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当阳光缓缓升起,身穿白衣的名剑山弟子便纷纷赶至练武场。开始习剑,这些人大多都是新招上山的弟子。
资质好的,则是被几位长老收入门下。资质平庸的练习几年,仍然不见起色,便送去从军,从军之后,也是受人待见,毕竟有名剑山作为依靠。
所以大多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在名剑山上修行,再不济也可以投身去军营效力。
广场之上大约两百名弟子,十人为一对队,整整齐齐,每队都有一位带头之人,称为执掌师兄,每五十人又有一位资质老的师兄,带领大家每日清晨练剑。
白衣舞剑,列队整齐,两百多人声势浩大,每出一剑便大吼一声,原本习武要屏气凝神,可是为了声势,名剑山的外门弟子,也是想尽了办法。
如今几大长老和山上开销,与日俱增,只能多与军营那边做些交易。
碧月阁坐落在名剑山的后山,一般弟子不得靠近,只有掌门人,与大长老同其弟子方可入内。
如今的名剑山有东西两座主峰,旁边有七座小峰附庸其中,各有一位长老,只有掌门人的师弟,也是大长老的柳睿齐,入住后山碧月阁。
名剑山北面山门暂时封闭,看守的弟子也是众多,一些闲杂人等都一律不得靠近。
碧月阁内,如今迷恋上了种花的风羽萱,不知从何得来的曼陀罗花,让其爱不释手,整日对着花,有说不完的话语。
风羽萱每每欲与花语,却只见泪落花瓣,一盆玉磬让风羽萱,不知道落下多少泪水,风羽萱手里拿着泥人,盯着玉磬,每每一座便是一好几个时辰。
柳睿齐期间不知路过几次,也是一声声长叹,一次次摇头,老人无奈道:“丫头师傅让你下山可好。”
风羽萱顿时喜笑颜开,快步上前去拉起师傅的手臂,摇晃着说道:“就知道师傅最好了,最疼萱儿了,师傅我明日便下山。”
又抬头看着师傅一脸为难的样子,原本有些笑意的脸庞,顿时变得一脸沮丧,犹如春天瞬间变成了冬日的大雪天。
“萱儿知道师傅为难,不好与掌门师伯交代,萱儿不为难师傅,”随即又回到了花前。
老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默默的转身离去,口中自言自语道:“丫头你乃紫薇廉贞,又岂可被他人左右命运,且耐心的等待,”老人缓缓离去。
粉中带白的花瓣甚是好看,只是花与人同台,也是人比花美,对着花风羽萱说道:“你有没有想我,”看着手中的小泥却也是泪落花瓣。
仔细盯着小泥人又盯着花朵,久久不见动作,久久望花无语,唯有泪落花瓣。
此时的李翎羽却在挥汗如雨,单手持剑,已经可以递出十八剑,才会被累趴下。
躺在冰凉的石头之上,看着天边的云彩,只是突然便见,云彩之上出现一个久违的笑脸,李翎羽心中一喜,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触摸,可是天边的云彩随风而逝。
李翎羽便底下头来,看着虎口破裂的手掌,随即又是一剑递出,今日已是十九剑,还差两剑,李翎羽咬了要嘴角,自问自答道:“累嘛、真的抬不起手了吗。”
于是颤颤巍巍的手臂再次抬起,又是一剑递出,额头的汗珠瞬间滚落,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更没有一蹴而就的功法,只有点点滴滴的积累,才能汇聚成源远流长的江河。
李翎羽心中曾经几万次的告诉自己,注定不平凡的自己想要活着,活着保护好身边的人,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羽影将李翎羽的辛苦看在眼里,闲暇之时也是拼命修炼,只是时日无多。
在过几日便是除夕,除夕之时,便是少主登山之时。
如今多事之秋,好多暗藏的势力也是逐渐浮出水面,必须在少主登山之时,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已经多次联络各地的羽影卫,也与小姐手中的暗花所部多次接触,一切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只是这一日传来密报,青城山穆筱子出现在并州城内,羽影也是震惊不已。
穆悠子与并州儒士,温家嫡长孙温文,出手过招,密报详细的道出其中缘由说道,公道人心,羽影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读书读出大境界的人,虽不在少数,可是年纪轻轻境界不小,这样的却是不多,真是让人不得不对这天下,多了几分敬畏与惶恐,天下无奇不有。
喝着酒的老乞丐,在一旁吧唧、吧唧、着嘴巴,时不时的说着酒话说道“方才十九剑,都不如一个老太太,还是李家的种,用力、在用力,”说着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鼾声如雷。
李翎羽看了眼睡梦中的老乞丐,睡梦中还不忘埋汰自己,心中也是满腹牢骚,于是捡起一旁的小石块,用力仍入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水花落地,有不少也是落在老乞丐的脸颊上。
老乞丐迷迷糊糊中用手摸了把脸说道:“它娘的怎么下起雨来了,随即站起身来,微微挣开眼睛抬头看着天空,不见下雨,于是看了眼李翎羽,心中已是明白。
看来你小子是不累,练剑呢!是必须要打好基础的,也是半个多月的练习了,来用你手中的剑,斩断老叫花子我手中的枯枝,说着便随便捡起一条枯枝拿在手中。
李翎羽虽说已是疲惫不堪,可是老乞丐的挑衅,也是让他心中不服,随即便说道:“你说话我照办,只是一会伤着你老人家,那可不要怨恨于我。”
老乞丐一脸笑意说道:“哟你小子口气不小,这才练了几日,你且放心前来,老叫花子我在这里站着不动,你随便砍,倘若你觉得手中之剑太过笨重不好施展,也可用影丫头的剑来试试。”
片刻只后李翎羽兴高采烈的,拿着羽影的剑,跃跃欲试。
气势惊人气机充沛的一剑,可是剑出犹如鱼如大海,一阵软弱,找不到发力的地方,却也收不回剑,好像有千金吸力一直让自己的剑下坠。
可是无论怎样,始终与老叫花子手中枯枝,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也被枯枝牵引着走,只见李翎羽额头汗珠滚落。
却见老乞丐一脸轻松,随即老乞丐手臂微微一颤,便见李翎羽后退一腿,一不小心被脚下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脸疑惑的看着,满脸得意的老叫花子,老乞丐笑着说道:怎么样、在来。
李翎羽于是盘膝而坐说道:“来你大爷,不来了少爷今日累了,明日再来,”老乞丐于是便缓缓的走回原地,继续钓鱼、喝酒、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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窌国以牧民居多,多住在营帐,只是前几年与大威国,大夏国多有战事,也是建起了一座还算完整的大通城,窌国皇城便迁置大通城内。
如今的大通城也是灯火通明,大通街更是繁华不输大威京城。
如今中书省,门下省,两位第一人也是互不谦让,每日朝堂皆是暗流涌动。
窌王萧远真那是看在眼里,却也不会出言制止,只是偶尔的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
今日早朝,见拓拔,与宇文两人争得也是面红耳赤,老皇帝也是微微一笑,一句好了,好了,两位爱卿,便没了下文。
自从一统草原之后,窌王也是南下之心从未减弱,最近一战便是三年前,只是在损失七万兵马后,暂告一段落,如今虽说年事已高,但是心气不老。
早早命左将军,萧虎禅操练兵士,多多打造攻城器械,还抓了墨家之人,威逼利诱其就范,一系列措施,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两年前却又无故与西舺,和大威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又派人与西舺和亲。
西舺肥胖的皇帝陛下,也是对辽王萧远真在三示好。
吞并西舺国,那只是时间的问题,最让萧远真头疼的,还是大威国,大威的西北边军,萧远真对李鸿华送过金银,送过美人,许诺过共分天下。
却只见李鸿华一封短短四字的回信,多谢好意金银尽收,美女退还,让李家边军更是大肉几日,扩充不少战马军械。
只是当时也没少被大臣弹劾,面对各种指责李鸿华皆是一笑置之,只有皇帝陛下,与李鸿华把酒共欢的时候方才笑道:“我有李将军一人,可保江山百年。”
如今老皇帝年事已高,身体逐渐憔悴,也是让人担忧大威国的将来。
一路舟车劳顿,马不停蹄的赵三皇子,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看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日后我大威国应强军事,安民事,多治水患,多兴科举,不可主动与窌国用兵,只等窌国与舺国交战,方可出兵收利。
一路盘算的赵希杰明白,倘若大权落在大哥手中,自己虽能自保,可大好江山,必会动摇了根基,倘若大哥一心让我辅佐,那也大可放心。
只是如今就算封王就藩,那也是无实权的一个闲散王爷,自己的皇叔皆是一个铁铮铮的示例,怎能让人心中宽慰,大辽虎视眈眈,国内派系林立,太子只懂兵士,易冲动,真不知父王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