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吵一闯,我在床上羞得左右无措。
“你别过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有刺眼的光,我连忙闭着眼睛喝住他,他现在是没人管对吗,下一步要从床上提我起来?
“抱歉,我太过无礼。你应该没事,我在客厅等你。”
他闻言语气才放慢下来,很快自觉地退下,听他的脚步声和陆续跟旁人的对白,我这才放下心来披上外衣出来。
“大人深夜造访,青城已经收拾好,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说。”
“你俩暂时在外候命。”
赫连从吩咐完左右之人,转头对我缓缓说道,“你真得收拾好了吗?”
“大人还要夜晚出门?”
难道你还要带着我,大晚上的出去做事,白天你不是访遍十二楼了吗。
“情况有变,你在这不安全,最好还是跟我连夜回天都观。”
“为……好的,大人,容我进去再收拾下,青城立刻就跟你走。”
本想问他为什么,元昇把我留这儿不是定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大晚上让我搬回天都观?转念一想,不用问了,他都没经过我同意擅入内室,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和考虑,我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听话。
之前我不听话,吃了很多亏。
现在我明白了,也决定去改。
“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赫连从惊讶地目光,明显对我手中拿的一两件衣服难以置信。
“都是身外之物,够换洗的就行,”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熟悉的居室,“大人,我们现在出发吗。”
“嗯……是的,现在就走。”
赫连从有些迟疑,但还是果决地说道,并顺便自然地接过衣服,想帮我拿着小小的包袱。
我忙提醒他,“大人小心。”
为了省事,我在衣服上别了绣花针,而他刚刚一手接过,分明快要被扎到手。
“不碍事的,”他淡淡一笑,尽显恢复到往日的风采,有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他有点恍惚,“其他的不用管,我先送你过去吧。”
“谢大人。”
觉得他的目光停在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低着头,老实地跟他出了居住好久的小院。
二月将尽,夜风不寒。
尤其是在他身边,他好像一堵墙,隔离了外面的风与黑,又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挽我上了马车,就不再对我作任何言语。
即便有疑问,我也不敢问他。
两个人,安静整整一程路。
“到了,还是你房间,夜已深沉,你尽快安歇。我就在楼下,有事直接喊我。”
他习惯性地叮嘱一番,确定我进了房间后才回头。
一切好像还是熟悉的居室布局,我盯着桌上瓶里的白百合干花,心里有无数种想法在翻江倒海,人虽然躺下了,可眼睛闭着也却不可能睡着。
况且不眠的愿不止我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觉得楼上没有什么声音,赫连从才轻轻对着同事说起正事。
“她已睡下,非常配合,还不知自己被她师父的人盯上了。”
“形势逼人,保护好她,这是唯一一个活线索,至于成不成事,听天由命吧。”
“殿下之命,赫连从自然铭记在心。时辰不早,您还是慢走安歇为要。”
“白良,你……唉,这事你尽力就好,他都没找到,别给自己加压。那孩子我派人救着,事情千万桩,安危总归还是第一啊。”
“谢谢提醒。”
“好吧,那你跟鱼儿的婚……”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找到玉玺才能让她安然回来。”
“行行,你歇吧,别再熬神。”
……
赫连从语气若有若无,好像有些不耐烦似的,他是跟方老爷子说话吗,可怜老爷子一片冰心为女婿,现在大半夜的还要为女儿走动。
怪不得他单枪匹马回来,心上人在京城等着他营救,他可不得马不停蹄快点完成元昇开出的条件嘛。
算了,我闭上眼睛,不再刻意去听他们隐约可数的话语,你自己还是路数不定呢,从今晚赫连从的反常举动,基本上你的情况根本不比方鱼好多少。
胡乱忧思什么,有事情不还有赫连从吗。
想着宽了心,我渐渐觉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