛禁裾。
所谓的名门正派,那肯看到燕阳天的血雾门逐渐壮大,于是已名剑山为首,发动了一场灭魔之战,燕阳天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在各路高手的围攻之下,被逼落山崖。
这里便是当年的战场,这里便是当年的斩魔台,只是此时的斩魔台早已面目全非,黑衣男子,孤身一人站立在悬崖边,任由夜风在其耳边呼啸。
燕囡椿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脑海中却是自己与大哥的一点一滴,大哥如父亲般的呵护,让他此时早已红了双眼。
如今,七品初境的燕囡椿,却也是孤独了整整二十七年,因为自己的大哥失踪了二十七年之久。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黑衣女子,女子额前却有屡屡白发,略显妖气,女子也是一动不动,默默的孤立在燕囡椿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燕囡椿。
燕阳天传下的化血魔功,燕囡椿如今已有小成,可终究难与整座江湖抗横。如今又被宋家控制,任人摆布,心有不甘的燕囡椿,抬头仰望星空。身后的女子身姿娇美,婀娜动人,平静的说道:“心中不甘,问天也无用,试过方知结果,何须仰天长叹。”
宋家让我杀李家后人,好一个暗度陈仓,绝人后路。
黑衣女子缓缓说道:“西北李家,为国守卫西北门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宋家,随即也是一阵苦笑,仁义道德,对你我来说,皆是奢移,”同样抬头仰望静夜星空。
身在凤翔镇的李翎羽端坐在桌前,心中反复,自己所做的决定,将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决定,王道,霸道,谁又曾想到过。
老乞丐,应该是风余修,风前辈,李翎羽多花了二十两银子之后,也是住进了梦渊阁,原本已是租住了梦渊阁的客人,在小二哥,一脸笑意又愿意多退还十两银子之后,这才答应更换房间。
风前辈,不曾躺卧在床榻,只是端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床榻,也许床榻之上还有她那婀娜的身影,妩媚的容颜。
此时身在永乐城李府的李翎燕,也是得到,多方消息,各方势力皆是前往名剑山,凤翔镇。此时的李翎燕是又气又担心,气李翎羽不顾个人安慰,执意上名剑山,担心的更是李翎羽的安慰。
六千玉女,被人算计,算计玉女门的人,如今已被李翎燕打探到消息。
此人原本也是六千玉女门中之人,只是入门多年不曾得道密功相传,看着自己逐渐老去憔悴的容颜,于是偷偷的潜入藏书楼,偷亏心法,结果一无所获。
久而久之也是被几大长老察觉,随即将其废去功力逐出师门。可是就在绝望之际,却又侥幸偷窥到密功残篇,这才练得密功,如今面容已是半毁的夏倩傷回归寻仇,也是煞费苦心。
一直暗中窥探六千玉女门,只是此时却也是被暗影打探到实情。李翎羽看着书信,不由的发笑,自己门中事,都未曾处理妥当,也敢来我大威耀武扬威。
青城四子的穆筱子,慕容婉婷,一举一动也是在暗影的眼皮之下。
武玄山的一阳道人缓缓前往名剑山。
须弥寺的苦行僧,阳一僧人,只是阳一僧人不知何故,也是圆寂在五泉山,梧桐树下,衣钵却传与相识五日的一个落魄子弟。
如今年轻人也是托钵前往名剑山,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李翎燕看着每一份密报,眉头紧皱,真是半刻也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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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城醉梦楼,梦字阁内,鱼玄薇、此时一身白色睡袍,衬托着妩媚婀娜的身姿,却也一脸幽怨道:“真是风流成性,却也很是多情,居然不不顾安危,敢为女子以身犯险,真叫人感动,只是如果是为了我鱼玄薇,那该是让我即刻死去也愿意。”
一帘幽梦,两处闲愁,三千青丝,何处话哀怨凄凉。
此时的赵希杰马不停蹄,终于赶回皇城,见过后自己的父皇后也是谈了些所见所闻,只是话道中途,便见皇上困乏难忍,于是便默然退下。
走出御书房的赵希杰,心中更是复杂难挡,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心疼父皇的身体衰老之快,却也是担心以后的日子。
御书房内在三皇子缓缓退下之后,原本已是困乏的老皇帝,便双目焕发出一道精光,好似换做一人,精气神也是突然间恢复了许多,对着一旁的大太监说道:“于貂寺你看杰皇子这次出门可有变化。”
大太监也是思索再三,却也不敢妄做判断,于是说道:“回皇上的话,三皇子以奴才来看很像年轻时候的陛下,只是奴才老眼昏花,还望陛下赎罪。”
老皇帝也是心中一喜笑:“杰儿足智过人,却也仁慈有余,如今天下当真以为朕老了,杀不得人了,朕就在为朕的儿子做最后点事。”随即眼神暗暗阴沉,在位三十八年的老皇帝,曾两次击退大窌来犯,虽说并无多少功勋可谈、却也励精图治,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昏庸皇帝。
设立三省之后分去丞相之权,如今大威再无丞相,三省之下,也是无一宰相,皆是以副职委任,尚书、门下、中书,皆是空缺宰相一职,中书决策,尚书执行,门下审议,尚书门下再设六部,如今皇权也算至高无上,再无丞相,宰相分权。
外也算相安无事,虽有大窌,西舺,在一侧虎视眈眈,可是在重任大将军李鸿华之后,也是得道安定一方,西北四洲之地,也是让窌国,舺国,无可奈何。
老皇帝随后又缓缓说道:“朕心中更是明白,三位老臣,对西北李家颇为担心,多次暗中对李家后人出手,朕却只能看在眼里,李家手握重兵,可是朕又不得不依靠于李家,说来也是天意,朕当年与李将军彻夜畅谈把酒言欢,更是臭味相投。”
如今朕的儿子,又与李将军的儿称兄道弟,义结金兰,随即老皇帝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人老了,便容易回忆当年。
不知过了多久,老皇帝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于貂寺以后多与杰儿走动走动,年轻很难不气盛,最怕的就是意气用事,不过有的时候也不是坏事,分寸的拿捏那便是一门学问。”
朕自知有生之年无法看到我大威一统天下,希望朕的儿子可以帮朕实现朕毕生的梦想。
朕一生杀人无数,不算好皇帝,随即便见老皇帝呵呵的笑道:“功过是非且让后人去论。”
片刻之后又冷冷的说道:“哪些自以为是的,冒然站位的,是时候该肃清了,给朕的儿子留些余地,去吧、去吧,”随即挥手示意于貂寺退下。
看着皇帝逐日的衰老,半生都陪伴在老皇帝身边的于貂寺,也是感慨万千。见证了太多的事,却也不曾犹豫过半分,一切照做便是,哪管它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时的赵希杰哪里知道,今日自己在书房的一席话语,看似父皇不厌其烦,无精打采,完全没有多少兴致、可是每字每句,都被皇帝陛下听在耳里记在心中,更是有了更大的决定。
赵希杰看着皇宫内外,灯火通明,高挂大红灯笼,格外的喜气,去也是没有半分的兴致欣赏这一切,走道回府。
便见聪聪而来的九弟,刚满十岁的男童,一脸喜气,欢快的奔跑过来,兴高采烈的说道:三哥、三哥、快说说,这趟出门可有好玩的,你答应过的给我带的稀罕物件呢,拿出来让我瞧瞧。
赵希杰随即也是一阵恍然,又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便说道:“九弟、九弟、今日天色以晚,明日,明日三哥亲自让人给你送去府中,你且先回去,你再不回去,董贵妃便要找你三哥要人了,你三哥可是吃罪不起,快、快,随他们回去吧。”
九皇子,赵希仁,一脸不悦,却也是对三哥的话语,言听计从,于是低头告别,依依不舍的离去。
赵希杰看着弟弟的背影,也是心中一阵愧疚,这才决定用心找些好物件,明日送给他,毕竟这皇宫深远,有个如此亲近的弟弟也是难得,随即抬头也是会心一笑,谁言帝王之家无真情。
明日早朝又不知朝堂之上会有多大的变动,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以为聪明过人,实则愚蠢至极的屑小之辈,定要被淘汰出局。
哪些个自命清高,自愈不凡的,也是要受到打压排挤。这才可以让下一位皇帝,收拢人心,稳坐江山,当然哪些个镇国将军也是颇有晦气,谁让天下只能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