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麻瓜，而且是第三范式。”
金属堆积出的大厅，守望先锋残余机器人，他们是标准的1：1人类模型，正在讨论昏迷中的李零号。
他们习惯称呼人类为麻瓜，人类一直不承认机器人，不承认他们的地位、文化、思想，机器人的存在一直被认为是服务于人类，而不是和人类平起平坐，人都喜欢将东西捏在手里，无法掌控的东西，能毁灭则毁灭。
机器人也继承了人群社会的部分特征，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只不过划分的依据并不是财富、权利之类，而是基因；符合一定基因标准的都可以称之为范式基因，机器人将后期突变基因归于第三范式，而人类绝大多数是第一、二范式。
“响尾蛇最近不是抓了个第四范式的嘛，开颅研究过了吗？”
“最近没什么动静，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结果。”
这些残余的机器人，外表和真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睛，眼睛不是白黑组合，有点像万里无云摇曳着星辰的银河的缩影。
“啊。”
昏迷中的李零号发出痛苦的叫声。
身体正在被万千木楔子捅一样，脑袋瓜子都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似的，疼得难以忍受，身体蜷缩，抱住头。
他只记得飞行器物理降温失败，不得不采取补救措施，扔掉了飞行器的大半个推进器，分离了空气转化装置，同时将武器库给下沉到飞行器底部，当这些准备好后，飞行器突然被什么东西攻击了，极其诡异，整个飞行器就像铁块被熔炉了一样，之后，李零号就没了知觉。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先锋机器人问，显然参与了部分事件。
“看着不是地球上的生物，也有可能根本不是生物。”
“那会是什么？”
“外星技术，或者人类的秘密武器。”
李零号在金属地面上翻滚打转，口齿已经不清，双眼长了一层白色的膜，耳朵流出类似水银一样的液体，脸开始脱皮，一层接着一层。
“怎么处理？”
“卖给响尾蛇吧，他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和蚂蚁搞竞争嘛，正缺脑袋做研究。”
李零号忍着剧痛，咬住牙齿，眼睛无法睁开，耳朵还能听得见一点声音“他们出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大厅内的几个先锋机器人突然来了兴趣。
一直没开口的女性机器人从螺旋椅下来，手里拿着一柄小刀。
“钱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你也值不了几个钱。”
李零号呼吸声急促，压着已经裂开的表皮“你们想换什么？”
女性机器人蹲下，将李零号眼睛上的白膜给剥了去，又从自己眼睛中挤出一滴淡紫色的液体，滴入李零号眼中。
“我需要一座城。”
李零号双眼感受到了变化，干涩的眼睛，变得清澈起来，可他却依旧看不清任何东西，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女性机器人站了起来。
“阿利亚，你认识他？”
女性机器人点头“你们应该都听过。”
“是谁？”
“魔王。”
几个先锋机器人正在进行数据分析，触发的系统指令也浮现在脸上，惊讶，诧异，愤怒，表情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阿利亚，你怎么知道他是魔王。”
阿利亚露出笑容，不过嘴角始终有些不自然“我一直在追踪他的信息，他的生物数据和行为数据我都进行了处理，和黑市头号玩家公布的数据基本吻合。”
魔王是李零号在黑市的名号，一个臭气熏天的名号。
李零号在黑市干的事，无不让两条腿的愤怒，从最迟初的倒卖机器人部件，量产仿真纤维大脑，抢夺微量元素，到后来的炸毁黑咕噜岛，入侵黑市交易系统，每一件都足以让黑市居民直接击毙，一直到他入侵头号玩家的系统被反入侵追逐，才上了黑名单。
阿利亚又蹲下，半扶住李零号，给他脸上涂抹了一层粉末。
“比卖给响尾蛇值钱多了吧？”
“如果真是魔王，那交给头号玩家，就能获得一大批物资。”
“依我看，我们自己可以破开他的脑袋研究一下，实在不行在转手也不吃亏。”
“我赞成阿利特，魔王在许多方面都要优于其他人类，我们自身的脑神经连接到目前也只有一百多万，和其他同类已经有明显差距了。”
……
意见不一致，系统解决不了。
阿利亚适时的将一份数据共享给了其他先锋机器人。
“这是魔王在地下城真实的身份，最大的地下城运营商，天远集团的继承人。”
“如果我们能拿到一座地下城，可比你们要的强多了。”
李零号稍微清醒了些，身体阵阵刺痛有所减轻。
“然后，你们可以精心伪装成人类，完成超智人进化。”李零号的声音微弱，但依旧有吸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