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这四周全都是水……
除了波动的水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意识也在逐渐消退……
“嘶––”
古床上,一人蹙眉。接着缓缓睁开眼。
“啊,小姐,小姐你醒了!春珉,快,快去叫夫人和老爷来!”
“诶!”
床上的穆卿朝打量着四周,看着这些摆设和忙碌的丫鬟欣兰,不禁红了眼眶。多么熟悉的场景,穆卿朝有多就没见过了。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四年前一切都还在的时候。想着上一世自己是多么的可恨,为了他南宫晓一个人,让整个穆家和上官家为她陪葬。后来她到死才明白,她只不过是南宫晓的一枚棋子而已。想到这儿,她勾唇一笑,那笑里,多半是嘲讽:南宫晓,苍天有眼,让我重活一世,这一世,我定会要你好看。
忙着收拾的欣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时间慌了神,急忙跪下:“哎呀,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唬奴婢啊!”
“我……”
“卿朝!哎呀,我的宝贝卿朝!”
穆卿朝话还没说完,一个看似三十都不到的妇人急忙扑了过来。穆朝就算两年没听过这个声音,但仍然记得,这妇人是被她前世逼死的母亲––上官栖瑶。
“母亲……”
穆卿朝张开干裂的嘴,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穆卿朝不禁绰然泪下,从床上坐起抱住上官栖瑶。
从未见过穆卿朝这般的上官栖瑶有些无措,正巧穆堰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卿朝啊!你说你这孩子,那南宫晓在怎样,你也不该如此作践自己啊!”
闻言,穆卿朝抬头,看见来人,泪水更是止不住。
“爹爹……”
听到穆卿朝的话,穆堰霖更是一震。
穆卿朝多少年没喊过他爹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两人都是脾气倔的,说件事儿总是能吵起来,一吵起架来就互不相让。吵完就是两败俱伤,穆卿朝逃不过在祠堂反思,穆堰霖逃不过在床上躺上几天。这总是令上官栖瑶头疼。
穆卿朝也不是不明白父亲对她好,只是自己也是个任性地,总以为什么都无所谓,直到后来穆堰霖被她气死了,她才明白父亲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
“诶……”
穆卿朝缓缓起身,对穆堰霖和上官栖瑶说:“爹爹,母亲,从前是卿朝不懂事儿,总惹您二位生气,从今往后,卿朝不会执迷不悟了。”
这话说的夫妻二人一愣一愣的。上官栖瑶抬起手,扶上穆卿朝的额头:“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母亲,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穆卿朝说着,将上官栖瑶的手拿下来,又拉过穆堰霖的手,轻声说到,“父亲,母亲,卿朝没事儿,你们放心吧。”
“小姐,该喝药了。”
在二老无以应对时,丫鬟秋茗端着药走了进来。
“卿朝啊,你先喝药,我和你母亲还有些事儿,有空再来看你。”穆卿朝虽知穆堰霖并没有事儿,却也不好挽留,便随他们去了。
-主厅-
穆堰霖来回走着,上官栖瑶在椅子上沉思着。
“堰霖,这卿朝变了,未尝是件不好的事儿啊。”终于,上官栖瑶忍不住开了口。
“这我也知道,关键的是,南宫晓要跟佳儿订婚,这事儿你要我怎么开口?你忘了卿朝是怎么落水的吗?”
“这……卿朝不是说了吗,她不会再在意南宫晓了。再说这事儿她迟早要知道的。”
穆堰霖叹了口气,坐在了主位上。
“老爷,夫人。太子殿下(南宫晓)来了。”
“他来做什么?”
“回夫人的话,说是送帖子。”
“让他进来吧。”
“是。”
听见这个回答,上官栖瑶有些不高兴了:“那帖子可以让丫鬟送进来,作何要让他进来?看见他我就不痛快。”
“毕竟是卿佳的未来夫婿,不好阻拦。”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上官栖瑶也知道劝不了他,冷哼一声离开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