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岭镇镇政府在长岭街,窦家官庄80%的人姓窦,长岭街上姓窦的人也不少,他们是一个宗族,很团结,二村又是一路相隔,两个村如同一个村一样。他们认为:杜小龙对窦家的闺女想要就要,不要就一脚蹬了,拿窦家人当傻瓜,欺负窦家子女。
再说杜小龙原来还找过两个媳妇,一个是郭建美,一个是郭红,都在结婚前分手。这样一来,杜小龙就成了窦家的公敌。他们给杜小龙造谣说,杜小龙说了,世上女人千千万,不行咱再换!蛊惑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打击杜小龙。其实他们不是团结,而是闲得无聊,装私孩子,无事生非,狗爪子埋在地下装洋蒜!
再加上,杜小龙与窦玉琴离婚后两个月,窦玉琴谎称后悔了,自觉上当了,他想回来复婚,杜小龙说:“想回来,倒找给我100万美元,我也不要了。她是个毒辣又不分是非曲直的人。”这更激起了众仇人的愤怒,他们认为杜小龙太狂了。窦玉琴却说:“给你100万美元也不要了,你送给我200万美元我也不回去了!”
再说杜小龙分手的那个媳妇郭建美。那年杜小龙19岁,那时的杜小龙和现在的杜小龙是天壤之别。在表嫂的介绍下,他与邻村—西郭庄的郭建美定了亲。之后杜小龙经常给岳母家干活。
这一天,郭建美忽然来叫杜小龙给她家推土,把土从地里铲出来,用独轮车推到宅子后存着,准备日后垫路垫猪圈什么的。杜小龙与郭建美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夫,来回二里路推了一天。郭建美的大哥和姐夫都是在家种地的农民,唯独二哥是接父亲班的公路站工人,父亲是个公路站退休工人。
在推到下午两点钟时,二舅哥在路上遇见了他的一个同事,是个什么主任。二舅哥当然停下推土的活,把主任请到家中,又杀鸡又治菜的款待。原来这个主任是邻村—许官庄的,也是一个接父亲班的工人。
下午收了工,四个推土的人陪主任喝酒,岳父坐在最上首,主任在二上首,喝酒的焦点是主任。大舅哥对主任说:“我以为是我大呢,原来是你大,你是属牛的,我是属虎的。来,兄弟和大哥喝俩酒!”
郭建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许哥,我与你妹妹许霞是同学,许霞现在干啥了?”
许主任说:“她去地毯厂了,二妹妹和婶子来一块坐下吧?”
“我和俺娘不喝酒……”娘俩坐在一旁谦让着不坐。
这时姐夫张牙舞爪地说:“昨天,我们村长熊我呢,叫我差点揍了他。我承包的那个果园,除了我敢包,没人敢包,谁包谁赔,只有我包赚钱。你村长还敢熊我呢,真是不知好歹。”他又吹上了。
二舅哥说:“姐夫,你别扯远了,你再和许哥喝俩酒。”
唯独杜小龙内向、口讷、不知说啥好。又像哑巴有像傻瓜似的坐在下首喝水夹菜吃。
这时大舅哥问杜小龙:“你怎么不端酒杯呢?”
杜小龙回答:“我不喝酒。”
大舅哥看到杜小龙谦虚内向,不是屁不是屎的,欺负道:“不喝,瞎包!”
杜小龙心说:“我说不喝,你怎么骂我呢?太不像话了。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怕啥?”他还是没说话,似呆似傻。
在一旁坐着的郭建美可气坏了,心说:“俺这是找了个啥对象,又像哑巴又像傻瓜。俺和许哥的妹妹是同学,要传到他耳朵里,俺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头。真是瞎大个子无材料!”于是小声骂开了:“你这个实熊、傻瓜、赶紧滚蛋,别给我丢人了!”
这时又见主任对能吹大拉的姐夫说:“我看你还行呢,快言快语!”
杜小龙心说:“你说他行,分明是说我不行,这不是欺负人吗?”但诚实憨厚的杜小龙还是不知道说啥好,还是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脑子痉挛了。
在一旁坐着的郭建美一下子把布小狗扔到地上,气得进了内屋。杜小龙心说:“我怎么这样呢,我该咋办呢?我可给俺那媳妇丢人了。我干了一天活,你怎么都欺负我呢,我是不是别人说的那种实得不透气的人……”
他不知不觉把桌子一下子掀翻了,弄了主任和岳父一脸油菜。他接着站起身照满脸油菜的主任脸上猛打三拳,接着提起矮桌地八仙抡了起来,先是砸在了主任头上,后又落在了抱头的大舅哥头上,主任的头出血了,坐在地上伸着脖子半死不活的呻吟着。二舅哥和姐夫天生胆小,抱头躲在了门后,岳父也抱头躲在了墙角。杜小龙真是身大力不亏。
郭建美听到有动静,从内屋里跑出来一看,人仰桌翻,抱头的抱头,受伤的受伤……她大惊失色,暴跳大骂杜小龙:“妈那个*的,这是在俺家,你疯啥,滚你妈那个逼的,我那娘啊,许哥的头破了……”
大舅哥大喊:“我的肩膀我的脖子断了,救命救命……”边喊边跑进内屋。
岳母也大喊:“快来人啊,打死人了,不的了了……”
杜小龙把桌子抡了两圈,最后桌子又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中央,主任倒地不动了,好像昏了。
郭建美也吓懵了,一时不知所措。
杜小龙夺门而出,从院子中提起自行车冲出院子。杜小龙刚要骑上自行车跑,就听后面郭建美大喊:“你这条疯狗,我杀了你……!”
杜小龙回头一看,月光朦胧中,就见郭建美举着大镢追了出来。杜小龙赶紧骑上自行车跑了。同时他还看到胡同头上有七八个邻居在偷听热闹,露头露脑。
第二天,郭建美泪眼模糊的跑来了,杜小龙忙说:“大妹妹,对不起!”
郭建美声泪俱下:“我告诉你杜小龙,你把俺许哥差点打死,把俺大哥也砸伤了,二人都住院了,许哥的鼻子、眼和嘴都肿了,鼻梁骨断裂,还脑震荡;我大哥的颈部和胳膊也受伤了,脖子一转就疼得要命,胳膊差点骨折。许哥是俺二哥的上司,这下叫俺二哥倒大霉了。”
杜小龙说:“打的太轻,谁叫他欺负我呢!”
郭建美说:“他笑话你,你顶他两句不就完了,三脚拍不出个屁来,憋急了,就掀桌子杀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不正常的人!”说着,她从杜小龙的房中收拾几件她的东西要走。
杜小龙的母亲什么事也不知道并且有点聋,她一看到郭建美忙说:“闺女,你来了,我包饺子你吃。哎呀,怎么哭了,是不是小龙欺负你了?我教训他。”说完去质问杜小龙:“你这个私孩子,怎么回事,又让你妹妹哭了?”
老太太拉不住郭建美,郭建美咬牙切齿。他一边走一边又悻悻撂下一句话:“二人重伤住院了,你这条疯狗神经病,三倍的财礼钱也不够,从此咱们一刀两断!”说完扬长而去。
杜小龙对母亲说:“昨天我给她家推了一天土,晚上喝酒,他们都欺负我,我给他掀桌子了,把大舅哥和狗熊都打伤了,可能住院了。我的手和胳膊还有伤呢。断就断吧,我配不上她,给她丢人了!”
母亲放声大哭……
与这个媳妇分手以后,杜小龙的脾气得到了刺激,他的社交能力和说话水平与日俱增,宛如挫折能使人进步。他又和郭红来来往往谈了一年,那天郭红说:“听说你给那个媳妇郭建美家推了一天土,晚上喝酒,他二哥是工人,还有他二哥的领导都坐在上首,笑话你,你给他掀桌子了,还把领导打了个半死。”
杜小龙说:“那个狗熊不是我打的,是大舅哥拿起小椅子来砸我呢,我一躲,没砸着我,砸在了狗熊头上,才把狗熊打了个半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别看俺小龙是贫农,但是神圣不可侵犯!”她好像有点美女爱英雄的意思。
郭红也曾在杜小龙家中住过,二人也一起逛过商店赶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