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小少爷的生日宴,热闹非凡,舒箬勋代表家族感谢来宾,末了祝大家享受今夜。
毕竟是小圈子里的少爷,捧场和抱大腿的人不少,舒家别墅开放了两层外加花园,都不显得空荡。
长辈都在二楼,剩下一层和花园都是年龄相仿的来客。扎堆明显,一眼就分得出三六九等。
如若因为考试周没来参加,祁靖兰独自坐在小圈子的卡座里听几个哥哥谈天说地。
闲聊间,祁菁华挽着向欢走近,留学行程已经确定的祁菁华心情极佳。
她扫一眼小口抿着果汁的祁靖兰,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开口。
“舒少爷,祝你生日快乐,听说你要带女朋友一起留学啊,你们感情真好。”
一圈儿人神色各异,更多的是尴尬,祁靖兰茫然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唯一不知情的人。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她把视线停在了舒逸宸脸上,然后又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娇羞少女。
欧阳和闵文对视一眼,阮煜坤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大家都看到了祁靖兰的震惊,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了舒逸宸一会儿,然后挪开了目光,垂眼盯着杯子里心型的粉色吸管。
“真是好事成双呢,舒少爷也是宠女朋友的不行,这样也好,在一起感情稳定,嫂子,真羡慕你,舒少爷对你,可是独一份儿呢。”
祁菁华咯咯笑着补刀,眼底的幸灾乐祸一览无遗。
周遭竟没有人接话,这让坐在舒逸宸身边的少女微微蹙眉,在一起这么久,她真的受够了被无视的状态。
舒逸宸凌厉的扫了一眼祁菁华,警告意味十足,祁菁华对上恶狠狠的视线,讪讪笑着。
“菁华,出去不要给欧阳家丢人,前后看看,也就只有你不是靠自己本事考进去的。”欧阳戎忽然出声。
祁菁华脸色白了白。
“呵呵,你这个堂妹也是独一份了。”阮煜坤戏虐笑着接话。
“闵家要是出了这种智商的,肯定不好意思送出去丢脸的。”闵文呼出烟圈也加了一句。
向欢接收到华北的阴霾目光,忙调笑着把气呼呼的祁菁华拉走。
舒逸宸没有说什么,刚才祁靖兰看他的那一眼,已经让他如坠冰窟,短短的直视,他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和失落。
可令他更悲伤的,却是祁靖兰没有像以往那样不满的发起小牢骚,更没有不依不饶的生气。
这样的忍气吞声,他好久都没在祁靖兰身上看到过了,这一两年,她变了很多。
开始撒娇,习惯了亲密,甚至可以说在他面前是毫无防备的,小脾气漫天。
而今天,舒逸宸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的目光,带着失望和不可置信。
更多的是,无意识表现出的疏离,短短几个月,她竟然连抱怨都不敢了么?
祁靖兰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水果苏打,觉得难受极了,跟左萱的距离,和李馨的分别,终极打击是舒逸宸的决定。
她还没有到习惯离别的年纪,特别是离开孤儿院后相继得到了那么多东西,却要残忍的面对一一失去的感觉。
欧阳戎的大手揉了揉揉她的脑袋,祁靖兰抬头,委屈兮兮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忽降的堂哥,又会在什么时候淡出她的生活呢?可想到如若,祁靖兰忽然有了底气。
是了,连她都能看得出,戎哥和若姐一定会有未来的,那他们就不会那么快离开她。
想到这,祁靖兰眉眼弯弯的朝欧阳笑了。
这样的举动,惹得几人都把视线转向舒逸宸,熟悉的亲昵,却在不知不觉间换了男主角。
舒逸宸握着高脚杯的手紧了紧,他曾害怕被取代,可欧阳取代他的这一天,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不是自己的有恃无恐,怎么会有这样急转直下的疏离。舒逸宸厌恶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少女垂了眼,把愤怒和不甘隐藏,她竟连一个外人都不如么?当初,明明是舒逸宸提出要跟她交往的。
阮煜坤看不过去,起身哄逗,“厅里要现开金枪鱼,兰兰要不要去看?”
“要!”
祁靖兰屁颠屁颠跟着阮煜坤走了,闵文和欧阳交换视线,扯开了话题。
舒逸宸身边的少女,最终没能忍受几个年轻人的冷暴力,她起身,“我去走走。”
拐过自助餐台,祁菁华堆着笑招呼,“真是难为你了。”
“还好。”
“舒少爷对你还是不错的,要不怎么会主动提出来带你出去呢?”向欢笑的温婉。
“对啊,他对我挺好的。”
祁菁华眼底闪了闪,“就是那个小贱人太讨厌,从小就不要脸,一直粘着舒少爷。”
向欢浅笑着放低声音,“有句话说,得不到的,总会念着。”
她扫一眼少女的茫然,眼底闪过阴狠,“尝到味道了,就是鸡肋,那么小的丫头,味如嚼蜡。”
祁菁华捂嘴轻笑,“说的也是,要看你想要什么了,自古以来,大家族的夫人,没点手段是坐不稳的。”
向欢咯咯笑了,“对啊,这最重要的就是学会把他惦记的都送过去,尝过了,自然就不会想二次的。”
“这样?不好吧?”少女闪烁其词。
“你呀,要多动动脑,说舒少爷没对那个丫头有心思,谁信啊!”祁菁华鼓动。
向欢点点头,“是的呀,但舒少爷总不想背上骂名的,所以万一要有个什么意外,多好,心想事成又不需要受人诟病。”
向欢和祁菁华妩媚笑着走远,剩下心思不稳的少女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她看一眼光鲜亮丽的会场,偶然碰到的陌生视线都是鲜明的讨好。
是的,舒家小少爷,多好的条件,现在,她是最有希望坐上小夫人位置的那个人。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祁靖兰那个小丫头明亮的双眼,她苦涩的扯扯嘴角,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哎呀,这不是未来的舒太太么。”
陌生的几名女子捧着笑走近,少女脑子里那根弦瞬间断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