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人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长得极美的心思毒辣,心境单纯的人又长得勉强。虽说这样的看法很绝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像小说戏文是的都是此类剧情。但也并不排除有长得清秀又心思善良的人,就比如这位苏筠竹。
洛芊妤就这样沉浸在白己的想法中难以白控,以至于连苏筠竹转身离开都未发现。
现在再看洛芊妤的想法就过于绝对了,因为这世上还有另一种人,就像芊妤这种,长得还算可以心思却过于种单纯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呆傻痴!
“洛姑娘,你可还好?”苏筠竹见洛芊妤好像迷失心智一般神游天际,担心会发生什危险。所以又忍不住折返回来,企图让她回过神来。
这一唤就叫回了洛芊妤的神智,见她恢复正常苏筠竹才放了心。“聪明”如洛芊妤自然看出了她心底的无奈,扬起脸冲她笑了笑。“姐姐不必担心,我时常这样的。”
苏筠竹无语,时常怎样?时常走神,还是……犯傻……
不过下一刻,洛芊妤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从怀中拿出了刚才买的白狐面具,递给苏筠竹。
“姐姐不愿接触那些处心积虑之人,你人长得又这般清秀。不如把这个戴上,还可以少些麻烦!”
“谢谢!”苏筠竹看了半晌终是接过了面具。
而洛芊妤也狡滑地转了转眼睛,道:“我也得乔装一下才行!”
话音刚落就见洛芊妤双目紧团,默念口决。口诀念完,法术生效,洛芊妤周围立刻泛起轻烟,须臾,轻烟散去她已是另一幅模样。
原本来粉色的衣裙变成了白衣,腰间是浅绿色束腰,袖口也用浅绿色丝绸系紧,下身的裙裙也成了白色裤子,连带双黑色长靴,分明一副男子打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甚是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扯下头上用于装饰的丝带,将全部头发高高束于脑后,用丝带缠几圈,系紧。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也不甚在意,洛芊妤的眼神在望缘台上停留几秒后忽然冲那里吐了下舌头,回过头来。“姐姐我先去玩啦!”
洛芊妤道别也道得勿忙,未等苏筠竹说话便跑出了老远。苏筠竹顺着洛芊妤方才看的那个地方看过去,便见墨卿容只身站在望缘台上,一双墨眸如粘在洛芊妤身上一般跟着她跑。苏筠竹眯了眯眼,这便是她说的“容哥哥”吗,看来对她真不是一般地好。
这身乔装打扮的洛芊妤自然要玩个痛快,这不,刚从苏筠竹身边跑开便来到了男子们的“地盘”一凰池。她长得比较清秀,又一身男子装扮,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女子,顶多说她是个俊俏的书生什么的。由此一
来,洛芊妤便更加肆无忌惮,在凰池中玩得欢快。
至于容哥哥什么的,法术高强,就算与人交战也不会受伤,活了几百几千岁,陌生地方又不会送路……反正丢不了,还挂念着干什么?倒不如好好玩一会儿!
洛芊妤正这般周全地想着,忽然被一物砸了脑袋,疼得她声轻呼,弯腰捡起了自己脚下的绣球。方才就是这玩意儿砸到她的?想到这,芊妤立刻心生怒火,你个小绣球还敢砸我!看我把你扔到西天佛门去,和如来求亲去吧!洛芊妤抡圆了胳膊准备扔了它。
“公子不要!”
耳边传未这一声女子的惊呼着实让洛芊妤吃了一惊,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一名女子正注视着地。
那眼神中有着急,有渐愧,甚至还有几分羞涩,以及几分洛芊妤看不懂的神色。见她这般着急想必这绣球就是这女子的。洛芊妤扬了扬手中的绣球“这是你的?”
女子含羞点点头,欲言又止。
“哦,那还给你。”话音刚落绣球便被放到女子手上。女子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来凤阙池中的人都知道被女子的绣球砸中即视为有缘,这公子既被绣球砸到又哪有把绣球归还的道理。
“公子,这……”
“怎么?你的绣球砸到了我,我捡起来归还于你,可有不妥?”
此话一出,那女子原先的尴尬便只剩下愤怒了,这公子如此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竟还说出如此不解风情的话,真不知是根本不晓得这里的规矩,还是存心戏弄于人!
这次是真的冤枉洛芊妤了,虽说她今日却确实有问过这凤阙池求缘的方式,奈何今日如此热闹,她早就把先前之事抛诸脑后了。这是委实怪不得她!
见她二人在此处僵持不下,引得不少人围观,众人开始议论,不知原由地随之附和,她洛芊妤听到的,无非就那么几句:
“这绣球之缘是天赐之缘,岂有不认之理!”
“就是,怎能如此不识抬举!”
“这不是存心让人家姑娘难堪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说洛芊妤听到的并不多,但也好歹明白了原由,这下她便更无奈了,也自己就是一个女子,又怎么能接另一个女子的绣球呢?眼前的处境让她产生了些许烦燥,习惯性地寻找墨卿容的身影,她知道,若他在,一定会为她摆平一切的!
然而此刻的望缘台上似乎比刚才还热闹,只是她再也找不到墨卿容的身影了。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都在的吗?分别前他还叫她莫要乱跑,如今他自己却没了踪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寻他不见,洛芊妤此时心中的烦躁早已被恐惧代替,她急得四下张望,却因为自己跑得太远,此刻连苏筠竹都看不到了!
偏偏祸不单行,刚刚发现丢了“容哥哥”眼前这位老者又来刁难她了。“公子何故退回我家怜儿的绣球?”
原来那女子叫“怜儿”,不过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她这名字确实相配。不过现在洛芊妤可没时间想这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没有接过这绣球,只是捡起来还给她而已。”
不想那怜儿却道“公子何需以此为借口,若是实在瞧不上怜儿,那怜儿走便是,公子不必……”
“怜儿莫怕,今日爷爷必定为你讨个说法!”那老者又开口了。
这爷孙俩一个羞羞怯怯,表现得善解人意,一个老当益壮,执意为自己的孙女讨回公道。可她洛芊妤好像都没干啊,搞得像她是负心汉负了那个怜儿一样,可她自己也是个女儿身啊!
“公子今日可是存心想要怜儿难堪?”
洛芊妤自己还郁闷着呢,奈何这老者又在发难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今日之事我也未料到,可我绝对没有让这位小姐难堪的意思!”“那公子为何退还绣球,是怕怜儿配不上公子,还是公子想要毁了这凤阙池的规归?”不得不说,这老人虽看上去已六十有余,可说起话来却是咄咄逼人,说得就像她洛芊妤真干了什么一样!
这不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凤阙池乃天缘之池,池中规矩岂可轻易毁了!”
“就是,就算不尊重人家姑娘也不能轻视凤阙池!”
“现在的人就仗着自己长着一张小白脸就可以到处拈花惹草了?”
“这男人果真靠不住!”
……
好伤心啊!发生这样的闹剧容哥哥不在身边就算了,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人说成“负心汉”、“小白脸”?她洛芊妤表示不服,天理呢、王法呢?都没人管管的吗?!
被议论的洛芊妤刚想说点什么澄清一下,怎料被那个姑娘抢了先,这下好,她这个“负心汉”形象彻底坐实了。
因为,怜儿说的是:“诸位不要这么说,公子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大家就不要再污蔑公子了,是怜儿痴人妄想了。爷爷,怜儿对不起你!”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呆在了原地,洛芊妤更是失去了行动和和思考的能力,只听得老者一声撕心裂肺的“怜儿”,拼了一把老命去拉欲撞死在凰池边上的怜儿,众人见状也赶忙去往回拉她,这才堪堪拉回了满脸泪光的怜儿姑娘。
老者搂着怜儿眸中既有心疼,又有气愤,奈何怜儿现在伤心得很,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怜儿一开口竟是生无可恋般决绝“今日闹出此事怜儿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爷爷为何不让我去死!”
此话一出,老者更是充满指责地看着洛芊妤“敢问公子可曾婚娶?”
洛芊妤有些懵,还是如实回答:“不曾。”
“敢问公子可有婚约?”
“额,并无。”
“那公子为何宁愿看着怜儿去死也不肯妥协!”老人口里尽是指责和愠怒惹得洛芊妤一阵心烦。
喂!明明你自己都用了“妥协”这个字眼就说明这件事肯定不公平啊!而重点在于,她洛芊妤是无辜的,无辜的懂吗!吃亏就算了,就权当“吃亏是福”她忍着,可现在有口难言的哑巴亏算什么,看她好欺负啊!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好欺负。人生来老实善良没有错,可你们因为她软弱欺负她,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啊!这明显得不厚到啊!
等等!她嗅到了什么?方才她好像嗅到了容哥哥的气息,不是好像,分明就是啊!呜呜呜,容哥哥,可算等到你了,芊儿被欺负的好惨啊!
由于那抹熟悉的气息,芊妤想也不想便要往人群外冲。
老者却移步挡到她身前,“公子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说法?她能有什么说法?大爷,咱能不能不无理取闹啊!
那老者见洛芊妤根本无心回答,怒火一下就升了上来,故意高声道:“公子这般是否太过无理!”洛芊妤原本正扒着人群向外看,费力地寻找墨卿容的身影,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愤怒,想也不想便回答“我真的不能娶她!”
“不能,还是不想?公子不该给老夫理由?”
这下洛芊妤彻底怒了,这还是为孙女讨回公道吗,完全是在强词夺理好吗!洛芊妤就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手摸向自己束发的丝带,用力一扯,一头青丝瞬问飞扬四起,最后无不柔顺也抚在她身上。
这样散着长发不加修饰的洛芊妤竟直接惊艳了众人,竟是个,女子吗?
如此一来,众人清楚她的身份,也不会逼着她去娶一个女人了,洛芊妤心里还惦记着容哥哥,便冲出了人群。
“荣获自由”的洛芊妤伸着脖子左右张望。奇怪,明明刚才还感觉到的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了。都怪那个奇怪的老头耽误了她找容哥哥!这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的察觉到容哥哥的气息,现在却又无头绪了,该如何去寻啊?
洛芊妤闭上双眸,催动神识,借助她那点儿可怜的法力来寻找容哥哥的踪迹,奈何她实在才疏学浅,最后也只判断出墨卿容是走向东方的。来不及过多思考,也来不及束发,她提起裙子便向东跑去。
没办法,她实在太委屈了,太想见到他了啊!
街上的人看到她这幅打扮,不是嘲讽讥笑就是指指点点,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想这些,更没空回应旁人的那些嘲笑。大概她真的如她的那位嫂嫂所说,她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吧?
但其实,她内心也很脆弱,也会介意别人议论她的话,只是从未表露出来,不想让人为此尴尬而已。而现在,她也不是不想与他们计较,而是她不能分心啊!或许是她的悲哀生涯感动了上苍,竟让那原本淡淡的墨卿容的气息变的更浓一些,一路指引着她。她生怕自己一分心就再一次弄丢了唯一的线索,再也找不到容哥哥了。
洛芊妤锲而不舍地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了,所幸前方容哥哥的气息越来越浓,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找到容哥哥,她心里的孤寂感和可怕的感觉就不复存在了。
然而,就在她兴致最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莫非,墨卿容就在这里?
“容哥哥,容哥哥——”
没有人回应……
咦?明明这里气息最浓啊!难不成刚才没听见?于是洛芊妤特意放大了声音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什么鬼啊!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哪里弄错了,谁说苍天不负有心人的?天天欺负老实人!
就在洛芊妤跺了跺脚,有些气愤的准备转身离开时,墙角的一件东西却在阳光下折射出光线,照到了她的眼睛,于是她迈着步子走向了那件东西。
“呀,玄钰!”洛芊妤在看清东西后一声惊呼,赶紧捡起它来,紧紧搂在怀里,担心地左顾右盼。“玄钰”不是别的,正是墨卿容的佩剑。墨卿容佩剑几乎从不离身,如今竟被人遗忘在这处,莫不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一想到这,洛芊妤抱着剑便往外冲,却在下一刻,惊愕得连连后退,抱着怀中的剑也越发用力。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头戴鬼魅面具,如同地狱里的幽灵一般掠在半空中,泛着黑气的眸子里尽是杀意,由于他的到来周围空气都冷了几分,洛芊妤不想更不敢招惹他,只能缓缓的后退,只希望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黑衣人仿佛真的是冲他而来,就这样飞在空中,她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分。
渐渐的,洛芊妤快要被逼至墙角,她一边退一边留意着自己与墙体的距离,生怕被逼到墙角没有反抗的空间。于是,她在离墙不到十步的地方,停下了,直视着他。
“你是谁?”
“我,我是……”黑衣人的语气有一丝迷离,但下一刻却冰冷的没有温度,“我叫溯妄。”
洛芊妤大脑短路中,小说里这样的情景一般不都是杀人取命的吗?哪有自己杀人还告诉别人自己名字的,难不成他想多了这人不是来杀他的,只是偶然相遇而已?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溯妄却早已掌中蓄力,不带一丝拖拉的击向洛芊妤面门,洛芊妤一见不妙也不好反抗,直接举起墨卿容的玄钰迎上。所幸玄钰乃是神剑,哪怕她毫无法力也是可以实现发挥一部分威力的。
一声巨响,黑衣人的掌风与洛芊妤手中的剑相撞,溢发出无尽的白光和仙气洛芊妤虽然用的吃力,但也未受伤。
转眼间,溯妄又挥出一掌,洛芊妤却因仙力不足暂时难以抵挡,侧身闪到一旁避开了一击。一连两次都没有伤到洛芊妤分毫,溯妄早已心生怒火,趁着洛芊妤在一旁举着剑防备之时,凛冽一掌又一记。
也不知她此时哪里来的力气,咬牙挥剑对抗这狠历的一掌,一声大喊,芊妤的剑气割伤了他的胳膊,溯妄的掌风也击中了芊妤的腹部。
她腹部受伤,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拿着玄钰摇摇晃晃的,谁知溯妄如此歹毒,竟趁此时偷袭他身子本就不稳,腿部又受他一击,这下洛芊妤再也支撑不住,倒坐在了地上,玄钰也掉落在一旁。
此时的她已全无招架之力,那溯妄更是不会怜香惜玉,召唤出自身佩剑握在手中抬手便向洛芊妤刺去!
洛芊妤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千钧一发之际,溯妄左手握住了右手,止住了右手执剑刺她的动作。两只手就那样抗衡着,好像是两个人的手一般那右手终是杀意更甚,几欲挣脱左手的牵制,但左手紧抓不放,溯妄还急声道“不可这般!”
“芊儿?”
原本打算去找冥王殿下叙旧的洛芊妤忽然改变主意了,因为她心心念念的容哥哥终于来了!激动得立刻便要站起来奔向他,奈何她方才崴了脚,如今又一乱动,疼死了!
墨卿容凝视着溯妄,不言不语,王者气息,浑然天成。
“洛姑娘?”
苏筠竹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与洛芊妤道个别,转眼间便见这里出现很大的灵力波动,赶过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竟是洛芊妤受了伤。
溯妄的能力勉强能与墨卿容对抗一番,如今再加上一个苏筠竹,他怕是也讨不到好处,便知趣地离开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墨卿容竟然没有追上去将人暴打一顿!
此番洛芊妤本想扑到墨卿容怀里哭诉一番,但看着他和苏筠竹已经着急的要命也只好作罢,只能靠着开玩笑的语气来掩饰她刚才害怕,也让他们不在为她担心。
“呀,容哥哥,苏姐姐,你们都是来找我的啊?”
听着她没心没肺的话,墨卿容便更加心疼和自责了,今天这情形必定吓到了她,可她却为了不让他担心还开着玩笑。他的芊儿其实还可以再任性一点的,毕竟,他早已亏欠于她。
如此想着,墨卿容度着步子走到她跟前,虽说是责备,可语气里竟是浓浓的关心,“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怎么不听话?”
洛芊妤自认为还没那么矫情,可如今墨卿容这充满关心的话却让她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她只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
墨卿容要的哪是她的道歉,她明明没有错啊。见他还在地上坐着,他以为他是被吓坏了,不敢站起来便向她伸出手,“地寒,快些起来。”洛芊妤看着他伸出的手低下头也不知在犹豫什么。二人就这样相对着,他没有缩回拉她的手,只是他始终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伸出手去任他将她拉起。
也许她真的嫌地上寒冷,又或许她是怕他生气,洛芊妤虽仍旧没有去拉他的手,却自己行动的站了起来,嘴上嘟囔着“我没什么事的,自己起来就好,无需容哥哥拉我。”
话音刚落,他才站直了身子,为了保持身子的平衡,他不得不双脚使劲踩在地面上,刚崴到的左脚哪里能用力,这不刚站起来的洛芊妤又因为左脚吃痛跌回了地上,这下可给她摔得不轻,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天啊!她再也不逞能了!
墨卿容见状,便更加心疼芊儿都委屈的哭了,见她跌坐在地面上便走近她欲扶她起来,哪知却被苏筠竹抢了先,还没等他碰到她的衣角,人却早已被苏筠竹扶了起来,他没有办法,只得尴尬而又无力的收回自己的手。
天地良心,她可真的不是故意让墨卿容尴尬的,她只是在洛芊妤自己试着站起来时,便看出她那只左脚崴到了,现下又摔了一摔,必定会加重伤势,才赶紧上前扶起了洛芊妤。而洛芊妤别提多感激苏筠竹了,若是方才她没有来扶她,而是容哥哥将她扶起,那他洛芊妤还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呢!
苏筠竹扶着她到一旁的破木箱子上坐下轻声嘱咐她先坐下,“我简单学过一些正骨术,初步给你治一下,等你们回去再找大夫诊治。”洛芊妤听话的点点头,任她摆布。
看着他们二人相处得如此融洽,墨卿容心下苦涩,芊儿总是这般善良,总是容易轻信于人,只是不知眼前这女子是否真心待人,他不得不走到她们身旁,眼睛一下也不眨的看着洛芊妤。
苏筠竹正在给洛芊妤治脚,未曾抬头注意到他,道是洛芊妤,见到他就怂的不行。从身旁拿起玄钰递给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容哥哥,你的玄钰。”墨卿容再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开口了,她都受伤了,还如此尽心护着他的剑!
“你……”试着开口,却只能是沙哑的声线。
趁着苏筠竹为她诊治的闲暇,洛芊妤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从天降绣球到被逼娶亲,又从女儿真身说到杀手溯妄。这期间苏筠竹偶尔会与她插上一两句,墨卿容却始终一言不发。
不过等她叙述完了,苏筠竹也恰好为她揉完了脚,洛芊妤便挣扎着要站起,却被苏筠竹制止“不可乱动,这脚虽说揉过了,但也不可用力,否则必要严重的。”
眼下这天色也不早了,她脚崴了不能用力,那他要如何回客栈?难不成她单脚跳回去吗?
“上来我背你回去!”真的,她苦恼之际,墨卿容弯下腰停在她身前。这架势,这语气,妥妥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她回去啊,可是,可是这怎么能行呢?必定会惹人言语的啊。
“男女有别啊,容哥哥。”
洛芊妤的小声嘀咕终是传到了墨卿容的耳朵里,在看到他身体明显一僵时,洛芊妤深知自己又说错话了,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可她说都说了又该如何反悔?现如今她也只好厚着脸皮求苏筠竹了“苏姐姐,你能不能在帮我一次,扶我回客栈啊?”
“好吧。”苏筠竹很多年后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答应她的那个要求,不过她觉得自己当时大概是真的被洛芊妤的天真和善良打动了吧,后来在想可能真是如此吧。
得到苏筠竹的允许,洛芊妤兴奋地单脚跳下箱子,扶住了苏筠竹这胳膊就欲离开,却又颇为纠结的看了几眼已颓然站起的墨卿容。
小声试探道:“容哥哥,咱们一起回去吧?”
看着她的容颜,纵是心中苦涩,仍是点头,“好,回去。”
就这样洛芊妤在苏筠竹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墨卿容跟在后面看着自己的衣袖被芊儿握出的褶皱,怅然若失。