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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湖庙堂 王城寻踪

川西道废弃多年的六盘关隘附近,有一座苍狼山,苍狼山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匪寨,寨中有数百号山匪,专门靠着劫掠附近百里山道上的行人客商为生,不但劫财,而且杀生,因为所在区域地广人稀,山路复杂,不管是当地府镇还是川西道六扇门都颇觉棘手,每次派兵围剿兵力多了,山匪提前得到消息往大山里一藏,劳军伤财而无果,但如兵力少了,则难以对山匪进行有效打击,官军往往颇有伤亡。久而之久,苍狼山五百狼匪渐成方圆数百里一霸。

今天,这伙悍匪终于迎来了其末日,只见熊熊燃烧着的木质匪寨吞吐着冲天的大火。厉玄一边自语,一边擦拭着钢刀上的血迹。只见其斜靠着马堵在离寨门三十丈左右的羊场山道之上,这也是山上匪寨易守难攻的唯一出路,周围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数十具悍匪,厉玄已经用血的代价让其感受到了其刀术小成之后的凌厉威势,而旁边马背上的犀角猎弓和插在地上的大捆羽箭,也已经让多次试图从火场中逃走的数十名狼匪以生命为代价感受到了箭术的威力。困在寨中的其余狼匪被火烧、被烟熏、被烧断的房梁砸落,刺耳的哀嚎声和难听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直到滚滚的大火和浓烟持续了大半日,才再也没有人声传来,只有空气中还未散尽的一股股焦糊的味道。大致检查过没有残留活口之后,厉玄默念:“步兄,安息~”快速把兵器和箭支等都收入定海珠,厉玄纵身上马继续向京城方向行去。

一路上无话,厉玄早已换上一身书生的衣服,头型和发簪也略做改动以接近滇南道时兴的样式,沿途以步辰的身份证明和官凭路引,很顺利的穿城过府。这一天宋国王城西门十里坡前的官道之上,一阵銮铃之声悦耳的传来,只见一名青衫少年书生手持一卷书卷,正读着书按?御马从容地行来,正是化名为步辰的厉玄。

宋国的王城汴州府又名东都,数百年前宋国太祖开国后便定都于此,经过数代王族的经营,被誉为宋国境内的天下首府。而宋国作为雍秦帝国广阔疆域之下排名前十的公国,其王城汴州府即便是在帝国境内亦算是一流的大城。汴州府人口逾两百万,商业和服务业发达,下辖祥符、尉氏、雍丘、阳武、延津、长垣、东明、扶沟、鄢陵、考城、太康、咸平等十二县,每县均设有规模至数万不等的屯田军户和军堡以卫戍京畿,而东都汴州府内更是有十万王城禁军驻扎。

汴州府分内城和外城,外城工商业发达,主要是普通居民居住,并设东南西北四处官市,所以城防不设宵禁,十二个时辰均可通行,堪称不夜之城;而内城则主要为王城、王室宗亲、衙署所在及官员们居住,部分世袭或者获得爵位的贵族亦可享受到居住在内城的权利,所以王城汴州府堪称寸土寸金,尤其是内城,更是有价无市、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黄金地段。内城早晚开闭城门并实行宵禁制,管理和治安比外城严格数倍。

在建筑形式上,王城汴州府的内外城均依照隆化年间宋国将作大监李诫的《王城营造法式》修建,尤其是整个内城布局规整,庄重典雅,高挑的屋脊、精细的彩绘,处处体现了宋国强盛的国力和独特的建筑风格。整体以内城府门、仪门、正厅、议事厅、梅花堂为中轴线,辅以天庆观、明礼院、潜龙宫、清心楼、大理寺、天牢狱、英武楼、寅宾馆等五十余座大小殿堂、楼宇构成。比如,明礼院就坐落在王城汴州府内城的东北角,负责王城及全国的科举相应事宜,所有前来参加春闱的秀才,都需要在春闱前一个月内提前赶到进行审核和报备等事宜。院内最重要的的建筑是“拱奎楼”,它的一层大厅就是春闱之后入围举子的解试考场。而其后的小楼,叫作“桂籍堂”,它是每次科举之后,王城汴州府把本府及各道府中举的考生重新造册,在儒家百圣先贤群像前隆重举行叫作“入桂籍”的典礼,尔后就把名册珍藏在这里的地方。相应的,位于王城汴州府外城校场的“英武楼”则是汴州府的演武迎宾场所以及科举时武举考试的场所。而至于王都内城的西南角也就是厉玄本次潜入京城探查的主要目标,则是大理寺、天牢和刑狱区,也称“府司西狱”,只有能借机潜入这里,才有机会接近厉侯,探查究竟。

厉玄凭借路引顺利的入了外城,趁着天时还早,以应试秀才的身份进了内城先去名礼院以步辰的身份报了道,随后四处游逛了半日,终于来到了天牢和刑狱区附近。只见他牵着马绕进了一处胡同,少顷,一名衣着普通、身材雄壮,头戴兜帽的汉子迟疑间也跟了进去,厉玄随后从墙边的阴影中闪了出来,用一种危险的语气悠然的问道:“阁下从我进入内城就开始跟着,这半日着实辛苦了吧,不知有何贵干?”

只见大汉短暂的惊讶过后,先是仔细的端详厉玄的面貌,随后惊喜之下矮身半跪施了一个军礼,道:“可是厉玄公子当面?属下飞羽卫丁字营千夫长丁勉,奉侯爷之命负责拦截和接应两位少主入城,并负责提供相应的支援。”说罢,恭敬地拿出一个腰牌和一份以飞羽卫密文厉侯亲笔书写的密令交予厉玄查看。

厉玄看罢之后沉吟少顷,令牌和密令应该都是真的,看来是厉侯在被伏击下狱之前有已经有所察觉和安排,密信中大概的意思,不但令飞羽卫化整为零,同时传令飞羽卫援救厉府和查找两位少主,尤其是如果有厉家人进入王城一定要提前拦截,以免遇险。

“丁将军,请起吧”厉玄确认后不由得对眼前的飞羽卫肃然起敬。

丁勉却不肯起身,哽咽道:“我们派出了两队兄弟去厉府通知主母,怎奈寡不敌众一路遇上西北道六扇门鹰飞的人马,一路被西昌城高升泰的伏兵围杀,以致侯府被灭,无人生还。实在是愧对侯爷!天幸两位少主吉人天相,幸免于难!”稍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道:“之前听闻西北道已经传报了您的死讯还甚为叹息,刚才见到您入城的侧影一开始并不敢贸然相认。好在两年前在下去过侯府,亲见过小少主真容,所以才一直缀在后面,还望少主莫怪”一边讲着,这名坚毅的汉子一边红着脸一边落泪。

厉玄听闻这背后的刀光剑影,不由得暗自动容。唏嘘交谈了几句,厉玄正色道:“丁将军,我这次冒险入京主要是两件事,第一就是与你们飞羽卫的隐藏力量建立联系,我现在在朝廷的备案里已然死亡,正好隐姓埋名藏身暗处,以方便行动。我现在的身份是滇南道秀才步辰,除了你和必要的人员之外,切勿再有人知请,可以步辰的身份与我联络即可。”

丁勉一听,甚是重视,垂手称是“少主放心!”

“此外,我不能在王城久待,可否安排我与父亲见上一面?我知道这比较为难,但还请尽量安排。”

丁勉想了想道,”待我请示一下上峰,委屈少主可否在附近的烟雨楼稍侯,那里是我们的一处据点,十分安全。“

“可以。”

片刻后,丁勉引领厉玄来到了在西南城区小有名气的茶楼烟雨楼前,随后便施礼匆匆而去。

P.S 第一卷江湖庙堂,到本章就算是即将结束告以段落。不管江湖还是庙堂,宋国这片故土却终究不是厉玄的容身之所,从下一卷里,父子天牢相会之后,厉玄将开始逐步接触到当年隐情,但随着重重迷雾的逐渐揭开,主角也将遭遇将越来越多的危险和历练。请各位道友继续多多期待和支持玄天新书《霸海玄龙传》的第二卷-广成仙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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