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山流连秦楼楚馆的消息不久便传到了沈以淮的耳中,然而沈以淮并未恼怒,这些日子他一直揣摩周其山的意思,很明显周其山是要演一出逼宫了,只是这胜算有多大,他沈家又能从中获利多少,只怕都还是未知。
“父亲。”沈罗音端来一杯热茶,换掉沈以淮面前已经早已凉透的普洱。
“阿音,你看。”沈以淮将一封信递给沈罗音“渭西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
沈罗音飞快地把信读了一遍,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沈以淮啜了一口热茶,缓缓道“周其海和周其林要回来了。”
“周其林?周伯伯不是将他送到国外去读书了吗?”沈罗音疑惑道。
“没错,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回来我们的人还没有查清楚,但是只怕这两兄弟回来以后,周其山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还需要作壁上观?”
“阿音啊,你要明白站队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选错了便会家破人亡,即使选对了,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父亲。”沈罗音声音中透出一丝悲戚之意。
“阿音啊,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和你大哥这一双儿女,只可惜你大哥早逝,日后沈家,只怕......”沈以淮说着,竟落下了泪。
沈罗音心中一痛,连忙安慰道“父亲,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护沈家周全。”
沈以淮拍了拍沈罗音的手,不再言语。
与沈罗音的愁云惨雨不同,周其山这边形势一片大好。周其海和周其林要回到省城的消息,显然他早已经知道。顾明月,就是他要送给这两兄弟的第一份大礼。
这一日,周其山破天荒地没有带顾明月去国色天香楼,他在广德楼天字一号房摆了一桌酒席。
“坐。”周其山命令道。
顾明月一时有些不解。
“坐下,我有话和你说。”周其山又重复了一次。
顾明月坐下,死死盯着眼前的茶杯。
周其山为她倒上一杯热茶,许久,才缓缓道“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我一定要你学钢琴吗。”
顾明月摇了摇头。
“我的两个弟弟,就要回来了。”顾明月惊愕地抬起头,据他所知,周麓昌的二儿子周其海这几年一直驻守渭西,小儿子周其林则早早地被送出国读书,两人都极少回到聊城来。
“他们这次回来,只怕是另有目的。”周其山嘲弄道。“原本这个计划不需要你,只可惜我原来准备的人在淮南一战中炸死了,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到人继续执行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