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凤翎回府,银铃给沈凤翎倒一杯茶解渴:“世子妃,据说今天那表小姐很是狼狈,全府的人都看她笑话呢。”
沈凤翎笑道:“今日送来的鸡汤,是不是被下了毒?”
银铃道:“是,奴婢用银针试了,确实被下了泻药和能让人昏迷的毒。”
“她若不犯我,我自然不会犯她,今早上有人尾随我,我就觉得会是叶柔雪派来的人,于是派人给你送了药和鸭子,让你到厨房看看情况,见机行事。”
银铃又给沈凤翎倒上一杯茶:“世子妃是不是想,若是表小姐派人到过厨房,就是想着对您的汤下手,若是没有,也就罢了。”
“对,我们不在鸭子上动手,直接在她自己要的菜上动手,我送的菜她定会疑心。”
银铃“噗嗤”一笑,“原以为世子妃在战场杀敌英勇无比,没想到,整治起人来,也是这般大快人心呢。只是奴婢不明白,您为何不在今晚原定的家宴上动手,这样,表小姐不是更会当众出丑吗?”
“她毕竟是客人,父亲与我还是同僚。况且,在家宴动手,人多眼杂,难免露出蛛丝马迹,今天只让她吃点苦头,作为小小惩戒。”
正说完,南祈奕回来了:“娘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了。
银铃连忙接过南祈奕的外衣,沈凤翎看着南祈奕这般反常:“怎么了?”
南祈奕坐下喝了口茶:“今日叶柔雪病了,我正在府上,想着看看她,谁承想她是水土不服,吐了一屋子,我这一日,总感觉穿着这外衣不自在。”
沈凤翎掩口笑道:“好歹是你表妹,你这般嫌弃人家。”
南祈奕说:“除了娘子,我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子,况且她现在年纪长了,也快婚配,我更不能与她走近。”
沈凤翎看着南祈奕这般待自己,不知为何想到冤死的父亲和哥哥,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沈凤翎笑容一怔。
南祈奕一眼看出自家娘子的不对劲,问沈凤翎:“娘子怎么了?”
“兴许是在军营累着了。”沈凤翎枕在南祈奕胸前,自己要尽快查父亲和哥哥的死因,只是南兰珞突然回府,处处针对自己,让自己很帅受阻,又多了叶柔雪和叶心蕊,这下事情更加难办。
沈凤翎闭上眼睛,理着思绪。
叶柔雪的父亲是盐运史……盐运史是个肥差呀!
沈凤翎突然有了新的计策。
第二日,殿中侍御史李诚家的小姐,派人来传帖子,说南兰珞从恒山回来,盐运史家的小姐也在,李诚女儿邀了几个闺阁小姐,给南兰珞接风,南兰珞细细一想,不如把沈凤翎也叫上,到了赴宴那日,南兰珞与叶家两个小姐先到御史府上,沈凤翎直接从军营到御史府。
马车叮当叮当到御史府门前,一个御史府的小厮接过马车栓在门前的拴马桩上,南兰珞和叶柔雪、叶心蕊下了马车。
“姐姐来了,快进来,其他人已经到了。”李诚女儿李嫣然道。李嫣然生的一双丹凤眼,看着颇有心机,又爱浓妆打扮,染着朱红的口脂,带着两个金流苏耳坠,一步一摇,最惹眼的是她的一双银丝靴,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泽,靴子上是用银丝绣了两只青鸾。
“数年未见妹妹,妹妹越发好看,我介绍一下,这是盐运使大人家的大小姐叶柔雪和四小姐叶心蕊。”
南兰珞介绍完,三人互相行礼,就到了凉亭中吃茶,已经有四个闺秀到了,几个人互相行礼。
丫鬟上了数盘点心,李嫣然道:“这点心是宫里传出的花样,大家尝尝。”
南兰珞笑着掂起一块点心:“宫里的花样,你我自小就吃,我看,不如将这些点心留给我的好嫂子,她自幼习武,又久经沙场,恐怕没吃过这么好的点心。”
李嫣然嘲讽一笑:“那日李嫂子来我们府赴宴,看着还挺像个女人,只是不知道平日里,是不是说话粗声大气的。”
“要不粗声大气,她在战场如何指挥千军万马?哎,可怜我们府的丫鬟,被她吓得不敢出门了。”南兰珞捶着肩膀,阴阳怪气地叹息。
叶柔雪插话:“说起来,天下好女子这么多,怎的世子就喜欢一个长得像男人似得人。”一脸愤愤不平。
“表妹说谁是男人?”沈凤翎走进凉亭。
叶柔雪看沈凤翎来了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撇撇嘴。
李嫣然道:“这帮奴才,世子妃来了也不通传。”
沈凤翎笑道:“无妨,是我没有让人通传,没想到,听到一出好戏。”
叶柔雪觉得理亏,翻了个白眼。
“既然大家都齐了,不如我们到池塘边玩玩吧。”南兰珞提出。
其他人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