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两人的鲜血居然停止了流动,有凝结成膏状的趋势。
袭天眼尖,一下子注意到,顿时心生疑惑,没注意黑袍人脸色大变,独自上前查看。
忽然,急速且尖锐的古怪声音传入耳朵,好似黑袍人那边发出,她还没弄清楚,就在转头的那一刻,她脚下一片灼热,地板以极快的速度碎裂,她整个人和其中一具尸体都坠落下去。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什么东西,可非常不幸地一把抓住了尖锐的木板。
那是刚刚断裂的,锋利得很,一下子割破她细嫩的手心,温热的血顺着手臂留下来,像虫子在肌肤上蠕动,滑滑腻腻。
“啊……”袭天闷哼一声,无力松开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上去。
她跌坐在黑袍人怀里,心有余悸,另一只手迅速覆上伤口,一道白光闪过,肌肤恢复如初,但是血迹仍在,触目惊心。
黑袍人察觉她的在意,伸出他常年藏在衣袖下的手,修长且白如珍珠,微微带有凉意,他轻轻抚过,一团黑雾便吞噬了血迹,不留一点痕迹。
她心情五味杂陈,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唇瓣微动,不自然地说道:“谢谢……”
万万没想到,黑袍人居然会主动救她,他可是黑暗神殿的人。
看他灵力一点都不弱,不知在黑暗神殿里担任什么职位,又为何会选择留在她的身边,究竟有何目的,如果想杀她,他刚才大可不必救她。
说真的,黑袍人比她还要紧张,袭天不过是起身朝洞里俯视而下,他硬是要拉住她的手臂不放开,被人瞧见,准会误会。
她甩了几下没甩开,无奈,也由着他。
他们住在三楼,现在才发现客栈被烧。
二楼的地板已经烧破,只有几个木桩子摇摇晃晃支撑着,看上去过不了多久这间客栈就会倒塌。底下没有哀嚎,依稀可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躺在地上,不晓得他们遭到火烧的痛苦是如何做到不发出声音。
袭天粗略看一遍,已有计较,暗暗记在心里。
地板还躺着另一具尸体,她走过去,拉下他的面罩,银发银眸,是她的族人无疑,不知谁给他们胆子,居然敢行刺她。
“我们走吧。”一个闪身,落地时已身处一条死胡同里。
前方有个人鬼鬼祟祟,站在胡同口望向左边,时不时警惕看向右边,大概是没料到死胡同也会窜出人来,所以他一直没注意身后。
看他的穿着,像似傍晚时分被店小二给丢出来的那个人,他看的那个方向正是着了火的客栈,此时此刻他出现在此处,不得不令人怀疑。
不远处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那人欢快地一捶腿,往相反方向跑了,袭天两人也跟上去,一路尾随他来到一座府邸,亲眼目睹他跑进去。
今晚没地方落脚,袭天索性敲开这朱红色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啤酒肚,十根手指都戴上金灿灿的戒指。
尽管戒指将他胖得离谱的手锁出一道道勒痕,男人还是没摘下,拿出来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里家财万贯。
他先是看了一眼袭天,后来发现她身后的黑袍人,神情激动抬脚踏出一步,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脚,缩在门后细细打量他们一番,“你们是什么人?何故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