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来到山顶上时,远远看见那山头上只有一头狼,不知王凡为啥没有杀这头狼,让大家等了半天,一头狼对王凡来说应该没啥威胁的。
王凡看见大家眼中疑惑的目光,就说那山后面还有一群狼,他也没有说具体数字,怕大家伙不相信,也怕大家伙恐惧害怕。
大家点了点头就准备继续赶路,王凡让他们等一下,将准备好诱敌的熊内脏等都卸下来,丢在山顶上,说是诱惑狼的,让它们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家身上。
大家倒是没有反对,生命安全要紧,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丢下内脏后,大家开始快速赶路。
王凡这下走在后面殿后,注视四周的动静,没多久,看到天上的那只秃鹫飞下来吃那些内脏,觉得真是有些可惜了。
然后王凡用力观察远处山头上白狼的动静,发现一会儿功夫白狼早也不见了踪影,这下王凡更是提高警惕,生怕狼群出来包围他们,还好等他们紧走慢走爬上最后一个山头时,也没见狼群出没。
可就在他们准备下山回村的时候,王凡用他那特殊的眼睛功能看到那头白狼竟然绕到了秃鹫所在的山头。
白狼一下子窜出来把秃鹫扑住咬死,接着又有几头狼出现在山头上,和白狼拖着食物扬长而去。
王凡没有把他看到的告诉大家伙,省得他们担心,一伙人就赶紧下山往村里赶了。
等大家伙到了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家伙将木头先抬到了王凡家,就各自回家吃饭休息去了。
这一天也是够累的,又有些惊险,大家伙安全回到村里,总算放心下来,这人一放松就感觉就累得不行了。
王凡回家吃了晚饭,就穿上母亲给准备好的孝衣,去土地庙给师傅守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习俗还是要守的,虽然在这个暗夜时代老师的地位已经不如以前那么高,有些老师还被经常拉去进行思想改造。
王凡师傅的灵堂设在了土地庙,省得遗体搬来搬去的,当王凡来到土地庙时,土地庙已经变了一番样子。
庙里一片缟素,庙里的供桌上点着长明灯,还有大号的蜡烛立在两旁,以及一些祭品,祭品也比较简单,这年景不好,大多数人缺吃少穿的,能弄些祭品就算不错的了。
王凡给师傅磕了九个响头,就跪在师傅身边开始守夜,他师傅的遗体已经被清理过了,收拾得干净利落,穿上蓝色的寿衣。
王凡看着师傅的遗体,还是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凡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他那闪着紫光的师傅有关,而且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
王凡知道昨夜神仙师傅往他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不过现在他脑中只记得神仙师傅嘱咐他好好参悟的《心经》。
《心经》:
“缘起性空,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近道矣。”
“一切众生,即非众生,众生借四大以为身,身从无相中受生,身如聚沫心如风。”
“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幻出无根无实性。”
“起诸善法是幻,照诸恶业亦是幻,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切皆是虚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有漏微尘国,皆依空所生,沤灭空本无,况复诸三有。”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诸漏皆苦,涅槃寂静,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空中无色,无受相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届。”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智者能知性空,坦然不惧于生死,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照见五蕴皆空,能度一切苦厄,可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绕我身,酒肉穿肠过,如来心中留。”
“世间繁华易逝,不过过眼云烟,人生似幻如梦,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生。”
“生度脱心,息心灭念,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终当归于空无,空无境地,方显万世永恒,刹那便是永恒。”
王凡现在要守夜,晚上无事他正好好好参悟《心经》。
一夜过去,王凡将《心经》背了个滚瓜烂熟,反反复复的默诵,可是就是没参悟一点,不知其所以然,倒是精神状态还挺好的,感觉熬了一夜还是很精神。
王凡又给师傅磕了九个头,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回家吃了早饭,与母亲商量师傅的后事具体一些事情怎么办。
完后,王凡的母亲去土地庙灵堂处理那些琐碎事情,王凡就叫来王大雄等几位大叔和王乐,让他们将熊肉分了,又和大家一起将黑檀树抬到木匠李四福家,让他给弄个好棺材。
李四福满口接下这活,说这黑檀木不错,一定弄个最好的棺材。
王凡又找到老村长王德,说给师傅选一块风水宝地。
一般人家死了人都埋在自己家的自留地,自留地是村里农民在帝国允许的荒山上开垦出来的,属于农民个人所有,自由支配。
王凡家没有自留地,他家是外来户,而且母亲没能力去荒山上开垦自留地,所以师傅的墓地只能在荒山上选一块地,还得村里同意。
老村长也没有为难王凡,说:“你自己去选吧,只要不是耕地,不是其他人的地就可以,村里我批了。”
王凡说:“那就在土地庙的后山上找块地吧,老爷子就喜欢呆在那。”
老村长王德说:“可以,你自去选吧。”
王凡来到土地庙后的荒山上,四处打量了一下,感觉一处环境还可以,就慢慢爬到半山腰处,仔细看了一下,此处后有靠山、左有青龙梯、右有白虎道、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是块风水宝地,就选这里了。
选好了墓地,还要选下葬的日子,还得去请教老村长王德,让其给看个好日子下葬。
王德老村长拿起万年历翻了一番,说道:“头七可以下葬,那就六天后午时前一刻下葬吧。”
王凡说:“谢谢老村长了,那就按您说的办,到时候还要麻烦您给主持一下。”
老村长王德说:“没事,到时候葬礼肯定办得好好的,你娃娃就放一百个心。”
忙前忙后,一天又过去了,王凡继续在土地庙守夜,跪在师傅身边参悟《心经》。
可是到了天亮还是没有所得,不过连续几天都没有睡觉,还是挺精神的。
这也是不错的收获,也不知是参悟《心经》的原因,还是师傅赐福的结果,反正师傅交代要好好参悟就好好参悟吧,没准哪天就参悟了。
这天龙秦历凤曌十年腊月二十,村里广播了一件全国性大事,龙战天在全国公民大会上提议赵国阳当选下一届元首,定年号国督,获得全票通过,全国公民都在广播中听到了这重大的消息。
王凡也听到了,但是想这人肯定也是听龙战天的,具体政策应该也不会有啥变化,这苦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王凡在守孝期间,七天没睡,夜夜参悟《心经》,虽然感觉一无所得,但是每天都很精神,白天有人过来祭奠师傅,王凡还要接待一下。
期间赵秀娥一家也来祭拜过,王凡也没有和赵秀娥多说什么,现在也不是时候,只是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棺材第四天就弄好了,李四福抓紧时间给赶制出来的,但是手艺没有拉下,棺材的样式古朴大方,细节上也处理的非常好,全木结构,没用铁器,非常不错。
王凡谢过木匠李四福大叔,将剩下的木料去交给李四福处理,让他弄些家具啥的给那几位帮忙伐木的村里民兵大叔。
李四福见了这好料也想好好做些东西,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让人们知道自己的手艺有多好,咱不是没手艺是没好料。
头七到了,该下葬了,那天天灰蒙蒙的,刮着些西北风,让人的心情更加低落。
一大早王凡就和帮忙的大叔们上山将师傅的墓挖好,然后在老村长王德的主持下,开始下葬仪式,有一个吹唢呐的,一个敲锣的,一个打鼓的,一个击镲的,有两个是本村帮忙的,还有两个是从其他村请来的,虽然人少了点,但是在这个时代也算不错了,有总比没有的强。
四个村里的大叔抬着棺材,王凡拿着招魂幡在前面领着那四个艺人,一路敲锣打鼓吹打着绕村子走了一圈,然后就上山下葬。
午时前将师傅埋了,立好碑,上书王凡师傅之墓,到现在王凡都不知道这个师傅叫啥,也只能这样写了。
师傅的生平王凡也知道的不多,知道的都是村里大家说的,不过好在有师傅的遗像留下,在师傅去世后,母亲张罗让镇里的照相师傅来给照了遗像,洗了一张大的,挂起来,还有几张小的,留个纪念,以后有机会再寻找其亲朋好友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王凡让老村长王德带领大家去家里坐席,他想一个人在师傅坟前静一会,一会儿回去再敬大家酒。
王凡在师傅去世这几天,没哭过,没嚎过,也没掉一滴眼泪,只是人比较低沉,没有表现的特别难过,村里就有人说闲话,说:“师傅到底不是亲人,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终究是有区别的。”
王凡也没有去理会,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王凡知道自己真正的师傅没有死,只是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土地庙里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与其他人讲的,也没人会相信,搞不好还会被人诬陷弄上杀人的罪名,只有让这老人家成为自己的师傅才可以让事情好解决一些,毕竟神仙师傅在他身上停留过一段时间,而且神仙师傅教的东西也会有一个来历和借口。
王凡看着荒山上孤零零的坟墓,在阴冷的天气里慢慢感觉到了生命的逝去,有些了解生命的脆弱,天地的无情,人死如灯灭,死去万事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王凡感觉自己对《心经》有了些参悟,想了半天可又似是而非,没有悟透。
王凡也就不再去多想,又给师傅磕了九个头,就下山了。
王凡回到家里去给村里坐席的人敬酒,就是村里日子好一些的农民用高粱酿的酒。
大家都是来帮忙的,也都忙了一上午,出于习俗礼貌和人情他都要一个一个的敬过去,虽然王凡以前没喝过酒,但是这些东西还是必须要遵守的,可是这么多人,每人敬一杯也是海量了。
王凡母亲有些担心他身体受不了,可是也没有人能替王凡。
王凡在席上一杯一杯的敬大家,他母亲曹玉花是越看越担心,就让王凡偷偷将酒换成水。
王凡却越喝越舒坦,没有一点醉意,全身暖暖的,就悄悄和母亲说:“不用,这点酒不算什么,要是被人知道拿水敬人家,大家都会瞧不起我的,以后咱家在村里就别想抬起头来,我没事,你去忙吧,这边我招呼着。”
曹玉花看王凡没有喝醉,就去窑里灶上帮忙去了,这流水席做饭菜也够人忙的。
王凡就这样忙着敬酒,抽空吃些东西,忙了一下午总算是把这些人都好好的送走了。
王凡的酒量也成了村里人们津津乐道的事,都说他海量,是个男子汉了,够爷们。
王凡呢,喝酒都喝得撑了,茅房都跑了好几次,送走这些人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王凡就感觉有些累了,就回窑里睡觉了,一连七天没睡觉,总算是能睡觉了。
曹玉花将一些琐碎事情收拾完,回窑里点上煤油灯,看到王凡已经睡着了,想叫他起来喝些稀粥,半天也没叫醒,也就不再叫他了,知道他肯定很累,睡的死了些,给他盖好被子。
王凡母亲也忙活了一天,她也收拾了一下就上炕睡下,倒头不一会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