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清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才能救你。”阿利亚将蜂窝门关闭。
残存的守望先锋机器人没有商议出最后的结果，李零号被标识为由阿利亚负责看守的公有财产。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浸泡在液体中的李零号脸色苍白，一张二十出头的脸，就像出厂的刀具，被刻意做旧了一样。
阿利亚没有表情，将衣服牵扯过来，准备好食物。
“我让你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吗？”李零号用面巾盖住脸，他整个身体已经严重被有害物质破坏，需要使用机器人的原液清洗。
“只查到了大概，最近黑市入驻了一批新客。”阿利亚说道。
“新客？上一次淘汰到现在还不到十年吧，怎么就有新客进来了。”
机器人遵循他们的进化论，按之前的数据统计，每十年就会有一次大规模进化，淘汰下来的机器人绝大部分会被重新熔炉，成为进化成功者的养料，小部分逃离出来的机器人成为了黑市的新客。
“五号首领的进化系统小范围进行了升级，提前进行了。”阿利亚将信息划拨给李零号。
李零号将面巾撤下，快速扫了一眼，这次被淘汰的是月冕机器人，人脑系统拟人程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采用的都是最新研制的超材料，基本能适应地球所有的环境，和绝大部分场景。
“你觉得黑子的消失和他们有关？”
阿利亚点头，卡在脖子间的项链发出淡红色光芒。
“知道这次进化的倾向吗？”
阿利亚摇头“五号首领对着次进化做了非常严密的保护，外部没有消息泄露。”
“提前进行进化，小范围实验，至少说明有大功能升级或者缺陷修复，不然不可能这么急。”
李零号陷入了思考，机器人进化论一直在不断调整，十年一次的集体进化已经让机器人从指令控制的笨重工具走到了现在几乎可以与人媲美的智人，在某些方面甚至远远超过了人类。
“我要的源代码开发到哪个阶段了？”阿利亚问。
李零号按了一下按钮，液体哗啦啦的从他身体上流走，最后全部缩进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了。
“遇到点问题，算是停滞不前吧。”
“什么问题？”阿利亚有些激动。
李零号从她手中取过食物“你原生的那套源码我们一直没发破解，植入不进去新的代码，又不能采取增量替换，所以就停滞不前了。”
“给你一个先锋就足以证明我的诚意，我不想知道过程，我要的是结果。”
李零号大口吃着食物，边嚼边说“你给的那个先锋机器人太旧了，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版本，我们需要花大量的资源进行试错，基本一百万个测试点只有一个点符合预期。”
“而且，纤维神经系统本身的弱点非常明显，你们本质上依旧是离子模型，纤维神经系统无法在高速运转的电浆下进行信息处理。”
阿利亚的眼睛闪过一圈红色，干净的脸皮出现了几道皱纹一样的褶子，这些褶子开始像黑夜中的闪电，在她脸上扩散，露出部分生锈的皮下结构。
她很生气，李零号给出的答案让她十分恼怒。
阿利亚突然出手，直接捏住李零号的喉咙，将他拉起。
“我只看结果，下个月你如果还没有拿出具体方案，我不介意用你的脑袋做实验。”阿利亚完全褪去了人的皮肤，显露出透亮的金属构造。
李零号被捏住喉咙，呼吸费力“你应该清楚，你提供的资源远远不够，即便是用我做实验，你也无法更换埋在源码中上千个死亡陷进。”
阿利亚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你背后还有天远集团，那些人我都可以用来做实验。”
李零号双眼血丝开始游走，苍白的脸也逐渐转红，双脚离地几十公分，用力摆动只能让他更加难受。
李零号情急之下，驱动了自己身上的隐身衣。
阿利亚惊骇，手突然就松了，李零号掉落，迅速转移了位置。
“隐身衣，你居然将隐身衣嵌入到了身体中。”
李零号不敢说话，他现在身上的隐身衣根本达不到之前偷橄榄战舰时的水准，阿利亚作为机器人完全可能发现破绽。
“很好，你能植入隐身衣，至少说明源码排斥问题你已经解决了。”
阿利亚开始扫描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脸恢复了肉色，皮肤爬了上来，看起来像是大笑的表情。
咚！
一声金属闷响，阿利亚后备遭到了李零号一击，李零号双手发麻，曲棍掉落在地，迅速转移。
阿利亚转身眼睛射出两道激光，金属地面呲呲作响，曲棍被切割成三段。
“我们需要谈谈。”李零号露出踪迹，却只有一个脑袋悬在空中。
阿利亚没理会，手直接延伸，快速掐了过去。
李零号隐藏掉了脑袋，转移位置。
“你要清楚，给你安装一套新的源码，如果不先毁掉原来的代码，你就分裂了。”李零号的脑袋再次出现。
阿利亚依旧出手。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这套系统，单神经连接数就有一百万之多，我不理清这些，能随便给治病吗，你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
阿利亚有些诧异，李零号为何能迅速转移，转移的速度完全不像一个人类能有的。
咚！
又是一声闷响，阿利亚脚下被两金属块砸中，迅速液化。
趁着这会功夫，李零号用一套浴巾将阿利亚的头裹住，将她的下身用几个金属座椅卡住。
李零号之前根本不可能快速移动，他只不过稍加利用了些光学原理，结合隐身衣的部分特性，进行了多次虚实投递。
“怎么样，可以谈谈吗？”李零号撤掉了隐身衣。
他也没想到阿利亚会这么弱不禁风，没几下就被他控制住了。
阿利亚裹着的浴巾被碎裂成粉末。
“你是怎么知道我机体的弱点的？”
李零号皱眉，转而一脸贱笑“这很难猜嘛？”
“我倒是非常好奇，你的能量应该不足一成了吧，而且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你背着同伴，又干了些什么？”
阿利亚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