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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年和少女的执意

“金风镖局毛亦川,上来领教!”

“金风镖局?不是败在哥哥手下了吗?怎么还来?”

“没规矩说我金风镖局不能有两张请帖吧?”

“罢了,再打下去一次便是,尝尝我的猛虎断头刀!”魏思肌肉一绷,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

毛亦川不闪不躲,长刀舞成旋风,续足了力气斩了过去,只听一声金铁猛撞,两人纷纷退开几步。

“好好好!除了兄弟们,还没多少人能和老子硬碰硬呢!小子再来!”魏思又是一记跳斩。

相比起魏思的游刃有余,毛亦川可苦得多了,他不像魏思一样天生蛮力,正面硬碰下双手发麻,要是再来几次怕不是连刀都握不住,但躲又不是办法,自己步法不精,越躲越会是狼狈,那还怎么替金风镖局扬名?

此时魏思之刀已经砍下,毛亦川不敢多想,再次迎了上去,这次没有硬碰,长刀顺势一带,将劲道拨到一边,大刀擦过毛亦川右肩便在擂台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但魏思好像提前猜出了毛亦川要这么做,力道被卸去的一瞬间,侧身一脚横扫正中毛亦川的侧腰。

好在魏思旧力刚止新力未生,这一脚力道不大,却也踢得毛亦川闷哼一声,堂下发出一阵喝彩,正是魏门五虎其余四人在叫好,而金风镖局的人则是一脸憋屈和担忧。

毛亦川并没有气馁,知道只凭现在的刀法无法和魏思抗衡,便把刀置于右手单持,左手抽出刀鞘,俨然是想准备以双刀对阵。

魏思哪管他那么多,依旧准备以力破法,双手将抡圆斩了过去。

毛亦川正面迎了上去,右手反持长刀硬抗下这击,左手持鞘顺势刺向魏思的喉咙。

魏思只觉得喉咙一痛,下意识便要向后撤开,而手上的力气随着这一撤也溃散开来。

毛亦川见状,右臂乘机发力,反手将魏思劈翻在地。

原来金风镖局的总镖头一直不让毛亦川学武,而是一只让他学文,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生活,不像自己一样靠卖命吃饭。

但毛亦川这个家伙天生爱武,不仅私下偷学了金风刀法,而且还偷偷参与了好几次运镖,每当他能碰到刀的时候便抓紧每一秒时间练刀,碰不到刀时便折枝做刀来练习,后来被总镖头发现后狠狠处罚了一顿,并罚他空余时间只能在书房度过。

毛亦川知道明面上反抗总镖头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便装作一副认命的样子,用右手来执笔写字,左手却偷偷在桌下练习刀法,久而久之居然让他练成了一心二用之法,本来配合单刀使用的金风刀法,在用上双刀之后,居然威力大增。

只见毛亦川左右手分别使出金风刀法的不同招式,主动向魏思攻来。

魏思也不必不让迎了上来,但之前喉咙受的那一击让魏思再也不敢全力出道,一身蛮力只能收几分来预防毛亦川的左手刀,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一增一减下来,居然让毛亦川和魏思斗了个旗鼓相当,几十个回合后,反倒是毛亦川稍占上风,堂下纷纷扬起对毛亦川的赞叹之声,年纪轻轻,没有奇遇,又非大族子弟,能有这份功力和悟性,实数可造之材。

魏思听到众人的言语,一怒,再也不管毛亦川左手的刀鞘,全力砍了过去。

毛亦川见魏思突然全力出刀,知道自己若是再躲闪的话,只会露出更多破绽,便也豁了出去,挺身向魏思冲来,右手肌肉暴涨,横刀守在自己身前,左手持鞘,如蓄势待发的长弓。

待两人猛撞在一起,毛亦川的左手剑鞘绕过魏思的大刀,在众人眼中划过一道虚影,突刺向魏思的胸膛。

魏思已经打红了眼,不再去管再次击中他的胸膛的刀鞘,全身蛮力灌注在刀上,硬生生将毛亦川右手上的刀斩飞,顺带将其右肩砍出了一道口子。

“小子!结束了,是你输了!”魏思气喘吁吁地收回了刀,他的胸膛虽然是被刀鞘刺中,但依然传来一阵剧痛,隐隐有些呼吸困难。

毛亦川看着被斩飞的长刀,心有不甘地低下了头,如果自己左手拿的不是刀鞘而是实打实的长刀,那赢得绝对是自己,只是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如果,要怨就怨自己为什么不事先准备两把刀。

正在魏思志得意满的时候,戚老爷子却发话了:“按规则,你砍伤了毛亦川,应该算你输。”

确实赛前说好了不能见血,见血即败,而魏思砍伤了毛亦川,若是寻常切磋,那赢得绝对是魏思,但现在嘛,赢得反而是倒在地上的毛亦川。

而台下众人除了魏门五虎,也都纷纷赞同戚老爷子的裁断,对于毛亦川这种潜力巨大的年轻人,即使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成长,但交好一番总是没错的。

“小子待会别跑,我们再打上一架!”魏思气的青筋暴露,但也明白不好在此发飙,便不甘心地回到了台下。

正当海生还去查看毛亦川的伤势时,金风镖局那边跑出来一个妇人,满眶眼泪地把毛亦川扶了回去,见状海生也就不去打扰他们。

几场过后,第三轮已经全部比完了,还剩下八个队伍,基本上热门的除了魏门五虎被毛亦川淘汰,赤宵派和青脉门同归于尽之外,其他的都在。

这一轮齐雨非率先登场,希望有哪个人把他当成最弱的抢先和他对阵,因为有这种想法的家伙基本上也不是强者,但出乎意料的是,上来挑战的人却是戚雷。

“玩够了就快下去吧,爹和外公很担心你呢。”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认识,因为戚雷上场后并没有马上和齐雨非打起来,而是说起了家常。

“娘呢?她不担心我吗?”

“这个.......她不让我说,不过日后你得小心点,娘这次是真生气了,你怕不是少不了一顿痛打。”想了想两人一模一样的脾气,戚雷苦笑了一番。

“她气让她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齐雨非撇了撇嘴。

“其实娘都是为你好,她是过来人,知道女孩子家练武有多辛苦。”

“那凭什么她能练我不能练!她能受得了那些苦,我也能!”

“那是因为外公只有她一个女儿,而你还有我这个哥哥。”

“呸!不要脸!你是弟弟!我才是姐姐!”

“乳娘可说过了,出生的时候我可是比你先出来的,所以我才是哥哥,翠竹居就由我来振兴,你只要和普通女孩一样快快乐乐就可以了。”

“切!连我都打不过,家传宝剑也要被人抢走,你还好意思说振兴翠竹居。”

“我不是打不过你,是不想打过你。而这次,我不会再留手了,另外你放心,剑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戚雷神色一凌,拔出了佩剑准备出手。

“海生,拿剑来!”齐雨非朝着台下一喊。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海生差不多全部理解了,便拔出行云丢了上去。

齐雨非一接到剑便施展翠枝剑法偷袭了过去,戚雷似乎早有准备出剑稳稳当下了这一击,两人之剑便如同毒蛇竹叶青一般,冒着绿光互相纠缠了起来。

片刻后上下风顿显,戚雷像是预测到齐雨非出剑的路数一般,在齐雨非刚出招时便一剑过来打断剑路,这场对决逐渐变成了单方面的压制。

“我说过我不会留手的,你还是认输吧。”对决中,戚雷还有闲情劝说齐雨非。

反观齐雨非光是想要顺利出招都很难了,急的出招路数开始变得混乱。

错有错着的是,齐雨非剑路一乱,戚雷倒是无法预判她的路数,被齐雨非顺利刺出几剑,但可惜的是这几剑毫无章法,轻易被戚雷用翠枝剑法挡下。

“还不认输吗?使翠枝剑法你不是我的对手,不使翠枝剑法你更不是我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齐雨非借着两人分离的空档换了架势,看起来是不打算继续使用翠枝剑法。“知道吗,每次娘体罚我的时候,都是用竹条施展翠枝剑法来打我,所以我一直在想该怎么破翠枝剑法,今天正好拿你来试一试!”

“哦!不愧是我的外孙女,可以啊!”戚老爷子摸着胡须赞叹道。

“爹!?”在他傍边,戚夫人瞪了戚老爷一眼,被女儿这一瞪,戚老爷子顿时偃旗息鼓。

擂台上,两人又轰轰烈烈打了起来,戚雷这时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剑法被克制住了,对付灵巧的翠枝剑法,最好的方法无疑是以力破巧,但是知道不意味着你就能破,首先你的力要大过对方许多,不然以力破巧无从谈起,其次你要知道从哪里破,不然乱挥一气反而更容易让对方抓住破绽。

而齐雨非不仅熟知翠枝剑法,而且每一剑都时全力以赴,因此打的戚雷有点手忙脚乱。

“厉害!再给你点时间,没准我还真不好对付你,不过现在嘛。”戚雷也不拘泥于翠枝剑法,而是不停地将自己学过的其他剑法参杂其中,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完美地压制了齐雨非这种缺少变化剑法,这下子形势又发生了逆转。

“那这一剑你该怎么办。”齐雨非见全力突破未果,便完全舍弃防守,迎头撞向戚雷的剑尖。

戚雷一看,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连忙偏转剑路,剑尖堪堪从齐雨非胸前滑到一边,回过神来的时候,行云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输了!”齐雨非得意地说道。

“你这......使诈......”

“臭小子,这叫兵不厌诈!你还是乖乖当你的弟弟吧!”齐雨非得意地收起剑来走回到海生身边,留下戚雷在场上郁闷,而毛亦川也处理了伤口走了过来。

“伤怎么样?”齐雨非向毛亦川问道。

“没什么事,用了药好多了。”毛亦川拍了拍胸脯表示好的很。

“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齐雨非又向两人问道。

“惊讶什么?”海生和毛亦川疑惑地反问?

“我是女的啊!”

“哦,哦!惊讶惊讶惊讶!没想到你居然是女人啊!”两人相看一眼,相当浮夸地说道。

“切!什么时候发觉的?”齐雨非白了两人一眼。

海生收起了浮夸的表情,“虽然你声音装的很真,妆画的也不错,但是手部因为要经常接触各种物体,所以不可能再做伪装,而男人和女人的手有很大区别,即便我是个蹩脚的画家,但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海生当然不能说是因为那天扛着齐雨非的时候感觉到了异常。

“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齐雨非问向了毛亦川。

“我我我.......我也是看到你的手才发现的。”毛亦川突然红着脸,慌乱地说道。

“看起来下次要带个手套之类的。算了,先不管了。”齐雨非突然跳到海生跟前,“傅哥!我们是好朋友是吧!”

“有话好说!你能不能正常点。”海生被吓得跳了起来,“先把你的妆去了,你现在的样子和声音反差太大了。”

“哦!”齐雨非把脸上的东西全弄掉,顺便用茶水洗了把脸。“重新介绍一下,戚霏,也就是你们说的戚老爷子的外孙女,刚才台上那个戚雷的姐姐。”

“这不是挺漂亮的嘛,怎么会去打扮成一个男人?你说是吧。”海生支了支毛亦川。

“是......是的。”毛亦川支支吾吾地说道,脸色更红了。

“傅哥!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是好朋友是吧!”戚霏猛地又搭住了海生的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看着海生。

“我说了,正常点说话!要我做什么说吧。”

“人家本来偷跑出去是想亲自为翠竹居赢回翠枝剑的啦,但现在人家连戚雷那个臭小子都打不过,亦川又受了伤了,人家现在只有靠你赢回翠枝剑啦,听亦川说你的剑法超群,你能不能帮人家的呢?”戚霏的声音嗲声嗲气。

“我懂,我懂!剑给我,第一名是不是?我这就给你拿下来,我只求你好好说话!”海生擦了擦冷汗恳求道,“靠,哪个女人发明的这种招数,简直阴险至极。”

“那就看你的了!我先去换个衣服,黏黏的全是汗,难受死了。”说完戚霏重重拍了一下海生肩膀,然后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你丫的是不是对她有意思?”看着远去的戚霏,海生揽过毛亦川的肩膀。

“没有!绝对没有!”

“切!慌都不会说!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她对你有什么看法没?”海生坏笑道。

“哥!你就是我亲哥哥!求你放过我好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哈哈,不逗你了,你的事自个儿解决吧。”

第四轮的比试也很快结束了,剩下的是海生、清风观、天剑门和一个完全没有名气的人,但这个人居然打败了王家花重金请来的高手。

众人都在嘲笑王家请来的那个高手是假货,但海生却认为错不在那个高手,因为这个打败他人确实是个更厉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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