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汉子,说道:“您怎么就憋死了啊?”
那中年汉子说:“一看你我就知道,你还是第一次来卖血。这卖血前呢,要多喝水,喝满满一肚子水,这身体里水多了,水就会浸到血里面,这样身体里血就多了。但是呢,血多了,尿也多了,但是千万不能尿,一尿,这血就变少了,所以在卖血之前就得一直憋着,这样可不把我憋死了。”
王凡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您懂这么多,那您经常来卖血吗?”
那中年汉子说:“我卖血都卖了有七八年了,但是这卖血呢可不是天天能来卖的,卖一次血一般得过个半年才能再次卖,不然身体会败掉的,以后就什么重活都干不动了。”
王凡说:“那卖血不会影响身体吧?”
那中年汉子说:“这卖血呢其实就是卖力气,人平时动弹,走路用的力气那是肉的力气,干力气活的时候用的力气就是血里的力气,卖血以后呢就是力气少了,那干得重活就少了,不过这年月,村里种地都是给国家种,除了能留些口粮,一年你就是拼了命干,也多挣不了几个银元,大家都是混日子的,谁舍得卖力气呢,一年来两趟医院还能多挣三十个银元,谁愿意白白把力气浪费在公家的地里。”
王凡听了这怪论,想了想又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总是与老师教的劳动最光荣有些背离,王凡接着说道:“我力气可大了,几百斤的粮食我都能扛起来,我卖血应该没问题吧。”
那中年汉子说:“这年轻就是好啊,血气方刚,有力气,你应该可以,不过要医院先抽你一管子血化验过后才知道能不能卖,我这歇好了,要去好好吃一顿,补补身体,我告诉你啊,这卖了血以后,一定要去大秦饭店吃一盘炒猪肝,再喝上二两黄酒,这样身体才不容易败掉。“
那中年汉子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王凡赶忙起来问道:“这里哪有水喝?”
那中年汉子说:“就在医院对面的巷子里,走几步就到了,那里有口井,你提水上来就可以喝了。”
那中年汉子说完就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肯定没带碗,算了,小兄弟你跟我去大秦饭店喝水吧,那有热水。”
王凡忙说道:“谢谢!”跟着那中年汉子一起离开医院。
那中年汉子带着王凡来到大秦饭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拍了拍桌子喊道:“同志,同志,给我来一盘炒猪肝,再来二两黄酒,黄酒要温一温,还有给我这小兄弟来碗开水。”
王凡坐在那中年汉子的对面,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地方是他想都没想过要来的地方,在这地方吃一顿饭要花不少钱,可能与他在村里一个月的伙食相当了,以前从这地方路过,都被这里冒出的气味诱惑的口水直流,后来路过这里都要绕着走,不然肚子要难受好几天。
不一会儿,就有伙计将一盘炒猪肝和一盅黄酒端了上来,捎带还端来一碗水。
王凡端着碗慢慢喝着热水,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看着那中年汉子先拿起酒盅抿了一口黄酒,然后才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了炒猪肝。
王凡端着碗,喝着水,没几口就将水喝完了,然后喊道:“同志,同志,再给我来碗开水。”
一个伙计过来拿走碗,不一会就又端来一碗开水。
等到那中年汉子吃完了炒猪肝,王凡都喝了四碗水了,王凡感觉自己喝水都喝饱了,那中年汉子又让伙计给端来一碗水,说道:“我每次卖血都要喝八碗水,喝得路都不会走了才行,你第一次卖血喝五碗没有问题,赶紧喝吧。”
王凡只好端起碗使劲将水喝下去,感觉水都快从喉咙里溢出来了。
那中年男子付了两个银元的饭钱,当然开水是不要钱的,然后和王凡一起出了大秦饭店。
王凡一站起来就感觉到自己想要上厕所,可是又不能去,只能憋着,出了饭店,王凡谢过大叔照顾自己,才知道那中年汉子叫王田,是北关镇的人。
王凡慢慢移步向医院走去,来到供血室时,医生还没有来,王凡只好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啊等,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医生给盼来了,王凡跟着医生进了供血室,医生披上了白大褂,然后让王凡填了张献血表,王凡虚报了自己的岁数填了十八岁,然后让一个女护士抽他一管血,拿去化验。
王凡看着女护士拿着一个比较粗的针扎进自己的血管,以为会很痛,但感觉就像蚊子叮了一下,也不是特别疼,眨眼功夫血就流满了一试管,女护士拔出针头,用棉签压着针眼,然后让王凡自己压着,拿着献血单等通知。
王凡出了供血室来到走廊椅子上坐着,慢慢煎熬着,等着献血。
王凡感觉仿佛过了大概一甲子那么久,那个女护士才叫他进去献血,他的血没有问题可以献血。
王凡献完血后,赶忙去医院厕所解决了他最痛快的一次尿尿,然后拿着献血单去收银处领了十五个银元的营养费,王凡手里捧着自己卖血换来的钱,感觉自己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王凡出了医院来到大秦饭店,还坐在中午坐的地方,用手轻轻拍了拍桌子,然后喊道:“同志,同志,给我来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温一温,谢谢。”
没等多久功夫,伙计就端来了一盘炒猪肝,一盅黄酒。
王凡拿起酒盅抿了一口黄酒,感觉没有上次喝的白酒够味,但是味道还不错。
王凡拿起筷子尝了一下炒猪肝,味道香极了,想着自己要是和母亲每天都能吃上这么香的饭菜该多好,想起母亲,王凡很想将菜打包回去和母亲一起吃,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向母亲解释这饭菜的由来,想起母亲可能得了重病,王凡内心又有些苦涩,炒猪肝吃在嘴里也不是那么香了。
王凡吃完喝完,结了账,就赶紧搭上回镇里的客车回家了,他和母亲说了去县城有事,但也没说什么事,要是现在再步走回去天黑了都到不了镇里,让母亲担心。
王凡由镇里回到家时,母亲曹玉花已经做好饭了,等他一回来,曹玉花就将饭菜端到炕上,开饭了。
王凡吃着母亲做的饭菜,觉得比下午在大秦饭店吃的炒猪肝还要香,还要可口,这世界上没有比母亲做的饭菜更香的饭菜。
吃完饭,收拾完,洗漱完,躺在炕上,王凡想着自己下个星期就可以将学费和书本费交了,就不用为这事发愁了,但是要想让母亲检查身体这却是个难题,母亲肯定不会舍得花钱去的,而且要是治病的话,家里也没有多少钱。
等母亲曹玉花将煤油灯吹灭后,王凡躺在被窝里,想着心事睡不着,又不能坐起来修炼《心经》,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他想到,修炼《心经》也没要求必须以打坐的姿势修炼啊,不知道躺着能不能修炼。
想到这,王凡平躺好,双手合十,默默诵念《心经》,诵念了半天才进入入定状态,看来躺着也可以修炼《心经》,然后王凡将精力集中在金色原点上,身体素质信息浮现在脑海:
身体基本素质:根骨10,悟性15,力量19,敏捷10,体质10;
身体开发素质:脑域开发8%,基因开发5%;
王凡看了一下,力量没有减少,虽然卖血是卖掉一些力气,但是看来卖一次血对身体素质影响不大,他退出身体素质信息,开始认真修炼起《心经》。
王凡不知不觉中在入定状态中又进入一种玄之又玄之境。
他感觉自己在红色的河流上漂流,漂了好长时间,河流变成了紫色。
他又在紫色的河流上漂流,又漂流了好长时间,河流变成了金色。
他又在金色的河流上漂流,又漂流了好久,河流依旧是金色的,就在他感觉到麻木的时候,金色的河流变成了星河。
然后他又在无数星光闪烁的星河中漂流,不知是他在移动,还是星河在流动,他只能在星河上看着,又过了好久,他感觉自己漂流到了星海。
四周都是闪烁着的星辰,而且那些星辰都围着他运转,他不能动只能观察着四周无数的星辰闪烁着移来移去,有的闪烁着明亮的光消失了,有的慢慢移动变得越来越亮。
突然周围的一切消失了,他从玄境中退了出来,接着又从入定状态中退了出来,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亮了,原来是母亲喊自己起来。
王凡起来,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什么,但是现在又没办法坐下来仔细想,他还要帮母亲干些家务活,等他忙完后,吃了早饭,收拾完家,拿了本书,就和母亲说要去土地庙看书修炼武功。
王凡来到土地庙,将书放在供桌上,盘腿坐下,进入入定状态,发现脑海中有新东西,一看原来是新的武功秘籍《洗髓经》。
王凡将精力集中在《洗髓经》上,看到《洗髓经》的第一层修炼方法是换血大法,要将身体里的血液分七次放掉,换成新改造的血液,放血周期是七天,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修炼成功。
这新血液将会提高身体的素质,这种新的血液将会提高其运输营养物质和氧气等的功能,使身体的新陈代谢功能更将强大。
王凡参悟完《洗髓经》的第一层修炼方法,并没有得到第二层修炼方法,就退出了入定状态,想了想了这换血大法的修炼,看来只有靠卖血修炼了,自己割手腕放血有点太浪费了,而且伤口不好处理,让母亲看见了又要担心。
王凡抬头看了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快中午了,他起身拿着书往家走去。
回到家,王凡和母亲一起做饭。
吃完饭,收拾完,母亲曹玉花坐在炕沿上做女红,王凡躺在炕上休息,胡思乱想。
明天星期一,交了学费书本费,还剩下两个银元,可是这两个银元干啥都不够用啊。
以后几个星期六都要往外面跑了,自己以前最远也就去过大黑县城,可是再要卖血就得去其他县城医院了,在大黑县城医院卖过一次血,六个月内就不允许再次献血了。
王凡想,这下自己有机会到更远的地方看看了,下个星期六自己就可以去离得较近的朔北市市区了,去朔北市的其他几个县还要在市里转车才能去。
大黑县位于朔北市西北角,朔北市市区位于市中部靠西的位置,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大盆地平原地区,南边有朔南县,东边是卫东县,北边是镇边县,还有北泉县位于朔北市的东北角,整个朔北市像一个倒梯形。
王凡躺了一会儿后就起身看起书来,没看多久,王乐就过来找他玩,他们逗弄了会儿兔子,小兔子还没睁开眼,可爱极了。
然后他们来到村外的小山坡,看着山上还没有融化的雪,谈论着学校的的趣事,还有最重要的全县会考,这决定着他们是否能够继续读高中,但是王凡心里却是知道自己必须放弃学业,去工作挣钱为母亲治病。
第二天星期一,王凡拿着十一个银元交到了学校财务处,在财务处主任惊异的目光中,他拿着缴费单潇洒的离开了财务处办公室,他觉得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王凡交了学费书本费后回到教室,现在还没有上课,大部分同学都还在校园里玩闹,只有少数同学在教室里努力看书,想着考上县里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