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暴发户一出现,袭天就一直注视着他,自然没漏掉他看到黑袍人之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留有心眼,假装不经意回望黑袍人,只见他一直在看她,对暴发户的存在完全不在意,这令她更为不解。
看样子,黑袍人是不认识他。
袭天拿掉斗篷的帽子,露出容颜,瀑布般的银发流光溢彩,“我是光明神殿的人,你家中不久会有人死于非命,我特意来化解险难。”
她一本正经地瞎说。
或许是银眸在夜色里甚是瘆人,暴发户慌张了下,满是欢喜,但想到家中会死人,又是愁容,又是焦急。
“大人,我家无端端怎会死人了呢?我该怎么办?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府,我府里有很多钱,你只要帮我度过这个劫数,你要我多少钱我都会给,求求你!大人!”
暴发户害怕得都快要跪下,肚子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真怕他跪下来就站不起来,她轻轻抬手,“进屋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快快请进。”暴发户丝毫没有怀疑,打开门就邀他们进来,不过,大门有些笨重,看得出他很吃力。
她问:“平时也是你自己开门的吗?”
暴发户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嗯,当然,家里的仆人大都被遣散。”
“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养生之道。”
“没办法,要赚钱,府里的婆娘花钱花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起钱的问题,暴发户一脸无奈。
“哦?你有几房妻妾?”
“啊?”袭天问家事,暴发户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伸出手小小声数着数,“嗯?不太清楚了,这这……你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憨憨一笑,“目前鄙人特别宠爱的有两房妾侍,分别住在东厢房与西厢房。”
“我们会在此处住上几天,不知是否方便?”
“求之不得,大人能住在这里是鄙人的荣幸,前段日子才收拾了几间客房,大人正好可以住下,那劫难之事……”重要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只可惜,这不过是袭天的一个借口。
“我自当竭尽所能。”
沐浴更衣完毕已是三更天。
刚要睡下,门外人影一现,她顿时觉得脑袋疼,“你干什么?”
黑袍人还是那身脏脏的衣服,默不作声走进她的房间,试了试她洗澡水的水温,满意点点头后,目不转睛盯着浴桶,没有动作了……没有了……没……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七尺男儿像个怨妇一样摆弄水波吗?
袭天上下打量他,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是不会脱衣服吧?”
“……”
她叹了口气,认命牵他回房间,脱剩亵裤叫他自己看着办,他也不挑剔,穿着裤子就跳进浴桶,自己勺水,自己搓背,好不灵活,哪有傻乎乎的样子。
她是被占便宜了吗?
黑袍人洗完后,发现袭天趴在桌面睡着了,他抱她躺在床,她依旧没醒。
他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你叫袭天,那我唤你小天可好?自从你说出那些话,我就认出你,你还是老样子,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嫌弃我,可你……可你还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