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时,路边野草刚开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添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的茶摊上零散的坐着几个神色冷漠的大汉,自顾喝着茶水,不时的向路上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六爷,今咱不会又白等了吧”一名汉子说着望着茶店老板
“东家什么时候错过,耐心等着便是”说话那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洗的褪成了灰蓝色,只是那精壮的体型,锋利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老者并不简单。
“那倒是东家算无遗策,从未出错,只是天色渐暗,今天未必能有收获”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马急奔而来,转眼之间便到摊前,那马神俊异常,身高膘肥,竟是一匹罕见良马,骑马之人却是个又矮又胖的猥琐汉子,那汉子一提缰绳,飞身下马。手一扬,当的一声,一锭文银掷在桌上。
“小二,一壶茶,把马喂饱,爷还要继续赶路”
“来了,爷您这边请”
那汉子兀自坐下,几道冰冷目光让汉子后背升起丝丝凉意,环绕四周暗自道:不好,一心赶路竟没注意到此地异样,此地不宜久留。手慢慢摸到腰间配刀上。
“爷,您茶来了”小二上了一碗茶,并配送了一碟茶点放在桌上“爷,您行色匆匆,敢问所去何处”
“下去后爷爷在告诉你”那汉子讲茶水向小二面上一泼,青光闪动,一柄腰刀骤然刺出,穿透小二小腹。随后拔出腰刀,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脚将小二踢翻在地,小二脸上滋滋的冒着青烟,随后只见出气不见进气,茶中有毒。
“韩千户,爷爷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你三天了,可算是把你等来了”青衫老者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漏出里面的褐衫,皂靴。几名大汉纷纷抽出兵器将韩千户围在中央。
“哈哈哈,杨掌门,江湖上传言你金盆洗手,想不到原来是做了东厂的狗。怎么交了你那玩意去当了投名状了”韩千户戏谑的望着那老者
“韩白涛,你找死”老者铁青着脸,随后一剑刺向韩白涛左肩,随后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右颈。韩千户腰刀挡格,铮的一声响,刀剑相击,嗡嗡作响,震声未绝,刀剑霍霍,已拆了招,随后老者长剑猛地击落,直砍汉子顶门。杨千户避向右侧,刀横扫老者大腿。两人刀剑迅捷,全力相搏。
周围六名壮汉,手持钢刀,目光集中于二人的角斗,跃跃欲试。
眼见韩千户与老者已拆到十余招,招式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韩千户一刀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便在这时,老者左呼一掌拍出,击向韩千户后心,韩千户向前跨出一步避开,腰刀猛地圈转,喝一声“着”,老者左腿已然被砍,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地下一撑,大喊“给我一起上”
只见六名壮汉,呼呼虚砍,冲杀上来
韩千户挥刀一砍,格开砍来的刀,随后变砍为刺,正中一名汉子的胸口,势道甚是急进。那汉子一下闷哼,便向后飞去,摔倒在地上。另外五名汉子挥动钢刀,向韩千户砍去,韩白涛左手向下一撑,向左跃开数尺,避开两柄钢刀,右手持刀向另一名汉子面门砍去,那汉子武功也是不弱,挺刀架住,韩白涛左腿着地,左掌击向汉子腰间,一掌将其击到,只见其身形奇快无比,刀法精妙,以一抵五丝毫不落下风,斗了一会,一名汉子,钢刀看去,削在其背上。“哼”韩白涛闷哼一声,趁他欢喜大叫,挥刀砍出,一名汉子顶门中刀,扑的倒地了,余下众人心中大骇,跳出战圈,将其团团围住。
“好好,好一个韩白涛”老者赞道“没想到几年没见,你功夫已经到这种地步,继续缠斗只会两败俱伤,交出东西,放你走”
“杨雄,枉你也曾是一门之掌,甘心做严嵩的走狗,大好男儿,死又何惧”韩白涛厉色道“私自截杀朝廷命官,不说是朝廷,陆统领也不会放过你”
“不好”杨雄暗自道“没想到少爷也有失算的一波,东西肯定不在他身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今日更不能放他走”
“给我杀了他”杨雄大吼一声,随后拔剑刺去,随后三名壮汉跟着砍杀过去
韩白涛横刀砍到一名壮汉,随后左足收转,右足踢出,正踢在杨雄腰上,杨雄剧痛之下怒不可遏,变刺为砍,直接扫向韩白涛面门,只见韩白涛抽刀在手,点足跃起,左掌直击杨雄脑门,借力跃过杨雄,一个燕子翻身,跳到杨雄背后,一刀没入后心。余下两人大骇,转身便逃,脚步甚快顷刻便逃出数丈,韩白涛,从地上捡起两把钢刀,扬手依次掷出,托的一声轻响,嵌入汉子的后脑勺,两人惨声长叫,钢刀脱手而飞,双手乱舞,扬天缓缓倒下,扭转了几下,就此不能动,眼见是不能活了。
韩白涛用杨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一声哨响,黄马飞驰而来,韩白涛翻身上马,向北疾驰而去。
“顷刻之间连击毙七人,武功之高,我也未必能及”韩白涛远去后,一蒙面人从树顶落下自语道“还是将这一切迅速禀告公子”蒙面人从怀中逃出信鸽,将刚才之所见写在心中,装好后,将信鸽放飞,随后向南飞驰而去。
。。。。。。。。。。。。。。。。。。。。。。。。。。。。
“少爷,杭州府有情报道”
“韩白涛,好一个韩白涛,哈哈哈哈哈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见一白衣胜雪翩翩少年,站立在堂中,散发出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美中不足的是,脸上带了一个眼罩,竟是一目已经失明,另一只眼散发出凶狠的目光“可惜,此物并非我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雄你死的好呀,哈哈哈哈哈哈,来人,备礼,随我去拜访陆统领”
少年一脸的骄傲。心道:陆炳,这次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是夜,刮了半夜北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