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真先生的相识得益于一个庙会,在姥姥家所在的村子里,每年的农历二月初八都会有庙会。而到了庙会这一天,在一座供奉如来佛祖的寺庙周围,都会有那么几个算命先生,替来往的男男女女看手相,看命格,看生辰八字。
三年前,也就是姥姥在世的最后一年,我去赶庙会,无意间就走到了寺庙的门前,忽然看见一个算命先生的摊上围着许多人,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那个算命先生就是吴真,别人说他算命很灵,只要算命的人跟随心意随便写个字,他就会根据这个字算出此人最近的境况以及吉凶。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都不懂,我更不懂,听吴真讲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他这是在做招摇撞骗的买卖。
事后,当所有人都散去了,我瞄准了机会,和他面对面的交谈,如今我已经不记得和他谈话的内容了,总而言之都是一些有关命运、宗教、乃至上升到哲学层面的话题。
我是一个擅于和别人聊天的人,当时的吴真像是刚学会算命的理论,虽然讲得头头是道,但是有时候说的观点,连自己都做不到,往往都是自圆其说,甚至慌乱的把自己带了进去。
我和吴真只见过一面,但印象非常深刻,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一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如今再次见到吴真的时候,发现他的两鬓已经斑白,山羊胡须也留了起来。
我对吴真说道:“吴大师,您还能想起我来吗?”
吴真回答道:“原来见过你,觉得你很面熟,可是想不起来了,请问你是?”
“我是丁烨呀,三年前百花村庙会,你在庙前面给别人算命,等那些人散去了,我专程找你聊天,还记得吗?”
吴真恍然大悟,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毕竟人老了,记性不大好使了。不过,我和你认识好像不是在寺庙的门口吧,我也从来没有给平民老百姓算过命,我只给那些达官贵人算命,赚富人的钱,那些穷人的钱,我可没赚过。”
他像是故意在洗刷自己的“黑历史”,对我的表述显得不太满意。
可我实话实说。“怎么可能呢,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在那里算命,我们还认识不了呢!”
吴真尴尬的笑了笑。
陈国富嫌我们说话太多了,果断地打断了。“好了,你们以后再聊,先把眼前的事儿处理好了再说!”
陈国富把吴真从杨慧倒戈至此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我不太懂他说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什么意义,莫非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己的魅力放光芒?
不见得是!
“我命令你们两个人在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找到章村的镇村之宝,如果找到了,丁烨,我就把你的二舅和崔晓明放了,让你们重获自由,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麻烦。而你,吴大师,如果找到了,将会拥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但是!”
陈国富的脸色马上大变,怒视我们,说道:“但是如果你们找不到,你们都给我从这个世界消失!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我对此很平静,因为已经习惯了陈国富的恫吓。而吴真却吓得直哆嗦,而且害怕的咽下几口口水,喉结时不时的动一动。
“好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既然你们听懂了我的含义,那你们就去执行吧,千万要记住,你们只有一周,也就是七天的时间。”
我和吴真点了点头。
从陈国富的别墅出来,我和吴真的心态是不同的,我是为了救命,搭救二舅和崔晓明的性命,所以心情十分沉重,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更多的是内心里面的压力。
吴真是在保证自己生命不受威胁的状况下,临危受命,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努力、奋斗。如果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他可以直接开溜,不会承担任何危险。
然而当我们还未走远的时候,陈国富的一个手下追上了我们。“陈老板请你们两位都吞下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含有人参、灵芝等中草药成分,可以保护你们的身体。”
吴真接过一颗红色药丸,很快就吞了下去。而我却仔细看了看这颗药丸,犹犹豫豫的才吃了进去。
然后陈国富的手下给我们一人一部手机,方便陈国富和我们取得联系。
当所有事务安排完毕后,我和吴真正式踏上了寻宝的路途。
第一站,我们首先达到章村。
自从上次和章春重新在这个小山村里找了很长时间后,我就再也没有踏上这片热土了。
这一次我和吴真来到这个地方,经过岁月的侵蚀,这片土地已经沦为蛮荒之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甚至有的角落还长出了杂草,很是荒凉。
“这是什么鬼地方,就跟乱葬岗一样,你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吴真问道。
“这可是章村,陈国富想要的镇村之宝,就是来自于这个地方,所以我们来看看会有什么发现。”我耐心的回答道。
吴真明白了我的用意,便开始四处寻找。他从来没有来过,对附近的地形还不熟悉,贸然的寻找,其实是一种盲目。任何的效果都没有。
因为我早已寻遍了各处,此时在思考记忆里的蛛丝马迹。
吴真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白费力气,还累得气喘吁吁的,他忽然见我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下不去,走到我身边,抱怨道:“你一直站着干嘛?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
“救呀,为什么不救呢?”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问题,像你那样盲目的寻找,到死也找不到!”我用一种批评的口气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需要讲策略,你先跟我来!”
我带他进入了章村的一个秘密地窖里,这个地窖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上次来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