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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知跌了那一跤之后,他就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我忙着给他穿上棉鞋,扶他上车,送进镇上的医院。来看他的人看着他那变形的五官,都说他没几天阳寿了。

第二天我回家拿东西,刚进门,妻子就一把抓住了我,她一脸的紧张,说:你看,咱光知道让他穿鞋,倒没想到他快不行了。

那有啥?

有啥?没事怪好……

正说着,东院的大娘和西院的二婶来了。

大娘说,咱这儿谁不知道,穿过的鞋不能送给快死的人。

二婶说,那不等于让死人踩着你?霉气都留下来,你往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我只好拿了老人的草鞋去医院。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孔,又望了望床边的旧棉鞋,我心里一阵慌乱,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想着大娘和二婶那认真的样子,我还是狠了狠心,用报纸包着让前来送饭的妻子带走了。

等打完一瓶点滴,老人的精神好多了。他嘴角上挂着微笑,和来看他的人唠家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安慰他说,老篾爷,过了这个坎,你还能活上一阵子呢。

老人要出去小便,我只好把他的草鞋拿给他,他一看那草鞋,就怔住了。

我忙说,怕你冻脚,才拿过来。

老人说,还穿棉鞋吧,棉鞋稳当。

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对他说好,就顺嘴撒了个慌,我说,棉鞋在外边晒着呢。

老人点点头,就穿上草鞋,让我扶着去厕所。然而我忘了,外边根本没有太阳,老天还在下着雪呢。我没有勇气看他一眼,突然,我觉得老人的手颤得厉害,我一看,他两眼失神,呼吸急促,尿液就顺着他的棉裤流下来。我忙把他扶到床上,去找医生。医生为他诊脉,挂针,而后我就守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黄昏降临了,我又想起了难忘的童年往事,想起爷爷瓮声瓮气的腔调来。我极力想象着老篾爷细眯着眼睛微笑的样子,可现在,无论我怎样叫他都不愿意睁开眼睛,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那双旧棉鞋,还有老篾爷那双闭合的眼睛,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伤痛。

受害者

她拉了一下他,看着前面拥挤着的人群说,那是卖啥的?他感到胳膊有些酸沉,就把手里的两个包放在脚下说,你去看吧。她说,你拿钱呀。

爹安排他说,谈个对象不容易,只要她愿意,见面要彩礼的时候,她要啥,咱给她买啥。他就只好把钱从衣兜里掏出来,抽出来几张十块头的递给她。他提着两袋东西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看着她走向拥挤的人群心里冰块一样灰冷。他恶狠狠地想,你看中的不是我,是我兜里的钱!这时他看见有位满头灰发的中年妇女从人群里挤出来,她一边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往前走,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叫起来。

他忙过来说,大娘,你咋了?中年妇女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突然捉住他的手说,钱,我的钱……他说,你的钱咋了?她哭喊着说,我的钱没了。

他想把手收回来,可却被中年妇女攥得紧紧的。街上的人很快就把他们围在中间。他感到很尴尬,中年妇女却一个劲地叫着,我的钱,我的钱……

一个围观者说,这咋回事?另一个围观着说,娘给她儿子要钱。又一个围观者说,肯定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他瞪着说话的人说,你才是她儿子!他一边挣脱着中年妇女抓他的手一边对人们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可是等他用力把她的手掰开,中年妇女又一下搂住了他的腿。

一个围观者说,肯定是个小偷。他马上向说话的人反击道,你是小偷!他说完,弯下腰耐着性子去问中年妇女,你到底啥钱?中年妇女说,我卖猪的钱。一个围观者说,她卖猪的钱被偷了。他说,在哪里丢的?你站起来好好找找。他说着,伸手把她扶起来,那中年妇女在围观者的注视下,把身上摸了遍,可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中年妇女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伤心地哭述着,老天爷,没法活了,一家人都等着用钱……

他咋看坐在地上哭述的妇女都像他刚去世不久的亲娘,就从兜里掏出钱来从中抽出一张五块的递给她说,大娘,你别哭,我帮你一点,别嫌少。中年妇女抬起头来怀疑地看着他说,二百多呀。

一个高大的汉子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横眉怒目地说,我多会就看不下去了,还有呢?他一时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你说啥?汉子说,啥?钱!把钱都拿出来!他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手,可是汉子的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抓住他。他说,我啥时候见她的钱了?汉子愤怒地骂道,杂种,你还充好人,掏,偷人家多少,就拿出来多少!他挣扎着说,谁偷他的钱了?汉子说,没偷?没偷人家搂着你的腿不让走?你说,街上这么多人她不搂,为啥单单搂你的?

汉子的话立刻得到了围观人群的响应,对,让他说说,为啥拉着你不放?他说,你问我,我咋知道。有人说,别听他说,翻,翻他的身。一听说要翻他的身,他就下意识用手护着自己的衣兜。

汉子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一个围观者喊叫起来,打他,还让他偷!仇恨的情绪在人群里一下子高涨起来,围观的人朝他涌上来,他被推倒在地上,各种各样的鞋子朝他的身上,脸上踢过来,他感到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他嘴里鼻子里流出来,他感到有一个东西猛地击打在他的头上,他的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仍然感到天地在旋转。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你站起来,好好找找,到底装哪个兜里啦?他听中年妇女说,就这个兜。陌生的声音说,这裤腿里面是啥……这是啥,这不是你的钱吗?中年妇女连连叫起来,没丢没丢,老天爷,咋就掉到裤腿里去了?

他睁开眼睛,强烈的太阳光使他看不清围着他的人,他挣扎着坐起来。这时有个人在他身边蹲下来,他恍惚地看到那个人戴着一顶大沿帽,那个陌生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他说,都是谁打你了?

可是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亮,看不清。有一个围观者说,别讲谁打的,先让那个妇女给她看。有人迎合着说,是呀,她也太大意了。那个陌生的声音说,你先去给他看伤吧。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中年妇女愣在那儿,他看到那个打他耳光的汉子朝中年妇女说,你还推迷,要是出了人命,你吃不了兜着走,别说你一个猪钱,就是十头猪也顶不住一条人命。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去找他放在街边那两个装满见面彩礼的袋子,可是刚才他放袋子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他抬头看刚才卖东西的摊子,那里也没有人。他回过头来把围着他的人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她,他的腿一软,就像一堵墙壁一样,又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黑暗再一次在他的眼前降临了。

尹先生

还是读小学的时候,就听尹老先生对我讲,难得糊涂。只是如今记不准这话出自哪位名家之口,是郑板桥郑老先生还是……但写在这句话后面那行用来填空白的小楷我却记得牢实:

聪明难,糊涂难,

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

说起尹老先生,这是我长大以后才这样称呼他的。其实我当时认识的只不过是位挑大粪住茅屋吃红芋面的老头儿。他中等个儿,背驼驼的,长长的睫毛,脸终日刮得干干净净,连下巴的皱纹里都透着青色。你听咯吱咯吱的桶攀响,他来了。一副发臭的粪桶挑在他的肩上,白色的口罩在他胸前荡来荡去。无论见了谁,他都会说,您好。面上总是带着微笑。

那时每天到了晚上,或者雨天不上学,我们几个半大小子就要到他的茅屋去,闹着他讲故事。他呢,有求必应,他的肚里装着一肚子故事,掏都掏不完。尹先生住在镇中北面的大坑边,一间不大的小屋,土墙茅顶,但屋里井井有条,盆是盆罐是罐,就连灯罩都一尘不染,扫得干净的空地上,时常摊着一片黄沙。每当我们去时,尹先生总是坐在那片黄沙前用手指练字,神情肃然,一丝不苟的样子。他每写完一句话右手都会猛地往上一提,那手势仿佛真的握着一管沉重的笔。他挺着胸,屏着气,细眯着眼睛,身子往后倾着,专心致志地欣赏着沙滩上的字。

我感到奇怪,就问他,为啥不写在纸上?

尹老先生抬起的胳膊落下来,说,这不挺好吗?

说完,他看着我们,长长地叹口气说,你们呀,多好的时光……

话说了一半,又转了。他说,我小的时候,给雷九少家挑水,看着人家去上学,都眼气死了。没钱买纸,我就用黄沙……

尹老先生讲到兴致,眼里放着渴求的光彩,两颊泛着红晕,眉也舒展了,他说,我现在要是有杆笔,哪怕是杆羊毫……

看着他渴求的神情我更产生了一个念头,给他弄一支笔。可我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去哪儿弄一支羊毫笔呢?思来想去想起了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姓孙,高个,大眼,他也爱写字,我清楚地记得他有好几杆带着红绳的毛笔,我就趁他贴大字报的时候,从他的抽屉里拿了一支,藏在了袖筒里。然后我飞快地跑出校门,来到尹先生家,喘着气把笔递给他。他接过笔抬到眼前,细细地看,又把笔头放到嘴里湿了湿,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顺了顺,随后在手心上写了两下,脱口叫道,好笔,好笔。圆、兴、齐、健四优俱全,写流畅的草书,这长锋笔最好!

看他高兴,我心里也乐了,我说,明天我再给你撕些大字报……

每等我说完,他就拦住了我。他说,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犯罪。你能给我找一块小黑板来就行。

我说,有,我上学时买的,在家里的墙上挂着。

好好,那就借给我用用。正说着,他像发现了什么,把笔凑到门前的光亮里,一边看一边说,咦,这笔还是我的呢。这真是个意外,我也凑上去看,笔竿上果然刻着一个小小的“尹”字。原来这笔是“造反派”从他家抄走的。

尹先生说,这笔你从哪弄的?

我红着脸,低下头,如实地说了。他说,笔是好笔,只是来路不明,不能脏了咱手下的字迹。

我心里很是害怕,尹先生说,你别紧张,到晚上我领你到孙老师家赔个不是,往后不这样做,把笔还给他不就行了?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热乎乎的,低头摆弄着手指,又担心孙老师不放过我。出乎意料,孙老师非常欢迎尹老先生,又敬烟又端茶,一口一个老师,他们谈得很投机。临走的时候,孙老师把那支毛笔送给尹老先生,还给他拿了两叠厚厚的油光纸。尹先生挣脱不过,只好收下。他说,好,收下收下,我一生一世都记得你,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

那天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深深地给孙老师鞠了个躬。孙老师送我们出了门,说,尹老师,明儿我弄些宣纸,装订成册,请您老空闲时给我写本字帖,也让我临临,好不好?

尹先生说,不敢当。你要是不嫌弃……

没过几天,孙老师真的送了宣纸给尹先生。尹先生很高兴,每日劳动过后,都要坐在油灯前认认真真地写上几张。他入门习的是柳体,青年时却爱上了怀素的狂草,从结构到运笔、从章法到神韵,都有令人叫绝之处。他常对我说,字外求形,字内求神。但直到我成人之后,才悟出了他的两重性格:入了字,发狂极致。入了世,温和极致。只是他的面颊更加消瘦,睫毛显得更长,生活更辛苦。早晨在锅里贴几张玉米面饼子,烧点红薯茶。一连月把还吃不上一顿豆面条,更别说吸烟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放学的路上,在街上给他捡些烟头撕成丝,让他裹着吸,他很是感激。

过了半月,尹先生就把字帖写好了,他用木板压了两天,才托我给孙老师送去。

谁知,第二天我们学校里召开斗争大会,台上的横标上写着:批斗资产阶级教嗦犯右派分子尹化若大会。我坐在下面,怕极了。孙老师来到我身边说,马上你要上去揭发他……

孙老师话还说完,我的头就轰一下炸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站到台上去的,只模模糊糊地看见尹先生脖子里挂着一个大牌子,模模糊糊地记得孙老师手里拿着毛笔和字帖进行批判发言……

当天回到家里,我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尹先生更孤独。但他整天仍然面带微笑,右手扶在扁担上,左手前后地摆,一副粪桶在他的肩上咯吱咯吱地响,只是没了胸前的口罩……

我害怕见他,而心里又存藏着一个信念,给他弄一杆毛笔,以补偿我的过失。于是我趁星期天,拾破烂到供销社里去卖,一分一分地把钱积攒起来。后来我用积蓄买来了一支毛笔,在一个夜晚,我怀着紧张的心情偷偷地来到他的小屋前,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我悄悄地凑近门缝朝里看,只见尹先生正稳坐在那片黄沙面前用手指写字,在完成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胳膊高高地举起,手里仿佛握着一杆沉重的笔。他腰身挺立,面颊上的肌肉微微地颤动着,两只眼睛细眯着,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的眼角有个小虫在爬动,用手一抹,是泪。我把毛笔放在门台上,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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